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葛留曼沙马厩(2 / 2)

一扇巨大的地门被掀开了,鼎沸的人声立刻冲了出来,像是挣开绳子的哈士奇。

“我糙!今晚怎么没送饭?曼沙你大爷的!”

“今晚不是行动吗?特娘的,不是把我们忘了吧!”

“葛留!葛留呢!狗&日的,我家里的信怎么还没送来?”

“玛德,送你大爷啊!都出来,今晚完事了你自己回家说。”葛留骂骂咧咧,“低调点,你们都特么是法律上确认死亡的人了,老子把你们饿死都没人管!”

“你特么还好意思说,”一个黑影窜了出来,一拳把葛留打倒在地,“老子的死亡报告为什么是掉粪坑里淹死的?!”

“玛德……你们这么多人,死法能特么够用嘛!老子是副监狱长啊,真当我是导演了?!”葛留憋屈地喊叫。

“哎!诸位,快出来行动了!时间紧迫啊!”孙秘书催促道。

一个个人不断出来,走出小屋,一声声抱怨响个不停,登场率最高的分别是:“我糙,这么黑”,“我糙,汪国主”,以及“我糙,元素使”。

“孙秘书,这里留给曼沙,咱们去囚犯那里。”葛留说。

“好。”孙秘书迈步跟上。从地门里跑出来的人已经开始杀狱卒了,惨叫声在各个角落的黑暗里交替响起。

孙秘书把摄像机给了木托里之花,让她拍摄汪笸箩杀人。他感到很遗憾,甚至是心烦,因为姜轻巧跟上了他。

葛留自然不会跟元素使说话。三人就一路沉默地走到了囚室区,姜轻巧静静跟在后面。

“开门!”葛留拍打着横亘在走廊中间的铁栏杆和铁丝网。

“等会儿。”有人应声,随即里面响起了一阵猛烈的枪声,火舌照亮了很多事物,有血花和恐惧的脸,有污秽的囚牢。

大量惊呼响起,随着枪声平息后的三声威严的“安静!”,里面又恢复了死寂。

铁栏杆和铁丝网被一道道打开,足足六道,三人进入囚室区。踩着黏腻的血液,迈过绊脚的尸体。

“都听好了!过来签订契约。我会一个囚室一个囚室地开放,说废话的人死!磨磨蹭蹭的人死!”

“你们之中有些人有罪,有些人是被冤枉的,总体来说都罪不至死。罪大恶极的人都已经死了,你们是配活的。”

“我不和你们解释什么,你们死死记住一点,签了契约之后,出去杀人,去杀巡逻队的人。”

“在天亮之前,杀掉三个巡逻队之后契约自动消散,你们就可以天高任鸟飞了。”

“如果没有做到,天亮就是你们的死期!”

“好了!现在开始,签完了契约不要墨迹,去院子里集合。”

摸着黑,孙秘书听见了咔咔的铁门开启声,一个个囚犯走了出来。虽然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他能从脚步里判断出他们的心理状态,有人很兴奋,有人很恐惧。

有契约在发光,还果真是契约的模样,还是高级的那种羊皮纸契约。

在走廊里排了六列,犯人们挤在一起,签订完就赶紧往外跑,享受着自由奔跑和跳跃的感觉。

时不时会有墨迹的人和出言询问的人被毫不犹豫地开枪打死。孙秘书并不怜悯他们,他认为他们都是蠢死的。

很快,也就一分多钟,两千多囚犯都签订完契约离开了囚室区。因为在后半段时,葛留他们直接走到囚室门口去集体签订了。一个囚室共用一张。

等人走干净了,孙秘书忍不住出言问道:“哪来这么多契约?”

“你问马厩啊。”葛留坏笑。

“嘿嘿。”马厩就是刚才威严喊话的那位,此时他笑得贱极了,“假的,这些契约都是假的。”

“假的?”孙秘书挑眉。

“废话,要不哪来这么多?”马厩笑呵呵道,“那些契约是实验室搞的小玩意儿,唬人用的。”

“然后签订契约的时候,我再用异能戳鼓戳鼓他们,有点异样的感觉就行,他们哪签订过契约啊。”

“糙……还真别说,要是我被搞这么一套,我也不敢不信……”孙秘书唏嘘道,“你们特么都是人才啊,管监狱太屈才了。”

“那是。”马厩得意道,“这可是我和葛留一起想出来的。要是真有一出去就跑的,那哥们儿也不沮丧。”

“这么干的无非就两种人,极聪明的和极傻的。前者活该他占便宜,后者算他傻人有傻福。”

“人才啊……”孙秘书摇着头,迈步往回走,“那我们这就走了奥。”

“不是,你来是干什么的,领导视察啊?”葛留跟上,叨叨道。

“是啊,回去我就告状,说特么监狱里全在消极罢工。”

“哎,别介啊!孙哥,我举报,我戴罪立功,葛留这小子特么贪污了!”马厩嚷嚷道。

“好,一定得把葛留这个害群之马给办了!”孙秘书严肃道。

“马厩!你特么……”

黑暗里,三人有说有笑地走到前面,时不时互相踹几脚。剩下的狱卒在后面收拾残局,也交谈得火热。唯有姜轻巧默默跟在三人后面,远离着后面的狱卒,自成一派。

监狱大院,时不时有枪声响起,击毙着不安分的囚犯。但囚犯们依旧像是快要爆炸的火药桶,一大团骚动在黑夜里暂留着。

孙秘书找到了汪笸箩和木托里之花。

“拍完了?走吧。”他找出扔在角落的飞行器,招呼着二人上来,但没招呼姜轻巧,似是忘了。

“没拍。”木托里之花淡淡说。

“嗯?”孙秘书挑眉,“摄像机坏了?”

木托里之花没言语。孙秘书听着汪笸箩手里因颤抖而簌簌响的手枪,明白了是他不敢杀人。

“陛下,开枪啊,时间紧迫,咱们抓紧拍完。”孙秘书接过录像机,随手抓来一个囚犯,对着汪笸箩催促。

“我……我……”

孙秘书打开录像机,夜光灯照出了汪笸箩脸上的两点泪光。

“陛下,别哭啊,这样拍出来是不行的。”孙秘书有些烦躁,但语气依然温柔,“露个侧脸,闭眼开枪就行。”

那个囚犯在颤抖,甚至尿了出来,空气中一股尿骚味。他想跑,被葛留打断了双腿。

“这是个家暴犯,长年累月虐&待家人,一点一点把媳妇打成了重度残疾。”葛留耸了耸肩,“众所周知,在监狱里最怂的就是家暴犯。他们离开了能当皇帝的家,胆子就会像耗子一样小,别人声音大一点他们就会被吓尿。”

“结果他们在家里作威作福的依仗,却是‘控制不住脾气’,哈哈哈……”

“你在笑什么,这是科普吗?”孙秘书头疼道。

“不,这是一个笑话,难道不好笑吗?”葛留又耸了耸肩。

“废物。”曼沙的声音忽然响起,紧接着,汪笸箩手里的枪械忽然吞吐出了一大串火舌,照亮黑夜里的血雾,将面前的家暴犯打成了筛子。

“呃……呃……”汪笸箩惊愕空洞的眸子也被火舌照亮,两趟清泪滑落。

“呃……呃啊……呃!呃!”

黑夜里,汪笸箩凄厉的惨叫盖过了囚犯们躁动的嘈杂,惊起远处几点虫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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