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音脖子上挂着相机,她拍了许多照片,现在正一张张看着。
“太好看了我去。”孟音道,将相机递给了许筝。
上面,裴玄溪抱着她,走在花瓣飞舞的石板路上,周围人的表情都格外生动,他们的目光无一不聚集在两人身上。
“原来裴玄溪穿红色也这么帅啊。”许筝感叹了一句,“他没有戴那个大红花。”
“这里的习俗和我们所了解的不一样。”孟音笑道。
“对啊,我们现在再来拍几张吧。”许筝道。
“好。”孟音调了下参数,“肯定得单独给新娘来几张啊。”她将镜头对准许筝,恰好拍下她吃鸡爪的一面。
美艳的新娘手拿着鸡爪,接地气了不少。
许筝无所谓她怎么拍,一个劲地吃东西,直到四人一起拍的时候才正经了点。
“阿筝。”夏念坐到她身旁,正色道,“晚上不要闹太晚,他们习武之人没轻没重的。”
“噗……”孟音一下笑出声,“唉,明天你们还可以分享经验,可惜我和桃子……”
“音音,你别说了。”陶桃听懂她们在说什么,脸马上红了,“我还没有想过那个。”
“没事没事,以后总会来的哈哈哈哈。”孟音笑道。
“我身体这么好,应该没事吧?”许筝道,“而且裴玄溪平时那么温柔,那方面可能一般般。”
“不一定哦。”孟音狡黠地眨眨眼,“越是这样越有反差感。”
“是这样吗?”许筝不太懂了。
“阿筝,你想怀孕吗?”夏念问。
“不想。”她干脆回答,“万一怀着怀着回去了咋办。”
夏念松了口气,道:“好,那桃子要提前准备好避孕药啊。”
陶桃点头,她也不赞成在这里怀孕。
——
夜色很快笼罩下来,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裴玄溪脸颊少有的出现了一层红晕。
阿厌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生硬地说着提前准备好的台词:“楼主,别喝了,新娘还在屋里等。”
“对,快把他扶进去。”夏侯羽也在一旁帮腔。
这次来的人基本都是收到了裴家送的请帖,自然少不了敬酒,裴玄溪酒力应付他们完全足够,但他不想一身酒气和阿筝共度良宵。
裴玄溪被扶进去,里面四人正在聊天,见新郎来了,孟音连忙站起身,冲许筝使了个我们懂的眼神,拉着陶桃就溜了。
夏念替许筝理好盖头,柔声道:“悠着点啊。”
许筝还有懵,听见她说的话,下意识应了一声。
“阿厌,把院门关好。”裴玄溪收回手,眼神清明,除了脸上的点点红晕,哪里还有醉酒的样子。
听到他的声音,许筝本想站起来喊他,又意识到流程还没有结束,乖乖地坐在床上。
“阿筝。”裴玄溪唤道,语气里带着浓烈的眷恋。
“我在这里。”许筝道,好像盖着盖头的是他,“是不是要喝那个酒?”
“对。”裴玄溪轻笑着,先拿起一旁的喜秤,缓缓将许筝头上的盖头揭开。
和他梦里的一样,她双眼带着些许朦胧的爱意,嘴角的笑意和脸颊上的珍珠让这过分的美艳显得极具亲和力,让他再也移不开眼。
“裴玄溪,怎么了?”许筝笑着问,她的眼睛弯起,他切切实实地感受到,阿筝终于是他的妻子了。
“阿筝。”他大手去抚摸她的脸颊,却碰到垂下来的金坠,“这个很重吧,先摘了。”
“是啊,戴了一天,感觉头要断了。”许筝抱怨道,裴玄溪已经动手小心将凤冠取了下来。
他又起身拿起合卺酒,递到了她手上。
“哦哦,该说誓词了。”许筝接过来,表情变得略微严肃,她举起手,回忆起早上背的誓词。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裴玄溪接了下去。
两人手臂交握,共饮合卺酒。
末了,裴玄溪忽然抬起许筝的下巴,他俯身上前,只是在她额头亲吻了一下。
他抬起头,清亮的瞳孔里是她美的生动的脸,两人四目相对,裴玄溪加了一句代表他私心的词:“前世今生,永不分离。”
他轻靠在许筝的肩膀上,语气带着些蛊惑的意味:“阿筝,我要和你纠缠不息。”
纠缠不息?许筝有些疑惑,但也没多问,她笑道:“裴玄溪,你今天开心吗?”
她想,裴玄溪这样想成亲,现在应该很开心吧?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起许筝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处。
在那里,鲜活的心脏不同于他温润如玉的外表,它跳的很激烈,好像随时会破腔而出,鲜血淋漓却真切不已的展露到她面前,让她明白这样的真心。
“和我一样开心。”许筝收回手,捏了一把他的脸蛋。
裴玄溪伸臂环住她,温声道:“阿筝,你该喊我夫君了。”
“啊。”许筝挠了挠下巴,她竟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又不想看到他失望的眼神,只小声喊了句,“夫君。”
裴玄溪的眉眼都染上了喜色,从昭定城的偶然相遇到现在喜结良缘,中间他花费了多少心思,明里暗里引导着许筝一步步走进他的怀抱。
这些都值得,阿筝终于是他的妻子了。
一句夫君并不足以让他心满意足,他说了句对于许筝而言有些烧脑的话:“没事,等一下有的是机会喊。”
“有点困了,你困吗?”许筝没怎么想他说的话,眼皮一下一下要掉下去了。
“我不困。”裴玄溪道,他一下将许筝抱起,又弯腰把她放床上,两臂支撑在她腰旁,“阿筝,现在还不能睡,还有很重要的事没有做。”
“呃……洞房花烛?”许筝一下清醒了不少,试探着问。
“真聪明。”裴玄溪笑着去解她的衣服,她这衣服确实繁琐,需要他帮忙。
“要不明晚吧……”许筝还想挣扎一番。
“不行呢。”裴玄溪突然取下他头顶的发冠,墨色发丝倾洒而下,并不凌乱,反而让他多了些凛然而不羁的美。
“今晚是良辰吉日。”他道。
许筝妥协了,她大义泯然道:“好,那你来吧!”
“阿筝,我会吃人吗?”裴玄溪轻笑着说,他语气柔和,动作却逐渐狂妄,许筝觉得胸前一片战栗,耳边是他带着哄骗意味的话。
“别怕,我舍不得阿筝疼。”
昏黄烛光下,屋里的动静逐渐大了起来,连月色都羞涩地不想洒进这间屋。
许筝没有想到,平日里温柔体贴的裴玄溪,在这方面会如此强势。
她几乎是按着他的节奏来,这也和她没有经验有关。
直到许筝嗓子都哑了,才明白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
浓郁月色下,苏寻坐在房顶上,一口一口地喝着酒。
他确实收到了请帖,也确实来了,但他没有去裴府,只远远地在暗处看着裴玄溪接下许筝。
他果真是爱她的,三书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一样也没少。
两人一同从屋里走出时,即使他有千万般的不服和无奈,都得感叹一句:
“好一对璧人啊。”
他喉咙里发出自嘲的笑声,没想到他苏寻潇洒半生,竟然会在一个眼里丝毫没有他的姑娘身上栽跟头。
“可她不是一般的姑娘。”苏寻一下把酒瓶丢到一旁,仰头看着天边的明月,眼眶湿润。
“她是我心里,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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