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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人世间落下了第一场雪，冬柳褐色的枝干上抽出几缕嫩绿的新芽，带来一点生气。

长亭下，顾长言和善白一同坐在石桌上棋局对弈。

缓缓飘落的雪花，带着柔情飘到善白鬓边的发丝上，停留于此，久久不化。

美人坐于大雪中，出尘脱俗，绝世风景，只可惜顾长言有些不解风情，目光全然落在石桌上的棋局上。

眼角微微一皱，随后又舒展开来。

“善白，你这么下，你这边角的棋可就要没了。”

顾长言指着右下角的棋，对着善白说道。

“呜~”

善白含着手指呜咽一声，仔细想了想，试探性的想要悔棋，但刚伸出去的手被顾长言轻轻拍下。

“落子可是不能反悔的，善白！”，顾长言笑着说道。

“像善白这么一言九鼎，乖巧可爱，聪明伶俐的人一定不会悔棋吧！”

顾长言把善白捧的高高的，让善白听言有些不好意思再强行悔棋。

“呜~，那当然呀，我怎么可能是会悔棋的坏女孩.......”

善白不好意思再强行反悔，只得硬着头皮继续下，试图寻求一线生机。

片刻后。

“善白，你输了。”

棋子落下的那一瞬间，冬风吹起了顾长言两鬓的几缕发丝。

“呜~，哥哥你就不会放点水让着我点吗？”

善白有些没好气的软软的趴在棋盘上，白皙的手臂环抱住棋盘，嘟起小嘴，发出一声娇嗔的抱怨。

“棋局如战场，你我从落棋那刻起，便是敌人，又岂有放水一说。”

“再者说，我教把我所知道的已经都已经教给你了，

切勿因小失大，争猫丢牛，这些道理我教给你许多次了，你说起来也朗朗上口，可到实际运用起来，你却做不到了。”

顾长言手指着棋局中的一颗棋子。

“善白，你看，这一步你贪了，如果你不贪的话，最后胜负难说。”

“呜~”

善白低着头，秀眉微微皱起，轻咬着下唇，不出一言。

“人善智，妖善力，我和你说过很多遍了，善白你要权衡利弊，要克制自己的贪欲，如此才能得到更多........”

善白低着头，若有所思。

天魔自古善力，肉身强横无比，堪称不死躯，同境可以一敌十，但大多智力低下，只知蛮力，不会变通。

但在顾长言的教导下，善白已经弥补了了身上最大的一个弱点，如今的善白，不管是力还是智都毫不逊色。

上任天魔智力低下，愚蠢狂妄，使他同时惹怒了人妖两大族，最终才被合力斩杀。

此时的善白定不会犯下以往天魔的错误，如果此时的她心术不正，恐怕对世间又是一场浩劫。

“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顾长言看着满脸思索之色的善白，突然开口说道。

“善白，你也长大了，你该出去走走了。”

善白听言愣了愣，完全没想到顾长言会这么说。

“为什么，是善白哪里做的不好吗？”

善白走到顾长言身后，有些冰凉的手指轻轻摩擦着顾长言的侧脸。

“还是说哥哥这是开始烦我了，想赶善白走了？”

“不是我只是觉得.....”，顾长言攥着善白贴在他脸上的手，给她取暖，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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