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顾凛忱,我回来了(1 / 1)

“小女孟筠枝,家父名讳孟文康,洛京人士,由江南归来,请官差大哥查验。”

话音刚落,身后马车陡然“轰——”的一声。

车轮子应声而落。

车厢里的矮几和杯盏全部砸落在地。

香巧和香草连忙护住孟筠枝往旁边而去。

周围的百姓们被吓愣,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刚接过孟筠枝手中的户籍文书正要仔细查看的守卫神色戒备,就差直接拔刀出来。

“怎么回事!”

这一声响动静非常大,就连原本注意力没在这边的过路人也都纷纷望过来。

“这马车怎么说倒就倒,太吓人了。”

“幸好孟家小姐不在车上,不然这一下会被伤得不轻。”

“这马车莫不是跑太长时间散架了?”

周遭众说纷纭,孟筠枝花容失色,心有戚戚然,靠着两名丫鬟才能勉励支撑的模样多了几分我见犹怜的神韵。

马夫连忙小跑过来,满脸歉意,“不好意思,官爷。”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守卫狐疑地看他几眼,仍是没有放松警惕,“究竟怎么回事?”

那马夫回身来到已经斜倒在地上的马车旁,捡起掉落的车轮子认真查看,片刻后回来,恭恭敬敬道,“官爷有所不知,我家小姐听闻孟大人回京,一路从江南急赶慢赶而来,这马车之前便有些磨损,今日到了城门口,应是彻底支撑不住了。”

“我们原是想着入了城门之后,便将马车送去修缮的,却没想到在这里先裂开了。”

守卫看向那滚出来的车轮子,车轴上确实有自然裂痕,且外轮上沾了许多尘土,明显是长途跋涉而来。

孟筠枝定了定神,同守卫说道,“官爷,实在不好意思,我会让人将这些东西清理干净,不会耽误太长时间的。”/apk/

她声音轻软,话说得彬彬有礼。

守卫看了眼她的户籍文书。

孟筠枝、孟文康...

这名字如何不耳熟?

今早孟文康孟大人才刚从北边回来,虽然走的是北城门,但此事已经在京中传开。

孟文康官复原职,现下他的女儿孟筠枝从江南回来,守卫也没什么理由为难。

他将户籍文书递还给孟筠枝,“行了,赶紧让人收拾。”

“多谢官爷。”

马夫见状,连忙招了其他仆从一起,将马车残骸收拾好。

而孟筠枝微微颔首致意,带着香巧和香草,就这么步行入了城门。

身后车队的其他几辆马车,缓缓跟在她们身后。

马夫的动作利落,几人很快将东西收拾妥当。

周围的百姓们见此一幕,难免议论纷纷。

在城门口耽误了这么一会儿,待孟筠枝入城时,日光已经稀薄,云层之中有金黄色的光芒洒下,在少女周身镀上一层柔软的光晕。/

香巧在她身边低声问道,“小姐,咱们现在去哪儿?”

孟筠枝尚不知此时此刻孟文康正百般焦急地在寻找自己,她想了想,道,“先去广福坊寻间客栈暂时安顿下来,再去见我父亲。”

“是。”

主仆一行人几辆马车,浩浩荡荡往广福坊而去。

然而刚一拐过街角,孟筠枝便觉身上似是黏了道视线。

格外强烈,令人难以忽视。

这熟悉的感觉...

她几乎是下意识抬头,目光就这么直直与站在街边茶楼二楼露台的顾凛忱相对上。

男人眸色沉沉,浓黑幽邃的目光紧紧定在她身上,像是旋涡一般。

隔着满街道的喧嚣和热闹,这一眼对视,好似回到了半年多前他们在红袖楼的那一眼。

只是当时,她在楼上,而他在楼下。

孟筠枝眼睫微颤,本能地、真心地,朝他勾了勾唇。

好像在说,顾凛忱,我回来了。

顾凛忱神色柔和了下来,又侧身朝身旁的敕奕吩咐了几句。

自始至终,他目光没有丝毫偏离。

直至孟筠枝拐过另一道街角,连背影都看不到了,他这才收回视线。

敕奕很快去而复返,低声道,“大人,已经提示过孟大人了。”

孟文康眼下正心急如焚地找人,父女俩能早一刻相见,便能早一刻安心。

他只不过是让人去给孟文康提了个醒、指了个方向罢了。

——

源东客栈坐落在广福坊,装潢不算很华丽,但胜在典雅清致。

孟筠枝直接同掌柜的包下了一个小院子,让底下的人将东西都先搬进去。

孟府的修缮一时半刻完不成,他们需要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

香巧和香草仔细打量过院子之后,进了其中一间屋子里,将孟筠枝日常所需的东西摆设布置好。

而孟筠枝坐在圆桌旁,见她们两人忙进忙出,道,“你们两人先过来喝杯水吧。”

话落,她又朝门外虚无之处喊了声,“冷月,要不要喝杯水先?”

冷月一袭暗红色劲衣,不知是从何处现身,稳稳落在她面前。

动作潇洒利落。

直至此时,孟筠枝仍旧会对她神出鬼没的动静感到好奇,“冷月,你刚才,是藏在哪里了?”

冷月答得恭敬又板正,“屋顶。”

“好厉害啊,”孟筠枝毫不吝啬地夸了句,抬手给她倒水。

冷月默了默,终是接过,“属下适才在周围查看过,小姐可放心住下。”

孟筠枝笑,“有你在,我自然放心。”

香巧和香草整理好东西,拎着一小包糕点过来,“小姐,先吃点这个垫垫肚子。”

孟筠枝应了声,将糕点退至她们三人面前,“你们也吃。”

香巧和香草跟在她身旁伺候这么久,已经习惯了她有什么东西都会与她们一起分享。

但冷月显然不太习惯,一手捻着杯盏,另一只手垂放在身侧,没有要拿糕点的意思。

见状,孟筠枝擦了擦手,捻了几块糕点用巾帕包住,递给她,“咱们之间没有那么多虚礼。”

“况且,你还得保护我呢,当然得多吃点。”

冷月轻咳一声,这才接下。

香草吃下一块糕点,肚子不饿了之后,嘴巴这才有空嘟囔道,“小姐,适才真是吓死我了。”

“若是我们晚一点下车,那岂不是要当众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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