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在帐门前的阴将把我拦下。
“还请娘娘在帐外等候”
届时,帐房里传出叮当声响,还掺杂有冷厉的斥责声,仿佛是带着满腔怒火。
“孟婉,本座是不是太纵容你了?一而再再而三生出事端”
我眯起眼睛,透过帐帘缝隙,隐约能看到君圣禹高坐在金龙椅上,泰媪司长趴跪在地面。
她身体轻微颤抖,诚惶诚恐。
“臣知错,还请府君息怒”
我耳边听闻急促地脚步声。
身后的洛尘灰头土脸,白袍被染成血衣,战损值拉满。
他横了我一眼,怒气冲冲闯进帐房。
还以为他会被君圣禹来上几拳,不料却是噗通一声跪到地上。
“取冥符之事是我擅作主张,与孟婉无关,还请府君责罚”
君圣禹面色愠怒,声线偏冷,宛若淬了冰。
“滚回帐房疗伤”
泰媪司长急忙跪谢,随后便扶洛尘起身,急急地退出帐门外。
她欲想向我作揖。
“见过冥后娘娘…”
我伸出手阻止她。
“免了,你们走吧”
我站在帐门口犹豫,迟迟不敢迈进帐中。
君圣禹在我面前向来温润如玉,喜怒不形于色。
这是我初次见他愠怒的模样。
只见他扶了扶额,深沉地眸光移向帐门外,眼底闪过轻微诧色。
“笙笙,你怎么来了?”
看他这副诧异之色,估计煞道口信号不好,他没有感知到我的存在。
他面上的神情逐渐变得温和。
我垂眼,未敢直视他。
“笙笙,我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温润如玉些许从来不是他本色,否则又怎么能降服魑魅魍魉。
我轻咬住唇角,说话声吞吞吐吐。
“没,没有”
他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
“那你进来”
我思索片刻,缓步走进帐内。
彼岸花瓣缠绕到我腰间,将我往金龙椅边上带去,径直撞入温暖的怀抱中。
我内心一阵惶恐,即刻从他怀里起身,却被他拽回到腿间坐着。
“笙笙,你到底在怕什么?”
他那甜腻的嗓音撩心入骨,冷白玉指轻勾起我胸前发丝。
我此时的行为颇有畏惧之意。
我倒也不是害怕,只是有被刚才的场景震惊。
他手臂揽在我腰间,柔声道。
“笙笙,我做不到对所有人都温柔”
“我知道”
“还有,冥符的事……”
我打断了他还未说完的话。
“你没必要解释,我既然会出现在煞道口,就不打算要怪你”
他垂下的眼睑,压住一片激艳光华。
“真的吗?”
我没说话,就静静的盯着他看,鼻尖嗅到淡淡的香气。
良久,我手臂搂住他脖颈,附在他耳边轻声细语。
“君圣禹,你一定不懂,这种看清了还要爱的感觉”
闻言,他呼吸一沉,柔软的唇角便覆了上来。
我手掌轻微在他胸膛推搡。
“别,我刚刚吐过,还没有漱口”
“我不介意”
有股甜腻的味道在我嘴里蔓延开来。
最纯爱这一年,连对方有口臭都要坚持拥吻。
我莫名呼吸急促,被吻得面红耳赤。
等吻到尽兴,他才舍得松开我。
“你说刚才吐过,为什么会吐,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可能是闻到尸臭味,才会犯恶心”
君圣禹略显疑惑。
战场距离军营甚远,我不仅听到了声音,竟然还能闻到尸臭味。
我味觉向来灵敏,最近更是强得可怕,有一丁点细微的味道都能闻到。
君圣禹郑重其事的对我说。
“笙笙,你不能再这里逗留太久”
“我不走”
我原本就是来帮他的。
我与冥符本就一体,又何必把它取出来。直接用我去对付魔族,还不是等同于一样的效果。
我往他胸前靠去,采用撒娇似的口吻道。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我不能自己飞”
就算我不来煞道口除魔,魔族也同样会来阳间找麻烦。
我与其在阳间担惊受怕,倒不如来陪他并肩作战。
他拧眉,斟字酌句地说。
“笙笙,听话,战场绝非儿戏”
“我知道,所以我才想陪着你嘛”
我收紧搂住他脖颈的手,始终不肯有半分松懈。
“老公,我们已经结婚了,就应该患难与共”
他唇角小弧度扯了下,喉咙轻滚,隐匿着笑腔。
“那你留在帐中等我凯旋,好不好?”
我没有明确答应,敷衍性点点头。
帐门外传来阴将清脆的声音。
“禀府君,黑羽使来报”
我即刻从君圣禹身上起来,规规矩矩的站到金龙椅子侧边。
他扯了扯嗓子,冷声道。
“宣”
黑羽使飞进帐房内,在浓雾中幻化为人形,随即跪地作揖行礼。
“参见府君,见过冥后娘娘”
君圣禹脸色沉下半分,冷声道。
“何事?”
黑羽使语气无比急切。
“启禀府君,梧珩神君于血影谷中遭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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