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看到的只有唐王殿下风光无限，权柄渐重，可父子二人想到的只是这只初次飞向高空的幼鸟面临的种种危险！

门外边，曾经那个满脸嚣张，纨绔至极的唐王李轻舟，微微停步，略有筹措，不知该如何道别。

好在父子三人心意相通，无需过多解释，也无需过多客套。

简单整理衣袖，李轻舟走进大殿。

这一次，李轻舟没有了往日的嬉笑态度，走进大殿，对着上方的李牧川恭敬跪拜。

“父皇，儿臣明日便要走了！”

即使提醒自己不可在儿子面前失态，可李轻舟话音刚落，李牧川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都收拾好？”

“嗯！”

“银子带够了吗！”

“嗯！”

“要不朕再给你派几个会伺候人的丫鬟跟着？”

“不用了，儿臣需要行事方便。”

“那吃喝呢？要不带个御厨吧！”

“不用的！”

“出门在外，千万要保护好自己，外面不抵长安，苦些，也危险许多，你要.......”

李牧川开始碎碎念，亦如民间父母担心自己孩子远游，各种询问，各种担心。

跪伏在地的李轻舟再也忍不住，眼泪不值钱的掉落在地。

儿行千里母担忧，如今的李牧川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汉阳皇帝，而是一个担忧儿子远行的父亲。

李轻舟深吸一口气，泪眼朦胧，但是眼底却是一片清泉，开心，感激，幸福，皆藏眼中。

笑着抬头，看向还在碎碎念的李牧川，李轻舟打断道

“父皇放心，轻舟在外会保护自己的，父皇忘了，轻舟已经长大了！”

李牧川一愣，笑颜道

“对，长大了，长大了好啊！”

不想在儿子面前落泪，李牧川起身挥手道

“好了，朕就不打扰你们兄弟道别了。”

故作平静，转身离开，一滴热泪洒落案桌，侵染大片！

房间留下兄弟二人。

李世安红着眼眶扶起李轻舟。

一边落泪，一边笑着打量李轻舟。

“长大了好啊，该说的父皇都说了，大哥可没有那么啰嗦，此去燕云，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微微点头，李轻舟泪眼道

“大哥放心，谁又能欺负了长安恶霸呢！”

“你呀，还知道自己是长安恶霸呢，也好，恶就恶点吧，这个世道，不恶点是走不开的。”

“大哥放心，我要是恶开，连我自己都怕！”

“顽劣！讨打！........”

夜晚

李轻舟独坐院中，痴痴望着头上明月。

他没有大操大办的在唐王府举办什么送别宴会，相聚容易，离别很难，大多不舍，还是不要故作开心才是。

一抹倩影落在院中，花朝静静站在那里，没有言语，一同望月。

李轻舟调戏道

“你和我一起走，除了我，也有不舍？”

月光皎洁，映照一抹白眼，花朝笑道

“有，很多呢，以前在忘忧峰，我的心里只有师傅和师兄妹，但来了长安，我认识了很多人，当然也有诸多不舍！”

“那就好好道个别，我们这一走，恐怕一年半载回不了长安了！”

“长安如梦，当在梦中，倒也不会那般伤感！”

李轻舟指了指头上明月。

“知道明月哪里好吗？”

微微抬头，月光映照秀美脸庞，花朝痴痴一笑。

“皎洁，纯净，温柔！”

“不是！”

“那是哪里好？”

“明月何吝啬，古今皆可见！

若寄明月心，人人可念，人人可思，当是极好！”

第二日

城门前

站满了人，就连世家都来送别李轻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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