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夏侯羽颔首,桌下的那只手捏着夏念的手指玩,好像这样他才有耐心和夏侯静周璇。
夏侯静嗫嚅了下嘴唇,话锋一转:“羽儿,你也忒不懂事了,不仅不回来参加你姑父的葬礼,竟然还和她成了亲?!”
听到她不知好歹的将话题引到夏念身上,夏侯羽目光顿时变得冷厉。他缓缓抬起眼,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我姑父是怎么死的,我们心知肚明,你在这里和我讲这些无用。如果你还想对阿念做些什么……”
他站起身,俯身和她对视,手臂举在身前,原本空荡荡的两指不知何时夹了一枚飞刀。
刷一下,飞刀无情地刺进了一旁的柱子上。
“这就是下场。”夏侯羽笑弯了眼,以此来掩饰杀意。
语毕,他拉着夏念便离开了这里。
夏侯静看着二人的背影,手心几乎要被她抠烂。
夏念挽住他的胳膊,道:“你这姑姑还真是不依不饶。”
夏侯羽道:“她就是没事找事。”
夏念思索一番,道:“对了,昨日回来,还没有去你姑父房里看看,万一有什么他被害的线索呢?”
夏侯羽叹道:“阿念,你有所不知,我那姑父痴情的很,夏侯静那样对他,他还不离不弃,最终丢掉了性命。我想他或许还不希望我处理掉她。”
夏念垂下眸,道:“真心者遇上无情的人,就是这样的下场。”
说话间,夏侯羽带着她来到了秦烊生前住的院子。
院里竟然无比荒凉,与外面气派的夏侯府形成鲜明的对比,就像高楼大厦里突兀的贫民窟。
“阿念,那你有情还是无情呢?”夏侯羽问。
夏念观察着四周,随口道:“无情。”
夏侯羽严肃地道:“那我以后岂不是很危险?”
他又摆摆手,“不对,不是我危险,是靠近阿念的男人危险。我舍不得怪阿念,那就怪他们。”
夏念略略一笑,往中间的屋走去,“幼稚鬼。”
她发现夏侯羽总是喜欢一脸天真的说出让人不寒而栗的话。
“这是姑父的书房。”夏侯羽追了上来。
夏念看见桌上开败的花和摆放整齐的一叠宣纸,道:“你姑父……先前有没有用笔来记事的习惯?”
她想,既然他姑父是个长期缺乏爱的人,那应该会有写日记或者自传来抒发内心的行为。
夏侯羽思考了下,有些遗憾地说:“我也不是很了解他,只觉得他常年生病,喜欢看书。”
他瞥见书堆里的杂集,将其抽了出来。
“这本他就挺喜欢,往日听他背过里面的诗。”
说完,他随手翻了下,竟然在里面看见了一张信封。
“这是……”夏侯羽愣了一瞬,将其拿了出来。
夏念却心有不安,就像夏侯羽想的一样,秦烊那样爱夏侯静,这封信还真不一定是控诉她的,很可能是打感情牌。
果不其然,夏侯羽看了信后,嘭一下把书放到了桌上,靠着书桌垂头想着什么。
“写了什么?”夏念问。
夏侯羽抬起头,语气不明:“姑父让我别对夏侯静下重手,甚至告诉我存放玉简地方的机关有什么。还真是深情!”
夏念咬咬唇,道:“那你怎么想?”
夏侯羽伸出手将她拉到自己面前,他站下来,抱住她的腰把她放到了书桌上,语气坚定,声音清朗:
“逝者已去,或许做他希望的事心里会得到一丝慰藉。”
他顿了顿,手指摩挲了下夏念的脸颊。
“但对于我而言,她敢对你下手,此仇非报不可。”
或许是夏侯羽常年在外,秦烊也很少见到他,并不了解夏侯羽。于他而言,即使是血亲,挡了他的路,害了他的人,那就得死。血缘,在他这里没有丝毫牵绊。
夏念抿抿唇,双臂勾上了他的脖子,道:“好,你我都是无情的人。现在先不急,等你拿到玉简,正式接管斩月堂,我们再出手。”
她笑笑:“现在先给她点颜色看看。”
夏侯羽凑近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阿念,我哪里无情了?”
夏念还在思索计划,囫囵回答:“那你不无情,我无情?”
夏侯羽将她拦腰抱起向外面走,厚脸皮地说:“好好,阿念无情,可我就喜欢无情的阿念。”
夏念挑眉:“是吗?”
“是的!”夏侯羽立刻道,停下脚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但阿念呢,一刻不和我讲话,就是无情的表现。”
夏念被他逗的咯咯笑。
两人才到外面院子,就和赶来的齐盛撞个正着。
夏念心道:方才齐盛还在池塘那边,这会又从外面回来了。会轻功就是方便,羡慕阿筝了。
齐盛面色焦急,拱手弯腰道:“夏侯大人,方才四堂传来消息,说他们探查到去找玉简的必经之路上的吊桥断了,只能另寻他道了。”
“断了?”夏侯羽皱眉,“四堂堂主在哪?”
齐盛道:“在您府上等您。”
闻言,夏侯羽拦腰抱起夏念,飞身朝府上赶去。
“那不是要另外找一条路?要耽误不少时间。”夏念抱着他的脖子,道。
夏侯羽颔首,道:“没错,或许会晚些日子。”
夏念埋头思索:夏侯羽找玉简的进程耽误了,那夏侯静定会找机会阻止他们。并且他们这个时候回青龙城,她恐怕早就有所察觉。
她得想个办法让夏侯静消停一阵子,等夏侯羽拿到玉简再处理她。
到了夏侯羽自个府上,远远的,夏念就看到院内站着四个人。
昨日夏侯羽带她去斩月堂后,她便将四堂的堂主全记了下来,其中二堂堂主唐瑞和四堂堂主傅年和她年龄相仿,其余两位都年近五十。
“夏侯大人,夫人。”他们弯腰拱手。
“进去说。”夏侯羽放下夏念,牵着她往大堂走。
落座后,他开门见山地问:“玉简的事如何?”
留着点点胡茬的,是一堂堂主徐胜。他道:“禀夏侯大人,我们规矩地图的方向,先是经过一片瘴气林,尽头却是悬崖,唯一能过去的吊桥因年久失修断了。”
夏侯羽摸着下巴:“这么说,我们得另找条路了。”
“夏侯大人,这并不难,我们回来主要是因为在瘴气林里待太久,解药吃完了。”三堂堂主马忠道。他人如其名,看起来就很忠厚老实,从刚刚脸上就一直挂着和蔼的笑。
“嗯,这次去探查是一堂和三堂去的,大概需要多少能另找一条路?”夏侯羽问。
徐胜思索一番,道:“应该不出三天。”
“好。”夏侯羽站起身,“那就给你们三天时间,找到其他路。”
夏念有些不解,她拉住夏侯羽,让他坐下,俯首到他耳边小声道:“不是说玉简要你自己去找吗?你不用去吗?”
夏侯羽解释:“找玉简不仅仅是考验我们,也考验他们,如果他们实力不够或者不忠心,就会被革职或除掉。”
他顿了顿,想起了什么:“过两日,秦家的人会来为姑父上香,到时候我也得一起。”
“上香……”夏念颔首:“好。”她眼睛看向坐在下面的唐瑞和傅年,计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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