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述朵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
“娘娘,臣妾不走!是这贱婢故意陷害臣妾,这才说出那等大逆不道之言!都是她的计,她算计臣妾...”
“行了!”吕皇后厉喝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还请公主回去叠一百只长明灯,在典礼上为太后祈福,为边关将士祈福!”
耶律述朵毕竟是漠北王唯一的女儿,吕皇后没有重罚,却也是明明白白给了教训。
耶律述朵气的翻白眼,临走还恶狠狠瞪了谢清棠一眼,“你给本公主等着!”
谢清棠跪在地上,微微笑着,不咸不淡应道:“好啊,奴婢等着,等公主叠完一百只长明灯。”
“公主,咱们先走。”
流萤连拉带拽扯着耶律述朵离开,生怕她再说些什么悖逆之言,惹得吕后大怒。
耶律述朵离开后,吕皇后看向谢清棠,语气柔和下来。
“谢女官,你的脸要不要请太医包扎一下?”
谢清棠这才恍然,她脸上被划了道小口子。
“一点小伤。”
她随手蹭过,扶起云禧,态度恭谨行礼道:“今日多谢皇后娘娘。”
吕皇后看着眼前的女子。
即便被如此羞辱,闹得众人都在看笑话。
可她仍不慌不乱,从容淡定,仿佛一切都在掌握。
片刻后,吕皇后道:“谢女官冰雪聪明,知晓本宫每逢初一便要路过此地礼佛,便不急不缓,拖延时间。”
谢清棠一怔,复而垂眸,“奴婢不敢。”
吕皇后讳莫如深,“聪明若用不对地方,无异于自取灭亡。后宫最要紧的就是太平,渊儿朝堂之事已然分不开身,这件事不必让他知晓。”
“奴婢明白。”
吕皇后满意点头,微微颔首,“谢女官,本宫瞧你也好的差不多了,明日便去与燕宁见一面,合眼缘这事就定下来。”
谢清棠满脸笑意地送吕皇后离开,就在她转身前一刻,吕后还嘱咐她说。
“明日午时,春棠园,打扮的漂亮些。”
“奴婢记住了。”
吕皇后被簇拥着走了。
谢清棠脸上仍挂着恭谨的笑。
直到浩荡的队伍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这才整个人如泄了气的皮球般,瘫懈下来。
“姑姑。”
云禧上前搀扶她,声音颤栗道:“您没事吧,刚才吓死奴婢了...若皇后娘娘晚来一步,怕是要出人命的...”
谢清棠掌心全是汗,止不住后怕,却对云禧笑了笑。
“云禧,这世上有种东西叫运气,而我的运气一向不差。”
“可...”
“好啦。”谢清棠拉过云禧,左右转圈看了看,“你呢,那样一下子,摔疼没有?”
“奴婢今日穿得厚,只是一时摔晕了过去,现在无事了。只是...只是她们为何要害姑姑,您明明什么也没做啊...”
云禧看着她,忽然眼泪无声掉下来。
谢清棠用衣袖帮她擦干眼泪,笑了一句爱哭鬼,她却哭的更凶了。
谢清棠牵着她的手,拉着她走在冰凉的宫墙下。
“云禧,你知剑为何要有鞘吗。”
云禧仰起脸,轻摇了下头。
“刃是为伤人,鞘是为保护。人们只在乎一把剑的刃是否锋利,但不会在乎鞘是否坚韧。世人谤我,欺我,辱我,轻我,贱我,笑我,我的鞘足够坚韧,便伤不了我。”
“剑没了刃可以再铸,心没了鞘,便是世间最可怜之人。”
见云禧似懂非懂,清棠笑着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瓜,大步走去,“要迟到啦,还不快些。”
二人踏着甬道,迎着天际的第一缕阳光。
......
午后,萧寅渊下朝,在书房批阅奏折,一眼就看到谢清棠脸上的妆粉。
她虽生得一副好容貌,却鲜少涂脂抹粉,打扮自己。
所以在谢清棠给他捏肩时,他伸出手勾住她一缕发,在指尖把玩打转,懒洋洋道:
“脸怎么了,过来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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