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非我佛门子弟。

小僧自然不可乱言。”

柳天垣眉头轻蹙。

“我如何不是了？”

小沙弥眨巴了两下眼睛，开口询问道：

“心皈依才是真皈依。

施主当真是因为心中有佛，才言皈依？”

这话给柳天垣问愣住了。

自己是因为什么才有了苦修的举动？

如此想来，柳天垣觉得莫名有几分可笑。

竟然只是因为凡人僧侣的一句话。

产生了一份执念？

而且…

还为这份莫名的执念，蹉跎了四百多年的岁月。

小沙弥轻叹一口气，缓缓开口。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这话一出，当即触到了柳天垣的某个开关。

他像触电般，从床上弹起。

“小师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沙弥也被柳天垣的举动吓了一跳。

似是没想到柳天垣的力气竟然这般大。

挣扎无果后，认命般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施主。

俗世不可扰，随修自在心。”

柳天垣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

“能不能好好说话！

要我自己去悟去想，难道不是给我带来困扰吗！”

小沙弥显得有些错愕。

竟真的认真思考起柳天垣说的话。

随后看起来灵光一闪，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然后…

小沙弥就顿悟了…

这下轮到柳天垣错愕了。

这么突然的吗！

但很快柳天垣便回过神来。

抬手凝神，给小沙弥护起法来。

只是护法的动作，因为太长时间没有接触。

而显得有几分生疏。

小沙弥此次顿悟直接让他的修为提升了一小阶。

睁眼便对上了柳天垣严肃的面庞。

小沙弥一时有些惊慌。

本以为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凡人。

但柳天垣现在周身萦绕的气息。

就算小沙弥看不出他的修为。

也知道面前这位实力深不可测。

高低也能称一句大能的存在。

脑中快速回顾了一遍自己说的。

还好还好，应该没说什么会得罪人的话。

小沙弥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柳天垣见小沙弥周身的灵力波动逐渐平稳。

便将放出护法的灵力收了回来。

他朝着小沙弥轻声道了一句恭喜。

此刻小沙弥哪里还敢轻视面前之人。

慌忙摆手，躬身行礼。

“小僧多谢前辈才是！”

柳天垣摇了摇头。

话锋一转询问道：

“小师傅，你先前那句话。

是何意呢？”

小沙弥瞬间宕机。

“前辈说的是…”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小沙弥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斟酌了几番后。

才缓缓开口道：

“您是想听佛法吗？”

“小师傅不妨说说看。”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其意为本就没有菩提树，亦没有明亮的镜台。

本就是四大皆空，到哪里沾染尘埃呢？

其偈语是取自…”

柳天垣的嘴角浅浅勾起。

静静直视这小沙弥的双眸。

小沙弥被盯得越发心虚起来。

“小师傅，你刚刚所说。

是出于偈语之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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