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茗许久不回国,提议去吃火锅。两人找了家火锅店坐了下来。但因为顾言的事情,鹿茗的兴致不高。韩槿年把肉涮好了放她碗里她都迟迟不动筷子。
“怎么了,不是想吃火锅吗?怎么不吃呢?快点吃吧,还得回去办正事呢。”
“嗯。”鹿茗点点头,注意到了韩槿年的手上,又一个银色的戒指,那是他们的对戒。夹了一筷子肉在麻酱里蘸了一下。
“你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觉得我师兄不是那种两句话就能把他逼到自杀的人。”鹿茗问道。
韩槿年听到这话,定定的看着鹿茗,道:“你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有抑郁症啊。他爸意外去世那年,他休学了一年,和家里那群来分财产的少说得周旋了几个月。后来,他妈就有点疯了,对他非打即骂的,再后来他就确诊抑郁症了。”
鹿茗眼中顿时充满困惑和愤怒,道:“韩槿年,你别胡说八道。”
见鹿茗不信,韩槿年也干脆不吃了,把筷子一扔,靠在椅背上,目光坚定的看着鹿茗,严肃道:
“我是说真的。我之前去看你花滑的时候就提醒过你吧,让你跟顾言说离谢安予远一点。看来你们根本没放在心上。谢安予根本不是个什么好人。我跟顾言是初中同班同学,谢安予跟我们同校,比我们大两级,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
顾言他爸意外去世那一年,初三,顾言还不到16,就是那一年他认识的,当时他才多大,谢安予联合封池想算计他轻而易举。你们难道就不想想,怎么就那么巧,怎么他俩都在一个学校上学,在一个冰场训练,可偏偏之前不认识,出事了两人认识了。你不是挺聪明的吗?这些事考虑不到吗?”
鹿茗心情沉重,心脏似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住,压的喘不过气。手紧紧抓住衣服的下摆,指节用力到泛白。良久,才说出来了句:“这些事我都不知道。我当时人在俄罗斯。我只知道他爸爸去世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谢安予还是那场冰演之前他介绍我认识的。”
“不过这些事怎么算也算不到你头上。你倒是不要太自责。”韩槿年眉心蹙了蹙,看着眼前的鹿茗,有些话总归是又被憋在了心里,现在问她,不合时宜。
顾言的葬礼很快就举行了,鹿茗和韩槿年都出席了。葬礼那天,霖川这么些年来第一次九月飘雪。大概老天也在控诉命运的不公,用这早秋的飞雪来替顾言叫喊着冤屈。又或是用这场雪接这个生长于冰上的孩子回家的吧。
墓碑上刻着顾氏之子顾言墓,墓碑上的顾言笑的灿烂,可是又有谁会想到这样一个自信开朗的人最终会被流言蜚语逼上绝境呢。
待葬礼结束,鹿茗去而复返,轻轻拂去墓碑上的白雪。自言自语道:“你当时该有多疼啊?我要怎样才能替你申冤呢?我要怎样才能让这些人赎罪呢?我要怎么做?阿言师兄,我一定会做得的,对吧?你说句话呀,阿言师兄。”鹿茗说到这,又是不自觉的哭了起来。突然,鹿茗听见不远处有人走来了。
回头一看,张枫抱着束花站在那里。
“张枫教练,您来了。”鹿茗擦擦脸上的泪。
张枫走来,把花放在顾言墓碑前,先是对着墓碑拜了拜,才对着鹿茗说:“阿言走了,我总要来送一程。你怎么还在这里?哭了?”
“阿言师兄走前把一些东西交给了我,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这件事,可能会牵连到整个花滑队。”鹿茗道。/apk/
张枫拍拍鹿茗的肩膀,道:“阿茗,阿言把这些交给你就是信任你。你现在是国家队的人了,不要顾虑太多,做你该做的。受到牵连,算我们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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