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本是大明皇家狩猎之地,但自武宗之后,少有皇帝再来,就剩下个给皇帝提供瓜果农蔬的作用。
现在皇帝下令整地,也不管原来这地是种什么的了,直接平了。
“砰砰砰。”
几个士卒或者说工卒一组,抬着石夯在打地基。
“大侄儿,你过来。”
匆匆的过了北红门,魏忠贤脑袋伸出车窗,看到自己的侄子,就挥手让他过来。
“叔,你喊我啊。”
闻声,魏良卿连忙跑到魏忠贤车前。
“前段日子,让伱去给杂家收煤矿,你让人打了一顿,叔前些天去给你把气出了。”
也不和他客气,魏忠贤从窗子里将一份契纸递给魏良卿,接着道。
“我托王大珰在内务府给你安排了个活儿,你去石景山那边给皇爷做个监工,给皇爷看场子去。/
“叔。”
从魏忠贤手中接过契纸,魏良卿顿时脸就苦了起来。
“又是去矿上啊。”
“这是个美差,多少人想去都没这机会呢。”
看到魏良卿的表情,魏忠贤就知道这侄子是让人给揍怕了。
“石景厂是皇爷下诏让内廷办的,东厂在石景厂巡查,如今没人敢在那边放肆。”
示意魏良卿放心,自己都安排好了,魏忠贤道。
“你在那边跟着赵掌柜多学学,老老实实的干活人,以后叔再找王大珰给你往上提提。”
“谢谢叔。”
听到老叔这么和自己说,魏良卿连忙躬身谢道。
“你这边交接一下,尽快去石景厂那边,我还要去见皇爷。”
挥手示意赶车的太监开车,魏忠贤才将脑袋伸了回去。
“奴婢参见皇爷。”
到了旧衙门之后,魏忠贤进门就是一个滑跪,一路滑到了朱由校的龙书案前。
“平身。”
看到了魏忠贤的动作,朱由校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是搞什么行为艺术呢。
放下手中的朱笔,看向魏忠贤,朱由校问道。
“发生什么事儿了?”
“奴婢在收购石景山铁矿之时发现,丰润伯曹匡治、武平伯陈世恩、成山伯王道允三人,在皇爷下诏禁止私铸钱币后,仍然设厂私铸铜钱。”
“哦?”
闻言,朱由校双眼一厉,再看魏忠贤的样子,顿时就知道为啥了。
查到勋贵头上,他有点儿怂了。
丰润伯、武平伯、成山伯,这都是大明的勋贵成员,这会儿本人在杨镐手底下受训呢。
不过,怎么是三个伯?
“有证据吗?”
“人证物证俱有。”
魏忠贤掏出一份奏本,放到朱由校面前,躬着身道。
“丰润伯的侄子曹文宇负责铸造铜钱,东厂已经将人给拿了,石景山的铸钱厂也已经查封,曹文宇承认是受丰润伯、武平伯、成山伯三人指使的。”
“那还说什么,抓人。”
将奏本丢回到魏忠贤的手中,朱由校一挥手。
“朕已经下了明旨,不许私铸铜钱,他们都在京中,对朕的话充耳不闻,还敢私铸,那就别怪朕心狠了。”
正愁没鸡能杀了儆猴,这就有鸡送了上来,那刚好就用来立威吧。
“奴婢遵旨。”
闻言,魏忠贤一缩脖子,接过皇帝批了一个“抓”字的奏章后,向外走去。
看着魏忠贤离开,朱由校手指在桌面上敲着。
搞钱没事,但你特娘的不能造钱。
敢造钱,那就等着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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