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宋顼给出的理由是,他一生都在侍奉先主,将所有心力都给了先主,如今先主故去,他这个旧臣,身体大不如前,不想再侍奉新主,特请辞官归乡,清闲度日,终身不过问朝中之事。
猛地一听,这个理由,其实很中肯。
但仔细想来,却有些问题。
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
朝代更迭,势必会有朝臣的更迭。
前朝的重臣,未必能在新朝立足。
因此为了身家性命,在朝代更迭后,会有很大一部分人,卸去原先职位,褪去一身官职,远离朝野。
但这样的情况,有可能发生在其他小国,也有可能发生在百年前的东陵,但绝不可能发生在三年前的东陵。
因为宫变重整后的第一时间,谢临珩就拟了旨意,昭告所有朝臣:
凡是真心实意留在东陵朝堂造福百姓的,他决不会因为他们前朝元老的身份而提防他们,反而会更加器重他们。
就算是前朝未受重视的低品级官员,只要他们一心为民,一心为东陵,他全都欣然接纳。
用谢临珩的原话来说,只要他们能力够,衷心够,升官加爵自是不在话下。
谢临珩从未想过推翻前朝的统治,从他掌权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延续前朝统治的基础上,将东陵重现曾经的海清河晏、盛世繁荣。
所以那个时候,身居太傅之位的宋顼,决然辞官,很是引谢临珩怀疑。/apk/ 无广告、更新最快。为了避免转马丢失内容下载:/apk/敬请您来体验无广告阅读app爱读免费小说app
一场大雨过后,天空碧色如洗,万里无云。
走出房门,虞听晚刚来到院外竹林旁,就见司隼白从外面回来。
见到她人,他交代了两句吴叔,往这边走来。
“晚晚,我听若锦说,你和宋今砚之间的婚约,作废了?”
问这句话时,司隼白全程看着虞听晚。
她神色很平静。
出乎他意料的,没有任何伤心或难过的情绪。
他话音落,她便点头,“对,作废了。”
司隼白将心中疑惑问出口。
“不喜欢他了?我记得,姑父刚赐婚的时候,你还是比较满意这门婚事的。”
冷不丁提及建成帝,虞听晚垂了下眼,唇侧挽起一点弧度,说:
“若是没有宫变,若是一切还如从前,我和宋今砚应该会成婚。”
“但——”她轻笑了笑,眉眼间并无难过或不舍,只有将一切全部说开讲明后的平静和释然。
“或许真应了那句话,有缘无分。”
“一切都已物是人非,强行继续那段婚约,没有任何意义。”
司隼白看她几眼。
轻叹了声,“哥哥还以为,你先前当众求赐婚,是放不下宋今砚。”
虞听晚轻笑,“其实那时主要是想,借着成婚的名义,顺理成章地离开皇宫。”
司隼白颔首,“那哥哥明白了。”
“既然婚约作废,那宋公子不宜和我们同行太久,我提前让人另寻一个住处,等宋公子伤好全,就让人带他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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