宋云华纵然再不愿意,碍于宋安的威严,还是退了出去。
一顿晚饭,三人都没怎么说话。
晏江流的话素来不多,宋安则似有心事,话也不多。
宋芙倒是有话,但也不想当着宋安的面说。/
在这样的沉默中,三人都默契的加快了用饭的速度。
一顿饭结束,天已彻底黑了下来。
宋安倒很开明,饭后便道有事,先回了书房。
毕竟晏江流一开始就说了,是专程来看宋芙的。
春柳等人自要跟着,不过远远跟着。
宋芙与晏江流对视,确定周围无人,这才问:“殿下怎么来了。”
晏江流沉默了下。
宋芙若有所觉,薄唇轻抿,道:“殿下不妨直言。”
“我并无证据。”晏江流低声说:“只是宋大人最近寻了个人,据传此人十分擅长入梦。”
宋芙一怔,“入梦?”
晏江流点头,“能于梦境之中,问出人心底的秘密。”
宋芙瞬间明白什么,“江流,你的意思是——”
晏江流轻轻摇头,说:“我并无实证。”只是单纯的不放心她而已。
他无需说得太明白,宋芙已懂了他的意思。
说不感动是假的。
她心里确有秘密,火药的事且不提,她是重生之人,这样的事便是连殿下她都不会说。
“我信殿下。”
宋芙斩钉截铁道。
最近这段时间宋安频繁试探她,如今看来是终于等不了了。
就算她说了,宋安也不见得会信。
晏江流听她这话,心中愈发心疼她。
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微微用了用力,好似想这样给她力量一般。
宋芙抬眸对他浅浅一笑。
“殿下放心,接下来我会更小心。”
芙蕖院被她的人守的如铁桶一般,更有秋枳冬柃两个会武的人日夜陪着。
宋安想要悄无声息的摸到她身边难度极大。
所以才选择阳谋,直接在书房设宴。
还美其名曰家宴,用上了江竹的名头。
晏江流点头,“接下来到大婚前,切不可掉以轻心。”
宋芙面颊微红,却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的婚期定在一月后。
这算得上仓促。
但因是赐婚,又是二皇子大婚,内务府那边自会亲自操办。
哪怕时间略显仓促,也定能办得妥妥帖帖。
“十九。”
晏江流喊了一声,谢十九双手捧着一个锦盒飞快过了来,“殿下。”
晏江流从谢十九手中接过锦盒,递给宋芙。
“这是什么?”
宋芙有些好奇的打开盒子,却见里面放着一个卷轴。
“咱们府邸的图纸。”晏江流说的十分自然,“如今正要在婚前修葺,我想着,总要叫女主人满意才好。”
宋芙一怔。
她万没想到,晏江流会将此物给她,并在这样的事上询问她的意见。
“我,都可以做主吗?”
她睫毛轻颤,有些不确定的问。
晏江流点头,“都听你的。”
晏江流与宋芙毕竟还未成婚,天又已黑,没聊几句宋芙便将人送离了宋家。
她捧着锦盒回到芙蕖院。
将卷轴在桌上展开。
只一眼,宋芙便认出这不是江宅隔壁的那个宅子。
卷轴上的图纸大了许多。
是二殿下的皇子府?
宋芙对未来住处的要求大抵都实施在江宅中了,她原想直接按江宅来。
如今却第一步就犯了难。
皇子府比江宅大多了。
她需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设计才是。
……
因着赐婚一事,京城中不少人的眼神都落在了宋家。
想知道宋芙究竟是有什么本事。
二嫁竟还能嫁给二殿下。
不过宋芙接连几日都没出门,便是谢昭都只送了信过来,而不曾上门。
宋云依自是亲自到过芙蕖院几次。
这天。
宋芙正在为新府邸的设计收尾,她对新宅子充满了期待。
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婚事,也因此自然而然被她接受。
毕竟接下来要住的地方可是她亲手设计,处处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
“姑娘。”
春柳进门,表情略有些诡异,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奴婢刚刚收到消息,前两日月姨娘果真病了。”
“已经三日了,大公子还在祠堂跪着,大姑娘哭晕了一场又一场,闹的要死要活的。”
“月姨娘病得顺理成章,若非姑娘您让奴婢盯着,奴婢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呢。”
宋芙的笔一顿,放下,“他们急了。”
三年相处。
她很清楚宁老夫人和张氏是怎样的性子。
原本俩人对她和离一事就十分不满,按照金香所讲,早有除掉宋芷迎娶明二的意思。
那她的赐婚圣旨再一下,永宁侯府只会更着急更上火。
尤其是她还嫁得这般好的情况下。
怕是宁老夫人恨不能宋芷立刻去死才好。
宋芙把卷轴收好,放进锦盒里,站直身体道:“走,去看看咱们的宋夫人。”
这样的消息她自然是要立刻告诉宋夫人才是。
“是。”
宋芙领着春夏秋冬离开芙蕖院,往主院的方向走去。
刚走没多远,就看到匆匆赶来的宋云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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