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心中生出一股恼意，他总有一种被秦朗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秦朗慢慢地抿了口茶，继续道：“我知道你们警察办案讲究的是证据，是不会轻信口供的。就算我说了什么，你们如果没有证据，也定不了罪。”
“没想到秦先生不仅艺术造诣高，还这么懂法。”高峰也笑了，“而且我之前说了，我这次是以私人身份来拜访你的，所以秦先生，你不必如此防备。”
秦朗颔首，给高峰倒了杯茶，“既然是以私人名义，那就不必再谈这些无聊的话题。这是我大伯珍藏的茶叶，尝尝看。”
高峰接过茶杯一饮而尽，茶香不香他不知道，只感觉自己一肚子的火。
从秦朗四合院出来的时候，他脸色一直都是阴沉沉的。
陶乐乐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后。
高峰头也不回地道：“以后离这个秦朗远一点。”
陶乐乐道：“师父，你不会真的以为秦朗就是那个地狱审判官吧？”
高峰闻言冷笑出声，“地狱审判官？我怕你是电影看多了。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都不能凌驾在法律之上。”
“你说的对。”陶乐乐点头。
“唉……”高峰坐在驾驶座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连续几起杀人案，已经将他压的无法喘息。可现在却连凶手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而在这几起案件中，秦朗的身影太过活跃，仿佛无处不在。
不然，他也不可能将目光落到他的身上。
但是，偏偏他没有一点证据。
午夜躺在床上的时候，他甚至荒唐的想过，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鬼。
不过，很快他便将这个答案否定了。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他怎么可能相信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高峰抹了把脸，启动车子，带着陶乐乐，离开了四合院。
将车子停在陶乐乐家的楼下，高峰对站在车外的陶乐乐道：“今晚不加班，就好好休息下，把精神养足。”
陶乐乐冲着高峰甜甜一笑，“好的师父！师父再见。”
高峰点点头，刚准备驱车离开，手机铃声直接打断了他的动作。
“喂，我是高峰。”
“高队，石马大桥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死者和贺梁一模一样。”
高峰拳头瞬间握紧，他冲着正在上楼的陶乐乐道：“快上车，石马大桥发生了凶杀案。”
陶乐乐立即化身小炮弹，直接冲上了车。
……
等高峰和陶乐乐赶到石马大桥的时候，警察已经将附近都围了起来。/
看见他们过来，小林走上前，将所有的发现都说了一遍，“死者刘婷婷，是天使福利院的老师，肚子被剖开了，里面的内脏都丢到河里了，我们现在正在努力打捞。初步怀疑，和杀害贺梁的是同一个凶手。”
高峰双手紧紧捏在一起。“还有什么发现吗？”
小林摇摇头。
高峰亲自上前检查尸体。
女尸全身赤裸，肚子大开着，身上的衣物都被丢到了一边。
高峰一边检查尸体，一边看问小林，“她的钱财丢了吗？”
小林道：“她身上的钱财被附近的一个拾荒老人捡走了，已经被我们全数追回。”
“那个拾荒老人查了吗？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他就是普通的拾荒老人，因为怕惹上麻烦，所以在看到尸体的时候，才没有选择报警。”
高峰点点头，继续查看尸体，没一会他就有了发现。
这具女尸有明显的撕裂伤，生前应该遭受到了侵害。
高峰立即道：“提取分泌物拿去给法医化验。”
很快，他又发现了，女子的指甲的缝隙里，也有皮屑存在。
……
经过法医的鉴定，女尸分泌物里面的精液和女子指甲的皮屑里的DNA显示一致，乃是同一个人。
他们在数据库中，很快锁定了嫌疑人。
刘波，富豪酒店的保安。
不过等警察赶到富豪酒店的时候，才得知，刘波在两天前就辞职了，而且去向不明。
刘波的犯罪嫌疑再一次增大。
警察局的之前的那位女警员，之前有多崇拜这位“审判官”，现在就有多恨他。
原本他们还觉得这个审判官即使犯了法，但也是在给那些亡魂伸张正义，没想到，他和那些罪犯都是一丘之貉。
一位年长的警官道：“所以啊，杀人凶手就是杀人凶手，绝对不能给他们加上什么美化的滤镜。”
……
高峰坐在办公桌前，并没有说话。
他总感觉，这次杀人案太粗糙了，虽然做法相似，细节却并不相同。
极有可能是一起模仿作案。
高峰正在分析案件的时候，通信部那边就传来了好消息，他们发现刘波盗用了别人的身份证，跑回了老家。
“立即通知当地警方，一起联合追凶。”
……
在两地警方的共同的努力下，很快就将刘波捉拿归案。
而且刘波也没有反抗，很痛快的就承认了杀害了刘婷婷的犯罪事实。
他在审讯室中，面对着高峰一脸得意，“我不仅杀了刘婷婷，贺梁也是我杀的。他们罪大恶极，我为民除害有错吗？你们应该称我为英雄，给我发锦旗。”
高峰面无表情地看着刘波：“你为什么侵犯刘婷婷？”
刘波舔了舔唇，笑得一脸猥琐，“反正她都要死了，让我爽爽又怎么样。”
正在做记录的陶乐乐立即抬起头，狠狠地瞪了刘波一眼。
刘波不仅没有害怕，还朝她笑得十分露骨。
高峰依旧平静无波，“既然你说人都是你杀的，那就把犯罪过程说一遍吧。”
刘波说刘婷婷的时候很顺畅，说到贺梁就有些卡了。
他道：“我有些想不起来了。不过他的确是我杀的。”
高峰冷冷哼了声，“你觉得自己是出于正义吗？”
刘波点头，“当然了。”
“那你知不知道，刘婷婷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师，她才入职天使福利院不到一个星期？”
刘波表情僵了下，但他很快就道：“能在那种地方工作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高峰继续问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贺梁贩卖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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