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第二天就要开始了,陈道还没有找到一个大的势力,这一日天降大雨,陈道没有办法,躲在了一处店铺的屋檐下避雨,避开了人家门口的位置,路上也有不少的人被这突然落下的大雨拦住,虽然可以用灵力包裹自身不被雨淋,但是终究是不太舒服,不如悠闲的避一下雨,顺便看看这大雨落下的美景。
不一会,不少店的店家出来,有些让避雨的众人尽快离开他们的门口,不然耽误了做生意,陈道在的地方是个建筑虽然比较古朴但是比较破败的小店,小店里卖一些日常用品。就因为这个店人气很少,又在一个角落里,陈道不喜欢太显眼的地方,所以才在这家门口避雨。
不一会店家出来了,是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头子,陈道看到其他店家都在撵人,以为他也要撵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得继续去雨里,不少店铺前面的人都会装作去店里买东西,慢慢的磨蹭,虽然这家店里没几个人,但是陈道一眼就看到了里面没有什么自己用的上,自然不屑于故意装作买东西。
老头子拦住了他,示意他不用走:“这里的大雨,不是普通的雨水的,里面蕴含着一些雨毒,时间长了,都扛不住的,炼气境淋十来分钟,就会大病一场,化神境在雨里五个小时也会扛不住,要是时间再长了,雨毒入体,和灵力混在一起,以后祛除起来非常麻烦。你是外来人吧?”
陈道点了点头,能被看出来是外来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对于内城的人来说,勉强外城的人不算外来人,其余各个城镇来的人都算是外来人,天生的低人一等。
老头子点了点头:“最近的一次比较有名的,就是几千年前的昂斯大人,虽然现在已经是半神了,但是他年轻的时候比较落魄,是从小城镇出来的,当时自己孤身一人来到这里,没有钱入住旅店,又被人驱赶,年轻人面子薄,就在雨里走,那场雨据说下了差不多一天吧,在那次的成年仪式上,他一鸣惊人,血脉浓度很高,出现了返祖的现象,并且他的小城镇实力太差,没有人给检验,他居然还是尊贵的炼器师。可是等他慢慢的成长起来后,那雨毒也在成长,与他的灵力深度结合在一起,当发现了异常,有大人亲自出手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最后等报到了大祭司那里,昂斯大人的天赋实在太高,已经到了化神五境,杀入了青年高手榜的前一百,此时大祭司和王出手,也无法彻底帮他祛除雨毒了。按照天赋和血脉,昂斯大人应该是有很大概率进入伪神境的,现在几千年过去了,他还蹉跎在半神境,让人可惜。”
陈道悚然一惊,没想到这雨水居然这么夸张,第一次听说还有雨毒。于是他问道:“这雨毒,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这老者微微眯眼:“咦,你不是从王的疆域来的?这雨毒一直都有,之前出了昂斯大人这个事情后,王就下令让所有的地方全部告诉众人,雨水中有毒,就算是灵力都隔绝不完,越是在王城这里,雨毒越厉害,反而离着王城远的地方没多大问题。据说这雨毒,与天音有关系,有个古老的传言,某一任王强行夺取了天音,但是也给大地带来了灾难,有一任大祭司预言,如果有人能够破解天音的秘密,真正掌握到那一条大道,就有机会解除雨毒。这雨毒的危害可不只是这么简单,它还会慢慢的影响人的血脉,并且影响着方方面面,普通人吃着这雨毒沾染过的粮食,血脉浓度就会越来越低,生下的子嗣天赋也越来越差,畸形变异的概率也越来越大,而这种变异,绝大部分都是坏的。”
老头子邀请陈道道屋里一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年纪大了,没什么人说话。
来到屋里,老人找来了一张桌子,拿出来了点喝的,就和陈道喝了起来,陈道一尝,比自己之前在饭店喝的差多了,老人告诉他这是自己酿的,生意不好,所以没什么好的东西酿。
陈道尝了尝:“这里面的味道太淡了,放的东西也太少了吧。”
老人点点头:“是啊,没办法,王城里天骄很多,大家只看到了繁华,但是像我这种小老百姓啊,都是王城的砖,不值钱,更是经营不好,生活也比较困难,勉强开了这么一个店凑合活着。”
陈道说:“我听说,会有一些人被踢出内城啊。”
老人点点头:“对,不过我年轻的时候在城防卫队,几个孩子也有几个在那里,不过前些年发生了异常,去世了几个,只剩下了最小的一个儿子。现在他们的孩子都长大了,有三个也参加这次的仪式,不知道成绩如何。小儿子也在城防,不过自己一个人还得养着他兄长们留下的七个孩子,外加自己的几个,非常的拮据,我勉强开个小店,有的赚就补贴点。”
陈道点点头,他掏出来了自己的一坛酒,是他自己酿造的,加了不少的药草:“尝尝我酿的。”说完给老者倒了一大杯,老者拿过来,直接一饮而尽,陈道有些目瞪口呆。
不过两秒,老者就醉态可掬,陈道看了一下,没什么问题,就放心了下来,他随口问道:“我看你身上有些暗伤啊。”
老者现在醉了,什么也敢说了:“这啊,还不是十七年前,那所谓的天音爆发,给城里带来了灾难,虽然王和大祭司还有一众高手出手,但是最终还是拿我们城防卫队去填充,最后才知道,这居然是歹毒的血祭。要不是我提前受了点伤没有去,连我也会死,我那几个可怜的孩子,都在那一场战斗中被拿去祭祀了这所谓的天音。那天音是魔,是魔啊。”
陈道沉默了一会,问道:“那这种事情发生,为了掩人耳目,也会给你们一些补贴吧,不至于让你们流血又流泪。”
老者擦了擦鼻涕:“补贴?补贴确实有,还说会把子女也都给养大呢,但是呢,实际中都被贪了,也没有人会给我们这些底层人物发声,更是将我们这些剩下的家伙重点监视了起来。到处都是这样的,年轻人。”
陈道沉默了,默默的喝了一口酒。
老者又啰啰嗦嗦的说了一些别的,哪里都会有压迫。到了最后,陈道试探性的说道:“那你那几个孙子辈的,资质怎么样?”
老者摇了摇头:“以前我还有许多资源,也有一点的关系,能够供着自己的孩子好好成长,在考核的过程中想办法打点一下,差不多也能过。现在哪里有这个本事了,再加上生活太累,没有足够的资源去供养孩子们,被这雨毒影响着,他们的资质也不如他们的父辈,我也没钱给他们买点丹药,这次有些悬啊。”
眼看雨越下越大,没有一点要停的迹象,到了晚上,王城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宏大的声音:“天有大雨,大祭司占卜,将持续三天,仪式在雨停后一天进行,注意雨毒。”这个声音连续喊了三次才停,整个城市哪怕是在边边角角的人也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
老汉听了后,笑着摇了摇头:“得了,这雨也算是这些年来最大的了,居然是三天。大祭司占卜堪称一流,不过就是这大雨,总是打他的脸,哈哈哈。”
随后和陈道又喝了一会,问陈道:“天这么大的雨,你有地方去吗?要是有地方去,我借你点避雨的东西,好歹你要走的快一些,越快越好。要是没地方去,就凑合在我这小店里住吧。”
陈道搓了搓手:“实不相瞒,确实没有找地方住呢。”
老者说:“那巧了,正好不用走了,天下大雨帮留人,恰好也不会有人出来了,关上门,咱俩喝个痛快,你这酒,确实好喝,够劲。”
陈道哈哈大笑,老者去关上了店门,陈道拿出来了一点肉,手掌起火,不到一分钟就把肉烤好了,特意将里面的一些精华给烤出去了,要不然这老者根本吃不了,随后两个人开始继续吃喝了起来。
老者说一些城里的故事,既有这些年的,也有一些传说,想到哪就说到哪,这么多年了也没有人和他说话,甚至喝到高兴了,讲起来了道听途说的王族轶事。
老者还不算太傻,先看了看门口,小声的和陈道说:“据说啊,在某一代,那一代的王族发起了叛乱,至于原因众说纷纭,后来虽然叛乱被平了,但是王族的势力也大跌不少,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弱的时刻,尤其是那一代王的直系后代,都战死了。叛乱结束没两个月,王就死了,有说是王是受伤过重死的,也有传言说是被大祭司给害死了。因为没有直系后代,这下还残存的几个支脉的就来劲了。不过很快大祭司说,王还有遗腹子,几个月后,当时的王后产下了一个孩子,最终这个孩子长大后继承了王位,几百年来都是大祭司亲力亲为,直到王成就神位,大祭司才还权于王,这在书上被称作是美谈。”
呷了一口酒,他继续说道:“不过啊,还有一个民间的传说,那个孩子实际上是大祭司的,王的死也很蹊跷,也是大祭司搞的鬼。从那以后,不管是王族还是大祭司,都被大祭司的家族给牢牢掌握了。这个传闻,据说是剩下的几个王族支脉传出来的,尽管他们后面遭到了各种的镇压,但是这个传闻一直都有,悠悠众口可是堵不上的。”
陈道笑了笑:“那也常见,能力不行就得被打下来,只是这个方式有些李代桃僵,不太光彩罢了。”
老者一瞪眼:“哎,怎么能这么说,这可是大事。有王族血脉的,就算是躺着什么也不干,至少得都能最后修为水涨船高到化神境,血脉浓度最高的一些,基本能到神境,王的威严不可逆。大祭司一族的血脉,要比王族的差多了,虽然他们会占卜,但是修为能力不如王族。如果有支脉甚至有普通平民的血脉返祖逆天,也会被擢升,甚至会与王族联姻,后代的血脉如果继续逆天,就会入王族的族谱。大祭司这么做,绝了王族的血脉,可是大罪人啊。”
陈道有些无语:“这有什么可惜的,血脉也是不断进化的,而且我以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什么血脉影响天赋一说,倒是血缘关系会把持着更多的资源,进而人为绝了底层的晋升希望。”
老者摇摇头:“怎么会,血脉高贵的,出生就实力不弱,象当今的王,据说成年仪式上的时候已经是化神五境的高手,并且杀进了高手榜的前二十名。不到百岁踏足半神,二百岁成就神境,是有史以来最快的记录了。这就是血脉的力量。当然也正是因为这个,也有一些人对于民间传闻产生了质疑,认为那是假的,只有王族的血脉才可以这么快,大祭司的血脉就算是历史上最浓郁的,也绝对无法这么快的。”
陈道皱眉,这血脉一说,在这西方貌似很重要,而且是都有验证的,可是在东方来说,所谓的血脉顶多会让后辈的天赋资质一定概率上高一些,但是也有很多天赋超然的高手之间结合,后代平平无奇的一抓一大把,根本没有血脉的尊贵不尊贵的说法,只有不公平的卡位置给自己的后代,然后强行给自己脸上贴金说是什么家族有什么血统,实际中没什么特殊的。
这个点他也记下来了,有时间倒是要好好琢磨一下,包括东方的灾难为什么这么多这么重,同一个世界东西方的情况居然不一样。
陈道喝了一口酒:“姑且说血脉很重要,但是按照概率来说,其他人的基数这么大,总会有一些天才脱颖而出,最终天赋逆天,机缘巧合下成为绝顶高手吧。”
老者哈哈大笑:“你这就孤陋寡闻了,天赋在逆天,血脉不行,成就的上限就在那里摆着了,撑死了不过伪神境以下,这是无数人验证出来的结果,再逆天的资质和资源,没有血脉的加持,就再也上不去了,历史上有人的王族血脉非常的少,已经不知道是多少代之后的事了,和我们差不多,结果出现了一个天才,那一代的王非常器重他,给了他和王子一样的待遇和资源,最终也不过到了半神境巅峰郁郁而终。”
陈道皱眉,这种所谓的血脉,砍来在这片土地上,既让一部分人出生就有很高的实力和天赋,也绝了更多人的路,说不出来是不是一种更好的选择,但是潜意识里,他是非常反感这种东西的。
等老者彻底的醉过去后,陈道默默的站在店里,想了一会,又开始了枯燥的修炼,自从听老者说了雨毒后,他感应了一下这雨,在他的目光下,雨水的颜色确实不对劲,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能量,但也并不是每一滴雨中都有的,更像是一大湖水中滴入了一些颜料,有的地方多有的地方少。
他修改了几个小的阵法,将这个店护了起来,根据雨毒的飘散情况,不断的对阵法进行调整确保没有一丝能够进来,看了看别的店面,虽然要比这个小店还要气派,但是大部分都没有相关的阵法,一丝丝的雨毒还是会进去一些,虽然比直接淋雨要差远了,想来那些好的地方会有一些防御阵法,可以隔绝大部分的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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