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袭(修)(1 / 1)

环环的心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想开门又不害怕,想救弟弟,又害怕害死弟弟。

“我听见你呼吸了,我自己进来了啊!”

凌迟扒开门口的门板钻了进去,对上的是那一双红肿但清澈的眼睛。

“那贼公贼婆已经被我宰了,要想让你弟弟活下去,这件事你最好永远烂在肚子里,和谁都不要说,包括你弟弟在内。”

凌迟盘坐在稻草上,长舒了口气。

自己同样稚嫩的身体,去操作这种任务,实在有些勉强,不过还算有些运气。

“明天一早带你弟弟去看大夫,然后再想法安顿你们。”

对于他们这对知情者的处理让他很是头疼,按理说直接干掉他们才是最优选,但是杀掉这对孤儿,他有些下不去手。

但是就此不管必成后患,他担心自己去杀狗爷的事情,被狗爷的后台从环环嘴里问出来。

罢了,以后再想办法安顿下来再说吧。

“奴婢记住了。”环环抱着弟弟,觉得又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别抱着他了,他是热病,你用凉水擦一擦他的脑门儿降降温,捱到天亮就好了。”

“这有点儿吃的,你先吃一点,我听见你肚子叫了,我睡一会儿,没事不要吵醒我。”

他从包袱里拿出刚才随手拿的馒头扔给了环环,环环也没有拒绝,生怕肚子再响会吵到这个很凶的少年。

凌迟斜靠着稻草堆,手里藏着石刀抱在胸前,一时间狭窄的窝棚里只剩下呼吸声和微弱的咀嚼声。/apk/

凌迟直接进入浅度睡眠,他不敢考验人性,依然对环环有所防备。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

凌迟用着环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打来的水,擦干净了脸上身上的脏污,重新恢复成俊郎少年的模样。

财不露白,昨晚没机会清点收获,只能等安顿好了再慢慢清点。

阿坤这小子发了一天一夜的烧,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做什么美梦呢,被凌迟抱在胳膊上,两边肩膀一动一动好像在做什么运动。/

来得太早,药铺还没开门,他带着两姐弟,在左近寻了个早餐铺喝了碗粥。

兴许是饿的,阿坤迷迷糊糊的眯着眼,任由姐姐一勺一勺的喂他喝粥。

喝了粥之后精神头倒是好多了,好奇的盯着凌迟看。

三碗粥,一屉肉包子,拍出八个铜币放在桌上。

这会儿药铺也开门了,凌迟抱着阿坤走了进去。

“大夫,我表弟好像染上了热病,麻烦您给瞧瞧。”

坐堂大夫是个三四十岁中年文士模样的人,招呼阿坤过去躺着,随手号了个脉。

“阴虚发热低热不已、四肢疲乏,饮食无味,微汗,静逸则热退,劳动则热生。脉微弦、舌淡红苔白腻”

“是低热,无甚打紧,我给你们开一副桂枝汤,服上三日,即可痊愈,药拿回去一包一天,三碗水煎成一碗水,一日早晚两次服用即可,诊费加药费四十五枚铜币。”

大夫招呼伙计抓了药下了医嘱,凌迟爽快付钱。

大夫,您可知道城中哪家武馆教得好些?”

“县中就一家七星武馆,馆主赵庆是气海境好手,在附近几个县都是有名气的,气海境是第三境,前面还有第二境开脉境,第一境锻体境,后面我就不知道了。”馆主耐着性子讲解了一番。

凌迟谢过馆主便带着姐弟俩离开了。

“环环啊,咱现在去租个屋子先安顿下来,你知道哪里有牙人吗”

“不用找牙人,我知道哪里有房子租赁,不过那个院子上个月刚死了人。”

“那不怕,咱又没做亏心事,正好去看看能不能捡个便宜,只要不是跳井死的我都能接受。”凌迟是担心跳井的死的污了水源。

“那个婆婆我见过,她给我拿过吃的,还给阿坤拿过她孙子小时候穿的衣服,听街上人说是老死的。”

“走!咱先去瞧瞧再说,合适咱就租下来,也好早些给阿坤煎药,”凌迟始终相信的是眼见为实,街面上听来的不一定就准。

鹤县不小,户籍有几千户,县城分南北两城,以及东市西市,官衙在北城,商贾富户多在南城,他们要去的院子在东市银杏巷。

巷口种了两棵高大的银杏树,环环口中的院子在巷子最深处,占地不大,胜在有围墙围绕,保证了隐私性。

凌迟叩响了院门上的门钹,不多时,便出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老人好奇的看着来访的三人。

“老先生,小子武馆弟子凌迟,请问您老怎么称呼?听说您这儿院子可以租,我带弟弟妹妹过来看看。方便进去吗?”

凌迟看着这个面相庄严的老者,扯起了武馆的大旗,反正他又没说是哪家武馆。

“老夫自号文山先生,你们进来看看吧,老伴儿走了,老夫不想触景生情,所以才想把院子赁出去。”

院里种了棵枣树,还有几蔟花卉,开辟了一小块菜地,种了些菠菜萝卜小白菜,靠后的地方打了口井。

老者见凌迟比较关注那口井,自己解释起来:“这口井打了十几年了,水从来没干过,水也甜,烧饭泡茶都很不错。”

凌迟走过去,用轱辘绞上一桶水,浅尝了一口,入口甘甜,没有别的什么味道,放下心来。

正对院门的是一间堂屋,堂屋左右各一间厢房,外面搭了一间耳房,充做厨房和柴房,小院最里面搭了间茅厕。

能满足基本的生活需求了,凌迟比较满意。

“老先生,不知您准备租多少钱?小可准备租个五年。”

老者一听起步就要租五年,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了。

“每年算你三枚银币可好?”

“如果我想买下来呢?”

文山先生一愣,面前这个少年看起来面容稚嫩,岁数应该不大,却张嘴就要买下来,不由得让他心生怀疑。

凌迟一见对方表情便知道,对方在怀疑自己能不能拿出这么些钱。

“文山先生,小子家里遭了难,万幸还些银钱,故而想着在这人置办一份家业,忝作立身之本。”

文山转念间自己对号入座,以为凌迟是七星武馆弟子,随后也没有多问。

“罢了,你付三十五银币吧,老夫与你立契,房契老夫托人去办。”

“多谢文山先生,还请先生立契时替小子立下户籍,小子银钱不多,只能多给先生四五枚银币了。”

凌迟见对方慈眉善目,身上还有些书生气,借机点出请对方帮自己落户的事情。

“无妨,老夫托人办了就行,县里户籍管理得一塌糊涂,两个银币就能办。”

文山先生片刻便拿出了契约。

双方钱货两讫,还需要拿去县衙备案,换的新的房契。

“房契与户籍老夫让人去办,明天就能交到你手里。”

“谢过文山先生,不知我们什么时候能搬进来,现在还没地方住,让您见笑了。”

凌迟一点儿也没有不好意思。

“你们现在就能住,我在城北还有住处,过些日子就要搬去营州府城了,以后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文山先生显得有些伤感:“屋里还有些经史子集,就留给你们吧,还是要多读书啊。”

凌迟看着文山先生一步步走远,对两个小的说:“你俩住左边那间,我住右边这间,赶紧去收拾收拾,给阿坤把药煎了,先让他休息吧,明天再看看需要添置些什么吧。”

人都是感情动物,有了家便有了感情寄托,会觉得自己已经扎下根儿来了。

凌迟自己上街采买,吃穿住用,锅碗瓢盆。

雇了辆牛车拉回去,路过兵器铺子,又买了把二尺七寸的长刀,模样看起来像前世大汉朝的环首刀,只是缺了刀柄上的环,三四斤重正好适合磨炼体魄。

回到银杏巷已经接近午时,凌迟招呼车夫卸了车,便喊来环环帮着收拾这大堆的家伙事儿。

买完一大堆东西,昨天劫来的钱还剩下七八十枚银币,二三百枚铜币。

钱币被藏在了床底的青砖底下,看样子还能顶一段时间,不过学武尤其费钱,特别是锻体时药材花费,更是不扉。

不过没关系,那怡香阁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地方,下次就去那儿去取钱。

以暴制暴,以恶止恶,正是他的生存之道,亦是生财之道。

午饭以后凌迟别着长刀,边问边找去了七星武馆。

这个神神鬼鬼的世界,让人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必须马上加入一方势力,以求在弱小时期有个庇护之所,有个成长的时间,也好让他慢慢的认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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