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棠没有矫情,痛快答应。
燕宁翻身上马,弯腰将她捞起揽在身前,健臂有力环绕,“坐稳。”
他潇洒扬鞭,一声嘶鸣,飞尘四起,不瞬时便消失在花田间。
马蹄疾驰在长街,空气都变得格外安静。
两人间的距离极近。
洋槐香和男人的体温铺天盖地,像细密柔软的网,将她包裹的密不透风。
健硕的腹肌隔着薄薄布料,轻轻蹭在她后背。
原本只停留在表面的热一路烧到了脖子。
暧昧到发烫。
谢清棠呼吸沉了几分。
此番答应燕宁送她,还有一个原因。
就是让他亲眼看看她的家世,她的过去。
反正她也配不上人家,说不定就吓跑了呢?
马匹停在花船前,燕宁扶她下马,谢清棠直奔茶室的方向去。
燕宁仰头凝视这栋挂着红灯笼的双层楼船。
隔间传来男女的靡靡之音,他迅速低下头去,船口等候。
谢清棠看到谢瑄虚弱躺在榻上昏睡,心疼的发抖。
好在只是惊惧过度昏迷了过去,医师说只需静养几日便可醒来,她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瞬时,她冲到兰娘面前,厉声质问:“要钱给他们便是,为何要伤害阿瑄!”
兰娘翘个二郎腿倚在船头,满不在乎嘬着大烟。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你上下嘴皮子一碰说出的话就是轻松,他们可要八百两!说七天内不给就剁那病秧子一条腿,老娘上哪弄那么多银子呀?”
“这些年我存在你那的银子,哪去了?!”
兰娘心虚掸了掸鞋底儿,“做生意赔了。”
谢清棠冷笑,“分明是你博戏输光了!”
兰娘被揭穿,“腾”一下叉腰起身,恼羞成怒道:
“老娘辛辛苦苦拉扯你和那病秧子长大,使你些银子就在这大呼小叫,早知道养了个白眼狼,当初就该把你和那个杂种掐死!”
周围船娘交头接耳——
“那谢清棠自打入了宫,兰娘就没缺过银子,宫里真这么挣钱,咱们能去不?”
“你傻啊!做什么能挣那么多?定是给哪个权贵当通房丫鬟,夜夜暖脚做瓮!”
“咱倒是想去,咱有她谢清棠会伺候人吗?瞧瞧那奴颜媚骨,勾引男人的手段...哎呦,你干嘛——”
污秽不堪的话传到了燕宁耳朵里。
他拧眉,佩剑哐当一声拍在桌上,单手扼住对方胳膊,声音冷的吓人。/apk/
“给老子把嘴巴放干净点,再啰嗦舌头就别要了!”
说罢,转身出去,不大会拎着什么回到船上。
谢清棠抬眼,就看见燕宁手里拿着一盒酥点走了进来。
他将点心轻轻搁在一旁,眼神有些闪躲。
“从前阿娘告诉我,女孩子最爱吃甜的,我就去买了一些牛乳玫瑰酥,多加了牛乳,你尝尝合不合口味,如果好吃,我再去买些。”
谢清棠一天没吃饭确实饿了,但她现在没心情。
她说了谢谢,倒是兰娘看到燕宁,两眼珠子就快粘上去了。
“哟~这位郎君好生俊俏,也是来我兰娘的花船找乐子的?”
燕宁脸一红,还在想怎么回答,谢清棠就挡在他面前,开口道:/
“兰娘,他叫燕宁,是我的朋友。”
兰娘闻言一愣,随即神神秘秘将谢清棠拉到一边。
“姓燕?那可是绥远将军府的人!他在朝任什么官衔?一个月领多少俸禄?可曾婚配?家里排...”
“兰娘!”
谢清棠打断,“他是燕家的养子,我们今日才见面,人家领多少俸禄,我怎么好打听?”
“养子?养子连狗都不如!”
兰娘一听,脸色沉得像块破抹布,在她腰间拧了一把。
“死丫头,在太子身边伺候不够你骚的?算命的说你是贵人命,将来可是要当西梁皇后的!别再和这种不清不楚的小白脸来往,太子知道如何还肯要你?”
谢清棠怕这话被人听见,忙捂住兰娘的嘴。
“兰娘,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太子很快就会迎娶漠北公主,说这话是要掉脑袋的!”
兰娘扒拉开她的手,满目不屑啐道:
“要我说你就是蠢,当不得正室,当个妾也行啊!待日后太子登基,最次也能混个妃位当当,你老娘我也好跟着沾光,封个诰命夫人当当!”
“我不做妾。”
这话一出,兰娘也愣住了。
似乎意识到话有不妥,谢清棠顿了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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