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安平出了杀人案(1 / 2)

回到家,晓阳轻轻地看着自己的肚子,说道,爹,想吃嫩玉米。

父亲看了看天,道:“这个时候,都要掰玉米了,哪里还有嫩玉米。

母亲道:“你个糟老头子,是老三家的要吃玉米吗?是你的小孙子馋玉米了,我就不信这玉米个个比你还老,去,去给我掰去”。

父亲看了看母亲,没敢说话,就在院里找了一个黄色的化肥袋子,卷了卷就放在自行车的后座上,骑着自行车就要出门。

晓阳道:“爹,你再找点花生回来,李朝阳说他想吃嫰花生”。

父亲愣了愣,看着我,说了句,这咋当上了干部比大嫂的下蛋鸡还难伺候了,嫰玉米、嫰花生,这是年纪轻轻软饭吃多了,牙口不行了”。

母亲拿了一把马扎,道:“滚,老头子”。

晓阳从邻居大嫂家里抱回了岂同,也许是吃百家饭,岂同并不怯生,一双清澈的眼睛透着光,晓阳抱着岂同,是亲了又亲,摸了又摸。

母亲道:别看这岂同小,可是知道亲,按说你二哥回来得少,但是就爱让你二哥来抱。

我问道:“大嫂忙啥呢,天都快擦黑了也不回家”。

母亲道:“你大嫂买了摩托车之后,整天到处跑,不是联系这,就是联系那,比几个老爷们都能干。之前一直说要去地区联系什么沙子水泥的,不知道,你大嫂没说过,咱也没问”。

我问晓阳,道:“大嫂忙啥呢?”

晓阳逗着岂同,也不看我,笑着道:“忙啥,你说忙啥,忙着挣钱,挣钱给我们小岂同以后娶媳妇呗”。

我也逗了逗小岂同,道:“你看都长两颗牙了,这以后能啃硬骨头,牙口好,以后别学三叔”。

晓阳白了我一眼,道:“对,别学你三叔,软饭还想着硬吃”。

岂同正好奇地看着我们,二哥和父亲也就先后进来了。二哥回来不久,大嫂骑着摩托车也进了门。

父亲的头上满是白色零落的玉米穗

末,母亲在父亲的身上一阵抽打,埋怨道也不知道拿条毛巾包头上,你看着他,到凉不热的,怎么洗。

二哥想着接过大嫂的摩托,大嫂没理,直接一脚就把车撑勾了下来。

我和晓阳拿过父亲的玉米和花生,淘洗了几遍花生,就和玉米一起煮了,大嫂和我们抱着岂同,二哥帮忙烧火,不一会厨房就传出了阵阵的香气。

父亲还是洗了澡,村里已经通了自来水,我买了一个塑料的黑色的水布袋放到了房顶之上。通过太阳照射吸收热量,给水布袋里的水进行加热,如此简陋的洗澡方式并不是人人都舍得用,只有家里有年轻人的才舍得花上十元八元买上这样一个水布袋。

做好了饭,我和晓阳就在门口吹着秋风吃起了玉米和花生,大嫂和二哥都吃得有些腻了。晓阳啃了几口玉米,实在是啃得费劲。悄悄地用脚踢了踢我,说道:“牙还没有玉米硬,你牙口好,拿着啃”。

母亲看着桌子上的玉米没人动,就拿起咬了一口,那表情十分的痛苦,看来这玉米确实够硬。父亲正端着杯子喝酒,直接被母亲撵下了桌,道:“来来来,这些玉米都是你的下酒菜。”

父亲看我俩吃着话,道:“老三、老三家的,你们还是想想办法,给你们二叔找找关系,走走门路。你说你们是出息了,但是你们亲二叔却要去吃牢饭,你说这个是不是说不过去呀。再说,我年龄大了不打紧,也没啥本事,但人家要在后面戳你俩的脊梁骨”。父亲一边说一边喝着酒,又一次诉说了二叔的不易。

晓阳看父亲干喝酒,就到桌子上抓了一把花生,道:“爹,别急,咱边吃边说”。

父亲看着晓阳拿着的花生,并没有接,晓阳看父亲不接,也不强求,就自己吃了起来。父亲挪了两步又蹲下,道,老三家的,不是我说你,城里的媳妇也不能只知道吃……。

晓阳道:“爹,咋,我还陪你喝点?”

父亲抬头看了看吃花生的晓阳,又看了看我,眼神十分复杂,那意思,我懂了,“啥也不是,啥也不是”!

晓阳看父亲不再说话,笑着道:爹,二叔的事,也不是不可以办。

父亲听到晓阳说可以办,忙起了身,道,我就说老三家的有办法,快说说咋办。

晓阳一本正经地胡说道:“一个是拿钱,一个是用权。爹,你说咱咋办?”

父亲看着晓阳,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道,这事拿钱真能办?

晓阳道:“爹,能办,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你明天去问问,问问交钱赎人要多少钱,打听清楚了价格,我和朝阳就去筹钱。”

爹尴尬一笑道:“这不是胡闹吗,我去派出所问,赎人要多少钱,那人家不得把我也关了。你们都是当官的,你前你还糊弄爹,说你这代理镇长比老三的副书记小,人家有纲给我说了,你是正儿八经的二把手,老三顶了天勉强算个三把手,晓阳吗,我可告诉你,唱戏都说,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晓阳笑道:爹,你说得在理,二叔是您的亲兄弟,和您近,要不这样,我去给老卫说说,喊他换个人关行不行。说着看向了我,道:“咱就把朝阳关进去,把二叔换回来,这样就没人戳咱脊梁骨了”。

爹听到,一脸嫌弃地说道:“老三家的,这不是也是胡闹吗。”

晓阳道,爹,那你说咋整,总不能把老卫关进去吧。爹,不瞒您,这事我和朝阳都问了,也都问了不止一遍,人家能照顾的已经照顾到了,再去说这个事,咱们就让人家犯错误了,你说,咱得欠多大个人群喊人犯这个错误。爹,谁都不会白帮忙,咱拿啥条件和人家换呀。

大嫂也是放下了筷子,从母亲怀中接过岂同,道:“爹,我看你还是去找找二婶,给她说别折腾了,我咋听说二婶到处托关系,就想着把二叔买出来,我看到最后,人财两空”。

母亲道:“你二婶这次是和咱家成了仇啊,根本不让你爹上门,我看这事,你们都别管了,咱家多大个能耐呀,他爹,你这是帮他家还是把咱这一大家子都往火坑里推,村里人都说了,咱也是仁至义尽,人家公家还是为民除害了”。

听到母亲说道为民除害四个字,父亲看着母亲,生气道:啥为民除害,打断骨头还连着筋那,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父亲话音刚落,晓阳白了父亲一眼,大嫂则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点了点头,那意思是自己的头发不算长。

父亲去了里屋,不一会就出了门,没好气地道:“我去鸡棚拉,你们这当干部的也管一管,这晚上偷东西的多得像赶集一样,大家睡个觉都提心吊胆”。

母亲道:“去去去去,你个老头子,睡大街上也没人偷你”。

二哥也吃了饭,一边收拾一边说:“老三,爹说得没错啊,现在小偷都快变成明抢了,东头的几户,一晚上几户人的牲口都没了,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咋偷的。现在村里的男人都还在,过段时间”

听到这,我马上回想起了钟书记今天在会上讲的,如果不给农村闲散的富余劳动力找个出路,大家吃饱了喝足了,三五结伴晚上的时候溜个门撬个锁不算难事。原因是什么,我想着一个是看着大家不少人挣了些辛苦钱,有些人想着不劳而获。二是我们这个地方现在家家户户都在织地毯,一个妇女每个月都不少挣钱,本该出力挣钱的劳力却是一份不挣,难免在家里被嫌弃。

晓阳道:“这么严重啊,是该重视了,朝阳,你回去还是和老卫说一下,该采取措施要采取措施”。

大嫂说道:“现在不是安平的事,我今天跑了几个乡,不少地方都存在这个事。”

晓阳道,那我回去说说,也给上面反映一下。

我看上面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这不今天开会,钟书记还在讲这个事,我想到了当时在部队的时候站岗放哨,道:“我看这样,各村都组织巡逻队,晚上的时候,组织人轮流打更,这样要好一些。”

晓阳道,安平还好打更,城关镇地界复杂,我看只有给派所说一声,喊他们增加人手,加强巡逻了。哎,大嫂,你这到处跑是忙啥呢?

大嫂道:“我想着现在到处都在建房子,你看砖厂的生意都这么好,我想沙子水泥的生意也应该不错。但是咱安平没有卖的呀,我就跑得远了些。晓阳,现在咱跑运输的活现在也不用我费心,我就去找了找卖沙子水泥的,就在人家门口不远的地方守着,看看人家生意咋样,这些天,我可看了,这沙子水泥的生意可以干”。

看着大嫂说得头头是道,但是沙子水泥都是力气活,大嫂一个人,怎么能干。我正想开口。二哥说道:“大嫂,这个生意你干不了,是个出大力的活,挣的是辛苦钱,投入也不少”。

大嫂道:“钱是难挣,但是难挣不也得挣,这么好的机会咱不逮到,以后孩子花钱咋整。”

晓阳道:“就是,只要瞅准机会,大嫂,我支持你,需要多少钱,你开口,我去借”。

二哥接过了孩子,大嫂进了里屋,找了一个恩阳不用的本子和一支铅笔,和晓阳俩人就算起账来,我坐在晓阳旁边,看着大嫂从场地租金算到了进货,从运输算到了收账周期,头头是道,大嫂文化不高,只有初中毕业,但算起账来比中专毕业的晓阳还要专业。俩人算完,晓阳眼珠一转,道:“大嫂,干,钱,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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