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却根本没有再去看苗灵秀,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楼车的车门。
车门没有打开。
李月白是从二楼窗户冲出来的。
他极少用兵器,可此刻他的手里却握着一把环形弯刀。
刀柄在他掌中,刀身却在飞速旋转。
阳光映射在银亮的刀身上,将这把刀照得晃如圆月。
苗灵秀还没看清李月白的招式,她的一条胳膊就已经齐肩飞出,远远掉在草地上。
那条断臂的手指,还在不停地收缩。
等苗秀灵看清那是自己的胳膊时,这才感觉到自己右侧肩头泛起剧烈的疼痛。
鲜血像喷泉一样,自她断臂的肩头狂喷而出,喷得老高。
苗灵秀尖叫着后退,一张秀气的脸蛋变得惨白无比。
李月白退回到药泉边上站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苗灵秀。
他弯腰伸臂,将无心直接抱出药泉,用自己外袍将无心一裹,足尖一点,就飞身上了楼车二楼。
将无心放在床榻上,李月白迅速取来药箱,喂了无心一粒麻沸丸,让无心陷入沉睡。
无心昏睡过去,手却依旧拽着李月白的衣摆不松。
李月白心里一阵悔恨。
他就不该留无心一人在药泉里,这都是他的错。
他以最快的速度为无心手术,取出了无心腹内的那枚暗器,又快速缝合包扎。
可暗器上的毒素已经开始发作。
无心嘴唇肉眼可见地开始发青。
他的体温更是在快速流失,开始发凉。
李月白扯过被子给无心盖好,转身就钻进药房开始配药。
煮药的功夫,车外又传来了声音。
是苗灵秀的属下赶到,将失血过多、昏迷不醒的苗灵秀抬走了。
李月白现在根本无暇搭理他们,一心扑在煮药上。
药汁浓缩成了一小碗,李月白端起一口一口吹温。
然后扶起无心的脑袋,轻轻分开他的唇齿,以嘴哺药。
一口一口,直到无心将药全部咽下。
李月白将空药碗放置在一旁桌上,将无心抱进怀里。
他咬牙切齿,以内力将声音传到车外:“苗灵秀,你给我等着。无心若是醒不过来,我就要你们药王谷陪葬!”
楼车外顿时安静了一瞬。
紧接着众人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就走远了。
李月白确信药王谷的人已经听到了他说的话。
他的话,也并不是恐吓一下而已。
但他现在除了等待,再没有别的办法。
他只能等下去,看自己配的药方是否有效。
直到伤口再无血液渗出,李月白抱着满头大汗的无心走出楼车,来到药泉前,将无心重新浸入到温热的泉水之中。
不一会儿,缠在无心腹间的纱布就被泉水融化。
李月白守在无心身旁,紧盯着无心的伤口。
直到确认伤口正在愈合,并且无心的唇色慢慢好转起来,李月白的一颗心,这才踏实地落回到了肚子里。
李月白手边放着一个食盒,里面装的全都是无心喜欢吃的小点心。
他一只手轻轻按在食盒上,满心盼望着无心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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