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许栩一样，可可的病情发展得很快。

戚白昼连夜把人送到了京市最好的医院。

特殊看护病房里，好几位医生随时待命。

等许栩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被关在病房里里的可可和穿一身病号服到处溜达的戚白昼。

“来啦，放心，人还没事儿。我是怕出问题的时候来不及，所以先提前把她放里边。你看多可爱，跟小动物园拾得”

说完戚白昼马上举手宣誓说：“先声明哈，这医院是私营的，医生呢也都是我从家里带来的，没占用啥公共资源，保证不败坏咱们总统先生的伟大光辉形象。”

许栩：……

“没有怪你的意思。”

许栩站在icu门口，透过小小的窗口看里面。

可可的精神状态还算不错，长相可人的小护士正和她一起摆弄她的小熊玩具。

可病房里的白色依旧刺眼，可可时不时的咳嗽声更是让人揪心。

她咳得好厉害，每一次咳嗽小小的身子都会剧烈地震动，像一面正被接连捶打的鼓。

许栩的心跳也跟着可可的咳嗽声一起震动。

扒在窗口的指尖不觉用力。

“师兄，我能不能再拜托你一件事。”

“这客气啥，什么事只管说，只要师哥能办到的那一定给你办妥！”

许栩咬了唇，说话声冰彻入骨，又隐隐含着一丝凄凉哀痛：“把那个将病毒扩散到京市的人揪出来交给我，可以吗？”

她不介意那些人把病毒改造成专门针对她的毒药，但把可可牵扯进来就不一样了。

她想要那个人付出代价！

戚白昼心疼她：“行，没问题。你……你也别太担心，可可她问题应该不大。这不还有你三师兄在吗？”

戚白昼拍了拍柳安远的肩膀赞叹：“哎呀，这小子个儿窜得挺猛啊，这才几年没见啊，这都比师哥还高了都。”

戚白昼努力调节气氛以让周遭的氛围不至太严肃哀伤。

可许栩和柳安远都没接话。

许栩在担忧可可。

柳安远则低着头，闷闷不乐。

之前问许栩的话没得到答案，他甚至还从许栩的眼睛里看到震惊以及…失望。

许栩从来没有用那样的眼神看过他，哪怕他从小调皮捣蛋。

他用师父的药臼捣过蒜，用二师兄晒干的药草引过火，还曾经拿许栩的银针当飞镖，一镖扎进了大师兄的半边屁股，害大师兄小两个月走路都得瘸着一条腿。

可她也从来对他表露过哪怕一点点的失望。

至多也不过是拿着师父的戒尺把他从山头追到山沟，狠狠他来一顿火锅味的竹片炒肉。

柳安远心烦意乱。

他现在宁可再被许栩按在地上揍一顿，也不想许栩不理他。

柳安远沉眉走到病房门口。

许栩警惕地挡在他身前，就像一只护崽的母狼。

柳安远苦涩地笑了下：“师妹，我就进去看一眼，我还不至于品德败坏到对一个孩子下手吧？”

“难说。”不明真相的戚白昼还在补刀。

柳安远生气地瞪他一眼。

许栩也有些狐疑。

她是相信柳安远的，毕竟是自己从小带大的娃。

可这个小混蛋之前说的话是真的离谱。

许栩叹口气，勉强让开一条通路：“进吧。别吓到她。”

柳安远眉毛皱了下。

感觉心里又被扎了一刀。

在从前，这是他的待遇。

当其他师兄弟来逗他的时候，许栩总会站在旁边盯着，唯恐他那笨手笨脚的师兄弟们伤到他。

现在可好，连她的这份爱也转移了。

柳安远心里不平衡，进到病房的时候脸色也阴沉得要命。

把病房的医生都赶出去，柳安远抢过护士手里的小熊，取代了护士的位置逗哄可可。

就是动作多少是有点没轻重了。

一个前推，小熊的右腿直接怼在了可可的脸上。

柳安远：……

还好。

可可心大，不但没哭，还在尖叫一声后咯咯了笑起来。

“咳。”

柳安远清咳一声，心虚地瞟了眼窗外，努力让自己的动作显得轻柔。

殊不知在窗外许栩的眼里，他这动作僵硬得跟机器人也差不了多少了。

“不行，他哪会儿照顾孩子呢？”

许栩急了，这也太胡闹了，他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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