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士程本想着在大牢里猫到天黑,最起码也要避开这阵风头,再悄悄地跑出去作乱。
哪里想到,他就是这么点儿背,刚进了大牢的门就被官兵给扔了出来!
白飞揉了揉嘴脸的淤青真是疼啊!忍着疼说道:“嘶~主子爷,我这顿打是不是白挨了!咱这也没混进去啊!现在哪儿还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
赵士程抬头望天,不知道是先安慰白飞,还是应该先开导自己!
赵士程看向白飞,歉疚的说:“对不住!兄弟!”
白飞又揉了揉胳膊,心里想着:主子爷打人可真疼!张口说的却是:“无事!主子爷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赵士程看了看四周的路,疑惑的问:“醉仙楼怎么走?”
既然编瞎话说是进城找醉仙楼的花魁的,那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不然官差来问,他们前言不搭后语,容易露馅!
何况做这行的都有后台,说不定还比别的地方安全一些!看官府这架势,就是荒宅也要挖地三尺,形势比赵士程预估的还要不好!
白飞一脸震惊的说:“爷!您三思!这要是让夫人知道了,我可救不了你!”
赵士程没好气的瞪了白飞一眼,恶狠狠的说:“白飞,我打的疼吧?你要是走漏半点消息,让夫人知道,我就天天这样打你!”
白飞缩了缩脖子,害怕,但是仍旧壮着胆子说:“那什么!只要夫人不问我肯定不说!但是夫人问了……”
赵士程眯了眯眼睛,白飞吓得哆嗦!主子爷如今的武艺可是在他们之上!打不过,根本打不过!
白飞不好说出口,但是心里默默地想:若是夫人问,我也不敢撒谎!软刀子扎在身上更疼!要是让夫人盯上,还不如日日挨主子爷的打呢!
赵士程本是想来个灯下黑,避开满世界搜查的官兵,不成想却因此被逼着上了趟青楼!
既然装成因为寻花魁不成,当街斗殴的二世祖模样,赵士程索性就一装到底!
仔细回忆了下,赵璩在临安里为非作歹的样子,赵士程也装模作样的摆起了架势,大白天的就敲开了醉仙楼的大门!
那龟公本不想搭理的,但是敲门声太大,扰的人睡不着。老鸨已经披上衣服出来看了,只能先开了门,看看来的是何方神圣!
见有人开门,赵士程递给白飞一个眼神,白飞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扔了过去。
赵士程说:“你们醉仙楼的花魁在哪儿?让她出来陪我!”
龟公见来者是个生面孔,穿着又不算富贵,本是想将人骂一顿再推搡出去的。
但是他现在拿着碎银子,脸上笑的见牙不见眼,实在是装不出凶神恶煞的样子,将银子悄悄藏进怀里,扭头去跟正在往外走的老鸨汇报去了!
老鸨也是看人下菜碟的,听到来人开口就要见花魁,嗤笑道:“我说这位公子,哪儿有大白天就逛青楼的,您要见花魁还是等晚上来吧!如今姑娘们都休息呢!”
赵士程拉着脸骂:“去你娘的!不就是个花魁吗?小爷我想几时见就几时见!”
老鸨变了脸色,呵斥道:“哎!你这人怎么上来就骂人?来人……来人!打手呢!”
白飞见状赶紧过来解围,先是塞给老鸨一张银钱,然后才说:“姐姐息怒!我这哥哥今日本是特意过来见花魁的,结果进了城才发现街上乱糟糟的,我说要不改日来,他还同我打了一架!进了趟大牢,好不容易才出来的!您通融通融!”
这老鸨做白飞的娘都有富裕了,白飞是生生忍着恶心喊出了那声姐姐!说完扭头看向赵士程,赵士程面上不动声色,手悄悄举起来,给白飞竖起了大拇指!
老鸨展开银票,看了看上面的数额,脸上这才有了笑容:“你小子倒是嘴巴甜!长得嘛,白白嫩嫩的,姐姐也喜欢!今日就让姐姐陪着你怎么样?姐姐呀,不收你银子!”
赵士程想笑但是这场合不对!只能拼命压下向上翘的嘴角!忍笑忍的肚子疼!
白飞更是差点将昨夜的饭都吐出来,他只是嘴巴甜,可不是对能当自己母亲的女性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白飞忍着恶心,一脸谄媚的说:“姐姐您看我不是陪我大哥来的么,怎好自己去寻欢作乐?下次!下次着!”
那老鸨娇嗔的看了白飞一眼,又虎着老脸对赵士程说:“这位公子,您这点儿银子可见不着花魁!再说我们花魁晚上还要接客,白天可没空见你!”
赵士程又不是真的来寻劳什子的花魁的,就借坡下驴的说:“那什么!见不到花魁,别的姑娘也成,我就是过来见见世面的!至于时间,晚上也成,不过外面乱糟糟的我们无处去,你得给我安顿好!”
白飞赶紧又给老鸨塞过去一张银钱,嬉皮笑脸的说:“为了来趟醉仙楼我们兄弟都进了趟大牢了,姐姐通融通融!外面太乱,给我大哥安排个地方歇歇,等晚上再安排姑娘过来!”
老鸨收了银票,这才松口:“那成吧!看你们也是出来见世面的,就成全你们吧!不过花魁见不到,从前的花魁倒是能让你们见见!”
白飞吹捧道:“还是姐姐通情达理!您是不知道,我们这趟过来多不容易!不管是几时的花魁,让我们见见,回去也好跟街坊邻居的吹吹牛!”
白飞说的这些,老鸨根本不在意。她做这门生意,什么人没见过?她可不管客人是做什么的!
但是官府过来查问,她也不会瞒着。银子到手就成了,管那么多做什么!
赵士程捂着嘴巴努力憋笑,肚子笑的直哆嗦,却不敢出声,忍得很是辛苦!
一直到在老鸨的安排下进了房间,赵士程这才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哈……白飞,你要是敢将我进青楼的事说出去,我就将你被老鸨看上的事说出去!哈哈哈……”
白飞一脸尴尬,讪讪的说:“主子爷,您放心我肯定不说出去!您也……您也得给我保密,毕竟我也是为了您才有这一遭!”
被女人看上是好事,但是对方若是一个可以做他母亲的女人,那就不是什么好事了!说出去恐怕会被人笑一辈子!白飞怎敢让别人知道!
赵士程笑的直拍桌子:“哈哈哈!哈哈哈!”
白飞无奈的说:“主子爷,您声音小些!再把别人招过来!”
此时花魁的房中,一名黑衣男子扒开门缝正往外看呢!见老鸨领着人上了二楼,这才将门关上。
花魁林袅袅慵懒的躺在床榻上,娇声问道:“谁呀?大早上的就在楼里吵吵!”
黑衣男子嘴角含着笑,答道:“一位故人!无事的,你好好休息,一会儿我就为你赎身!”
林袅袅坐起身来,有气无力的说:“强道,你在这里,除了我还有什么故人?怕也是江洋大盗吧!”
黑衣男子正是和耿雁分开后,不知所踪的妙手空空!他的本名就叫强道!只是这名字太……所以他从不让人知道!
强道宠溺的说:“不是!你呀,不用操心那么多!养足精神,今晚我就带你出城!”
林袅袅担忧的问:“能成吗?我的赎身银子可不菲!妈妈养了我这么多年,这刚开始看到回头钱,你就回来了!她能同意吗?”
强道安抚道:“放心!钱财不是问题!”
妙手空空此次潜进颍州就是为了花魁林袅袅来的!林袅袅赎身的银子就算再多,他也拿的出来!若是不够,大不了就再做一回梁上君子!
这遇见故人,岂能不打招呼?和林袅袅说了几句,妙手空空强道,就从窗户翻了出去。
林袅袅探出身来,嘀嘀咕咕的说:“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逛青楼都不敢走正门!”
强道耳朵好使,尴尬的扭过头来解释道:“嘿嘿!习惯了!习惯了!你快回去,我一会儿就回来!”
林袅袅悻悻的回了屋。昨夜她表演了几支歌舞,又陪客人喝了半夜酒,正是困乏的时候,强道不在正好,她可以好好补眠。
赵士程人是在青楼,但是他可不是来寻欢作乐的!正和白飞喝着茶,分析着如今的局势,忽然窗台吱呀一声开了!
两人迅速起身从怀里掏出防身用的兵器,摆好了进攻的姿势。却看到来者像猫一样,轻盈的跳了下来!
待看清来者是谁,赵士程才松了口气!如今还是苟起来比较安全,他可不想闹出动静!
强道也不见外,走到桌子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椅子上品了起来。
赵士程面露喜色,激动的问道:“强道,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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