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寅渊这一吻缠绵，持久。

他的蟒袍尚带着风雪的冰冷，姿态却像是要将这一瞬永存。

谢清棠挣扎了好几下，直到喘不上气，他才把她松开。

但是，还是一手稳稳抱着她，另一手替她捋顺方才被风吹乱的头发。

“回东宫吧。”

萧寅渊看着她说，吓了谢清棠一跳。

她仰起头，眸子还染着迷离的水雾，柔柔波动着。

“殿下忘了，当初是您亲自贬奴婢去的浣衣局。”

“那本太子再亲自请你回来。”

他声音从雪色里飘来，带着初冬的淡淡霜意，几乎浸到她心里。

“君无戏言。”

“那我就当一回昏君。”

萧寅渊喉结微滚，右手攀上谢清棠后腰，猛地向上一揽，两人鼻尖相触。

“外头人心险恶，生意更是难做，唯有东宫，唯有我，才能护你平安。”

隔着皮肉，他的心跳强有力，声声如鼓冲撞在她胸前。

谢清棠不知萧寅渊为何会说出这么可笑的话来。

“所以殿下赶尽杀绝，逼得奴婢不得不依附于您？”

赶尽杀绝？

怎样的赶尽杀绝？

调走燕宁，叮嘱申忠吗？

他只做过这两件事，怎么到她口中竟这般十恶不赦了？

萧寅渊脑海中不自控浮现谢清棠给燕宁上药的画面。

眼神发寒。

谢清棠，你到现在还在怪本太子调走了燕宁是吗？

他攥紧拳头，竭力控制自己不去在意。

不要在此刻，因为这件事发作。

“我没有。”

谢清棠一眨不眨看着他。

难道她误会了，纵火烧了她的屋子，联合满宫孤立她之人，不是萧寅渊？

她抿了抿唇瓣，将疑问咽进了肚子。

因为她大概猜到那人是谁。

她前几日做梦回东宫，人都笑醒了。

可醒来后又冷静了。

她知道回东宫要面对的不仅是萧寅渊，还有耶律公主，谢瑄也会有危险。

她从萧寅渊怀里挣扎着下地，仰起脸，笑着摇摇头，“奴婢不回了。”

萧寅渊没想到谢清棠会拒绝他，

一双狭长凤眸陡然阴沉，忍了又忍的情绪再难收住。

他猛地伸手钳住谢清棠的脸颊，逼得她与自己亲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

“你要去哪？燕府，还是干脆是耶律王府？”

他的手掌，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可面上却在笑，咬牙切齿那种笑。

“谢清棠你别忘了，你的命是本太子救的，哪怕是死，也只能死在东宫，死在我身边！”

谢清棠面色微微发白。

然而那一双眼里毫无畏惧，只是迎着萧寅渊咄咄逼人的目光，以平静相视。

“奴婢哪也不会去，但人不能总揪着过去不放，该向前看。还请殿下放心，奴婢就算饿死也不会去耶律王府门前乞讨。”

谢清棠声音轻轻的，落在萧寅渊耳中，却如针刺痛。

他眼神微黯，掩去眸底的潮涌，舌尖顶了顶腮帮，低笑一声，“本太子和东宫，都成了你的过去？”

萧寅渊第一次。/

第一次觉得这般力不从心。

“殿下，就送到这吧。”

谢清棠淡然一笑，不想回答萧寅渊提出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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