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了这一步,她死也不能退。
“谢恒,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父兄去世后,你们就谋划着夺我顾家财产。
你们计划孟氏和谢瑞接进府里,孟氏做平妻,谢瑞过到我名下做嫡子,以便顺利继承我名下所有财产。
为此你心爱的孟氏和谢瑞,你不惜在圆房宴那日,指使府里的长顺媳妇给我下药,意图陷害我,拿捏我。
上天怜我,让我躲过一劫,自那日起,我便知道了。”
余光看到母亲因为自己的话心疼地哭成了泪人,她压下心中酸涩。
若不是为了和离,她又何尝在亲人面前揭开自己曾经历的那些龌龊。
她冷着脸上前一步,指着谢恒,一字一句,字字泣血。
“你,谢恒,就是一个自私自利,宠妾灭妻的畜生。”
在场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尤其是谢家的族老们,他们虽然觉得谢恒未婚生子过于荒唐,但也没太多苛责谢恒。
男人嘛,管不住裤裆里那二两也是常有的事。
但宠妾灭妻的性质可就不同了。
正妻是当家主母,是家族的门面,妾不过是用来解闷的玩意儿。
不管男人有多少妾,都不能动摇正妻的地位。
越是讲究的勋贵世家,越是不允许宠妾灭妻的事发生,轻则败坏家族名声,重则动摇家族根基。
一时间谢氏族老看着谢恒的目光充满了失望。
甚至还有族老掩面嘀咕:“丢人,丢人啊。”
谢恒黑着脸死死盯着顾楠,眼底一片阴鸷。
“宠妾灭妻?你为了和离竟然给我冠上如此狠的罪名?无凭无据,你怎么能随意指责我宠妾灭妻。”/
长顺媳妇已经被烧死在那场大火里,他笃定顾楠没有任何证据。
“谁说无凭无据?奴婢便是证人。”
门外忽然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
一个瘦削的身影,穿着一身布衣,冲进门便跪在地上。
“奴婢正是文昌侯府的长顺媳妇,当日世子威逼奴婢在世子夫人的吃食中下药。
事情被世子夫人戳穿后,世子心狠手辣,故意让奴婢丈夫放火灭口。
若非世子夫人警醒,奴婢早就被那把火烧死了。”
长顺媳妇充满恨意地看着谢恒,声音凄厉。
“奴婢可以作证,世子就是宠妾灭妻。”
谢恒看着长顺媳妇,满目错愕,犹如见了鬼一般。
躺着装死人的淮阳郡主一骨碌坐了起来,也装不下去了。
“你个贱婢,敢污蔑主子,给我拖下去打死。”
长顺媳妇:“奴婢所说句句属实,便是到了御史台,奴婢也敢再说一遍。”
顾青鸿板着小脸向顾家族老们作揖,声音虽稚嫩却无比坚定。
“各位族老,叔伯大爷,姑母在谢家受诸般委屈,若作为娘家人,还是不管不问,任由她委曲求全,那我顾氏别的嫁出去的姑娘岂不是任由婆家欺凌?
文昌侯府如此欺辱我姑母,我姑母必定要与谢家和离。
宠妾灭妻,杀人灭口啊,姑母再不和离,可能就真的要丧命了。
还请各位长辈与我们一起前往御史台,请求御史大人来判我姑母和离。”
小小年纪,说话却有条有理。
在场的顾氏族人个个动容,都是有女儿的人,谁愿意女儿嫁出去被婆家欺凌?
“走,我们去御史台分说,别说御史台,既有冤屈,便是陛下面前登闻鼓也是敲得。”
顾氏族人涌动。
顾夫人激动地站了起来,死死攥住了顾楠的手。
淮阳郡主见状,不由慌了,狠狠闭了闭眼,咬牙道:“恒儿,写和离书。”
“母亲!”谢恒气急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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