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地位,不需要遵你们西梁的规矩。”
众人心照不宣,很识趣地退了出去,顺带合上了门。
刚走出保和殿,却在长廊下看见了萧寅渊。
他们都以为太子已经离开了,没想到根本没走。
刚要上前行礼,萧寅渊淡淡开口,“你们王爷喝醉了,把他弄出来,带回王府。”
他语气并不严厉,可目光凌凌,所到之处莫不低头噤声。
几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违抗,转身又回到了殿内。
谢清棠奋力甩开他的手,但耶律祁风像一堵墙,根本纹丝不动。
她心一横,低头一口咬在他虎口之处。
她用了极大的力气。
耶律祁风闷哼一声,本能松开手。
那里很深很红一枚牙印,有血渗出,就算再精心呵护,也会落下疤痕。
她冷冷一笑,“王爷几时戴上首饰了,白里透红当真好看,让我们女子情何以堪。”
他伸出舌尖舔过嘴唇,不动声色瞥了一眼,顿时蹙了蹙眉。
谢清棠以为他要发怒,却不想,他竟毫不在意大笑。
“谢姑娘这般火辣,让本王愈发想占为己有,这可如何是好?”
谢清棠整理好衣裳的褶皱,刚想嘲他,却瞧见一旁走来三五个将士。
他们低声和耶律祁风说了什么。
耶律祁风面色一冷,又深望她一眼,说了句谢姑娘,再会,就转身离开了。
殿内只剩谢清棠一人。
她心累,坐在椅子上。
想起萧寅渊方才的眼神,胸口闷得慌,端起桌上的酒盏一饮而下。
现在,她在萧寅渊心中,不知是个什么形象。
可能,在他心里她就是个攀附权势的妓子。
谁有权,就爬谁榻的那种。
漠北的酒辛辣,入喉时呛得谢清棠直咳嗽。
她咳得眼泪都出来了,放下酒盏,抽出帕子擦眼睛。
抬起头时,却发现门口站着一道人影。
天青窄袖蟒袍,衣摆处绣金线云纹,腰间系朱红玉带,立在风雪中。
谢清棠定定看着地上融化的水渍。
殿门大敞,冷风凄厉,萧寅渊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谢清棠能感觉到他身上夹杂的寒气。
她仰起头,看着对面的男人。
明明就在眼前,却觉得怎么那么远。
不但距离远,他所在的位置也太远了。/
就算她拼命追赶,把自己累死,也抓不住萧寅渊的一片衣角。
她逆着雪光,依稀能从男人冷淡的面容中看出某种情绪。
这酒出乎意料地上头,她朝萧寅渊伸出手,“太子爷,把你的手给我。”
萧寅渊注视她,不动声色地抬起手,伸到她面前。
她攥着那串手珠,“啪嗒”一声落在他掌心。
“耶律王爷假借你的口谕召我来,我才来的。太子殿下,也许在你心里清棠卑劣,肮脏,下贱,但我知道,我没那么贱。”
她说完了,转身就走。
她身体燥热,脚步也趔趄。
等她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殿内,萧寅渊才抬头看了看。
其实,他从最初赐这串手珠,就察觉了耶律祁风的心思。
不然,他不会等在廊下。
他乘辇轿离开保和殿,在覆满积雪的宫道墙角看到了谢清棠。
他让申忠停住,自己撑伞独自走了过去。
她睫毛上都是细碎的雪渣。
风拂过。
缀在眼尾像淌了一滴泪。
他就这么看着她。
看她头发从淡淡的白,到浓浓的白,弯下腰,将她拥入怀中。
卷着她滚入辇轿,将轿帘扯下,就猝不及防吻住了她的唇。
谢清棠瞪大眼睛,她没想到萧寅渊会吻她。
他们都饮了酒,唇齿间是浓浓的媚色。
浓郁,热烈,又沉默。
她轻轻阖眼,颤抖着伏在他身下,像一株柔怜的花。
萧寅渊没听见,那点微弱的哽咽,被风雪掩盖。
他含住她的唇瓣,嗓音低哑,“棠儿,睁开眼,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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