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个儿子该有的样子。专注陪着周启山这段生命最后的时间。
“淙也。”
“父亲,我在。”
“他们是不是都在外面?”
周淙也看了一眼门外。
知道父亲说的,是那群亲戚。
包括水善他们。
还有各种远近亲戚。
“嗯。”
周启山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这次病倒的太快。
在他预计中,这只是一次手术,和之前的大大小小手术都是没什么区别的。
他没想过,自己就到了要死的时候了。/
“我听得到他们的哭声。”
周淙也又看了一眼门的方向。
门的隔音是很好的,不太可能能听见哭声。
或许是病人听力好吧。
周淙也:“嗯。”
周启山:“他们,是担心未来……而哭吗?”
周启山话语断续。
最后,只留下了这么一个疑问。
但周淙也明白。
父亲的意思,是说那些虚伪的眼泪,是担心即将失去的财富和地位而哭。
这一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的父亲。
他在这个时候问自己这个问题,是需要他给他一个承诺。
所以他说:“我会打理好周家,你可以放心。”
周启山要听得就是这一句,听完他微不可查地像是露出了微笑,表情也安详了一些。
周淙也知道,父亲一直阻止自己和白枝,也是担心,他会为了白枝,毁了周家。
如今生死关头仅剩的机会,只说这样的话,也是为了敲打他。
再没有其他了。
没有对这个家的不舍,也没有对他这个儿子的不舍。
那边,手机里的电话再次响起。
是很重要的业务。
周淙也站起身来看样子要走。
周启山刚闭上的眼睛一下子又张开,伸出手像是要阻止他。
周淙也就耐心地说:“我去简单接一下,很快回来。可以吗?”
周启山呆滞在那里,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猫。”
周淙也:“什么?”
周启山发出了这样一个音节,然后好像再也说不出来了。
周淙也原地等了一会,见他没有再说,就出门去接电话了。
他走后,门一关一合。
周启山依然一动不动地躺在那。
他还是看着天花板,眼睛很僵直,逐渐地僵直,没有闭眼。
猫。
他努力地开口却说不出来了。
他想等一会淙也回来了再说这件事。这件很久以前的事。
淙也从小到大一次都没有提过。
但他知道,他是在意的。
不过这一次,时间好像变得非常地漫长。
周淙也一个电话打得一分钟都不到。
因为周启山表达过不让他走太久,所以他只是最简单地吩咐了几句就回来。
可是,就在周淙也回来时,看到眼前一幕,他整个人一瞬僵硬。
只见周启山一只手微抬着,嘴巴张着似乎有话很想说。
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很惊恐。
而上面的心电图,刚刚处于停止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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