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逃难(1 / 1)

复汉 南宫临 1594 字 9个月前

北宫伯玉军营,天上出现了流星,流星尾焰有十余丈长,极似一团很大的火焰自天空坠下,照在北宫伯玉军营上方。军营里战马一齐嘶鸣,氛围顿时如同末日一般。

北宫伯玉营内的士兵无不恐慌,都在营里四处跑动,四散传播着,这是不祥之兆,对战争不利。每个士兵都因此感到疲惫不堪,他们本就不想战争,都是因为跟随主帅才被迫参战的,得到这样的消息,士气顿时颓败下去。

在另一边,董卓望见了天上的流星照在了敌营上方,他登楼观望,正看见了北宫伯玉军的这一现象,知道了敌军打退士气大退,大喜,心里想今晚即可以进攻了。

战机稍纵即逝,不可拖延一分一秒。

他急令身边的护卫去传达命令,说敌军军心大挫,今晚即刻聚集起来,准备进军,这是场大胜仗。

护卫将命令穿达下去,在一个个传令兵的接替下,不一会全营都收到了消息。

所有士兵都停下的训练,听见这个消息顿时都精神大振,个个都对打这场胜仗兴奋不已。

董卓看见一队队士兵斗志昂扬的状态,非常满意,他边走边点头,在确认完所有部队都到齐后,一声令下,率军朝向北宫伯玉军营的方向推进。

北宫伯玉此时正在军营里饮酒赏舞,忽听得军营外乱成一团的嘈杂声,才懒洋洋地放下手中美酒,拉开一边的美人,拿起挂在兰锜上的长枪,慢慢走出营外。

正走出营门口,就看见他的副将匆匆赶到他面前,说天降流星军心动摇,敌军已经靠近他们的军营!

他忙吩咐下去,军中所有人聚集在军营中央,准备迎接敌人。

但北宫伯玉的军营传令效率并没有汉军高,更何况董卓军已经逼近军营,北宫伯玉的命令并没有起效,只有少部分人到达,其余人都散在各处。

最后眼睁睁看着一匹铁骑踏入军营,紧接着一匹又一匹,越来越多。

他们看见马上的长枪朝自己的喉咙刺过来,紧接着一阵从未受过的极痛感占据了整个身体,鲜血便像一道水从自己的喉咙里喷涌出。

他们看不清战马上的人都是谁,有的被战马撞出数十丈外,落地粉身碎骨;有的被人群挤压倒在地上,没起身就看见马蹄朝自己身体踏下,一阵巨痛后不停地口吐鲜血最后死去。

汉军的旗帜与董军的旗帜高高扬在空中,从军营门口一路飘进。

北宫伯玉军的士兵骑马的匆忙上马,望着主帅的旗帜冲去,其他人也望着主帅的旗帜移动着,试图能够跟随主帅逃离出这场地狱。

北宫伯玉在看见已经来不及就即刻带着聚集到了的人匆忙朝营后跑了,他不顾一切地骑马奔去,身后传来的是一片兵戈相交的声音和一阵阵痛苦的嘶叫。

那些北宫伯玉未到的骑兵也一个接一个赶到了队伍后面,一齐朝着没有方向的路狂奔。

两军自天黑战至凌晨,北宫伯玉军死的死,投降的快的也都降了。

董卓站在一片血色的大地上,望着天上的满月,哼哼两声,大笑起来。

因为一场天象,董卓大破北宫伯玉军,斩首数千级,北宫伯玉军以为更不详,又继续退军一千里,退至榆中。

这一夜里边章军正在返回军营的路上,还未到军营,突然遇见了一支朝廷的队伍,队伍中间拥着一辆马车,正缓缓向西行去。

他示意所有人停下,对着那支队伍,准备截击。

所有士兵依令站住,在边章一放手势后,所有人朝着那支队伍的方向奔去。

马车内的赵岐正读着书,忽听得一阵马蹄声缓缓逼近,他掀开帷裳,正看见一大队骑兵正朝着自己的队伍奔来。

他忙令马夫和其他人加快步伐,但他的队伍当然比不过军队,最终还是被几名骑兵截住。

“贼寇……还是叛军?”赵岐头疼不已,他自知很可能会遇上灾难,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赵岐思索间,一道声音从车外传来:“你们是谁?车里的是谁?要去往何处?”

赵岐又掀开帷裳仔细看说这话的人,一身穿着当是将军,看来是遇见叛军了。

这时又刚好被边章看见,他心里一惊。

“哦?原来是朝廷的官。”边章笑着说。

赵岐只能无奈地回答:“赵岐,奉诏上任敦煌太守。”

“恕我方才不敬。”边章恭恭敬敬地在马上朝赵岐行了个礼。

赵岐顿时有些疑惑,既知道自己是朝廷官员,却没有恶意,而且他这个态度是在尊重自己吗?

“赵太守必当博览群书、通晓古今吧!”边章笑着说。

赵岐回道:“少时至今都多读书,略通此道。学海无涯,不敢口称博览群书、通晓古今。”

边章呵呵笑道:“赵太守谦虚了,不当如此说。”

“我军所向披靡,皇甫嵩都未能敌,若您能加入,必将如虎添翼!”边章一拱手。

原来,西凉军虽然骁勇,却缺乏通晓经典的谋士,虽然韩遂战略极好,但也因此很多事都交给了韩遂决断,他总害怕有一天被韩遂独大,自己就不知会到什么下场了。

所以,他认为不能缺少这样的谋士来襄助自己。若能得到赵岐,他则可以与韩遂平视。

赵岐捋了捋颔下黑须,思索着如何应对,半晌后,他微微摇了摇头,又假装着叹了口气。

“此事为难赵岐了。”

“哦?为何?”边章听罢脸色一僵,问道。

赵岐又假装着叹了一口气:“将军好意岐自是感激,朝廷命我作敦煌太守,我需要一路西行。将军当然知道此举如何吧。”

边章哼哼两声,道:“您要西行到敦煌,这路必然兵荒马乱,朝廷派您来肯定不安好心。”

赵岐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

“岐一心忠于朝廷,却被朝廷视若弃子,心已经冷咯。”

“将军在岐危难之际,许岐前途,岐感激将军!”/

边章又问道:“那为何是为难您呢?”

赵岐顿了顿,像是一副即将说出心里难言之隐的神态。

“岐知道朝廷想要害我,那岐的家人尚在洛阳,岂不是也有危险了。”

边章点了点头,道:“既然您的家人有危险,我有手下,可以去救他们。”

赵岐又摇了摇头,道:“将军不可,既在这时候,朝廷恐怕已经在监视岐的家人了。将军如若派人去救,恐怕只会打草惊蛇。”

“那怎么办?”

“岐在赴任前已经派人传书让家人迁往长安了。”赵岐回道。

“只是,家人尚不知岐的情况。岐已为朝廷不容,信中不可尽言。”

“岐转投将军您,需要带上家人,若不带上家人,恐朝廷见我投您,会加害于他们。”

边章点了点头:“此是必须的,我本也会让您带上家人。”

“岐若修书过去,恐家人不理解,我向来一心向朝廷,今若突然修书,恐他们会不信。”

“岐现在不能投将军。”赵岐又叹了一口气,“岐必先回去,告知家人,再带家人前往。”

“将军须等上很长一段时间了。”

边章低下头,略一思索,又抬起看着赵岐:“既然如此,您先回吧,等您带上家人再来,我永远留着给您的位置!”

赵岐一拱手,假装地眼神坚定,一副感激的样子:“将军既如此收留岐,岐只愿快马回到长安见到家人,带上他们来投您!”

他又向边章作了个告别,拉上帷裳,命令马夫往回路走。

马夫调转马头,朝向长安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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