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童继续画出无数拳影抵挡,拳影与剑锋相交之下,竟然不相伯仲,二人谁都胜不了谁。
可见范军伤势之重!
二人由比拼内力转变成比拼招式,越斗越狠。
如果说刚开始范军还稍占上风的话,在接连数十招后,天童的自信开始起来了。
与范军专注奇招致胜不同,至圣天童更多用的则是心理战。
他不断地用言语挑逗着对方,口就没有停过。
“穆慈曾说过你那方面功夫不行?是真的吗?”
“她还说你之所以有如此高的境界,不是因为天赋过人,而是脸皮够厚,生得无耻!见到比自己功力高深的就趴在地上跪求人家收自己为徒?”
阿邬大声警示道:“军哥,千万不要听他胡言,护住心神,楚利锋不是你对手的!”
天童跟着点头,冷笑了起来。
“你这天雨山庄庄主是怎么当的,别人不知,难道我还不知道吗?人家当你是多年挚友,你却趁着好友外出勾搭兄嫂,最后活活气死了自己义兄。替别人养着孩子,娶别人的老婆为妻,只为继承这创世功法,好手段啊!”
“你不要说了!”范军嘶吼起来,招式渐渐凌乱,没了章法。
天童不依不饶:“你有没有告诉过自家媳妇,你那大还丹是怎么得来的啊?为了买这颗丹药,你可是将整座天雨山庄全都抵押给了汇通商行!此次为何你非杀我不可?还不是想拿我的人头来还债?”
“什么?军哥,他说的是真的?”阿邬惊呼道。
范军大叫一声,没有回应妻子,招式出的越来越急,往往前一招还没有使全,就开始铺垫起了下一招的。
二人从整个对拼形势上来看,雨剑已经处在了下风。
天童不停地叹息着:“想一想吧!你今日如若失败,如何有脸回南殷?自己经营了多年的雨剑圣名,功亏一篑!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地位、自己的山庄、甚至自己的妻子全都会离你而去。你会因此再次沦落成一个乞丐,受尽别人欺辱、轻视!”
“呀!范军,你的雨剑呢?”
“呀!范军,你的武道前途呢?”
噗!范军跟着大吐一口鲜血,胸口被那滚滚拳影打得喘不过气来。
雨剑身法一转,凭空在雨中消失。
天童则是自信地提手朝后猛抓,赫然逮住一条手臂,直接将暗影中的人给拉了出来,摔在了地上。
范军有些不敢置信地提剑继续刺向对方咽喉。
那么锋利的剑身,天童徒手一把捏住,丝毫未伤。
但见其张扬而起的右臂,随着身上气劲的催涌,开始慢慢变成黑红之色,甚至隐隐有一股子暗雷在周遭缠绕。
“拳毒!这....这是拳毒?”范军瞠目结舌,开始变得痴痴傻傻。
“快逃啊!军哥!你不是他的对手!”阿邬怒喊起来。
要说这世上最让人无法接受的就是原本已志在必得的东西莫名其妙变成他人囊中之物。
原本只有你才拥有的境界,被自己无数次轻视过的敌人超越而来。
自己的高傲、自尊、凌驾,全都易了主。
可光凭阿邬那几句话又怎能唤醒这个固执至深的人?
雨剑一把抽出利刃,开始汇聚剑气,朝对方猛劈起来。
那条黑色手臂在剑还没落下之前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猛击过来,正好捶在范军左肩之上。/apk/
剑雨的整条手臂被撕裂飞起,带着成股的黑血,漫天大雨顷刻停歇。
范军像是片落叶一般再次飞回了阿邬身边,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阿邬仓皇大叫:“军哥!你没事儿吧?你没事儿吧!你刚才为何不躲啊!”
范军此时则是满脸死气,盯着自己掉落在远处的那条残臂,默不作声。
对于一名持剑者,全身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范军今日落下残疾,后半生要想境界飞跃,恐怕只剩下痴人说梦这一条途径了。
阿邬艰难地攀爬着站起,紧握长剑,挡在夫君身前:“楚利锋,今夜之战天意使然,败在你手,无话可说!但只要我夫妻二人齐心所在,绝不会再受你凌辱半分!”
至圣天童饶有兴致地站在她面前,满是嘲讽之色。
阿邬则是越看越怪,有些不敢置信地调转回头,可身后哪还有人啊?
范军在夫人挡在自己身前那一刻,就已催动身法化雨逃走了。
他知道自己的夫人没有途径脱身而去,即便如此,还是毅然决然地撇下她。
在她为自己挡命的时刻!
可笑?真是可笑!
痴情者还在扬着高傲的头颅等着夫妻共死,胆怯者却早已将其抛之脑后,徒留苟且。
阿邬站在那里犹如冰雕一般,死气沉沉。
天童嘴角含笑,慢慢地走了过来,用手轻挑其下颚:“你为他千里而来,他却为了活命留你于不顾!跟着这种人,值得吗?你若是今后能多看我一眼,我楚利锋绝不是那种不懂怜香惜玉之人!你的过往我完全不会介意,只要你愿意侍奉于我,和其她人一样,你会过得很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
冷笑!好一阵冷笑。
阿邬满眼怨毒地看向身后那片空无,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她又看向面前这个道貌岸然的恶僧,仰天自嘲!
慢慢地举起自己手中长剑,抵住脖颈,眼中早已对这世间没了半分留恋。
天童面无表情,静静地站在其身边。
那方长剑一路向上,带着剑锋上的血迹,亲自送了主人生命中的最后一程。
世上所有痴情者,伤及往往最深彻!
“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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