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吴香梅相视一眼,吴香梅笑了笑道,马马虎虎吧。
这样吧,你俩一起上去,今天晚上这些个都是咱们县里在外经商的代表,还有一些有投资意愿的企业家,你们来正好推介一下安平的资源,毕竟地区有外资背景的乡镇,也就你们一家。
到了楼上,县政府办公室的主任齐江海已经在等待,见我们上来,齐江海忙小步迎了过来。
齐江海汇报道:“郑县,人都到齐了”。
郑红旗道:“加两张凳子,香梅和朝阳参加”。
齐江海看了我们一眼,十分为难地应了下来。忙快走几步找了门口的赵经理。
这个时候就是考验县政府办主任齐江海的接待能力了,像这样的饭局,肯定早就已经安了茶定了座,桌子大还好,挤一挤,如果桌子小,那就多少有些尴尬了。
看着招待所的经理赵有德和齐江海两人都显得有些焦急,我和吴香梅都猜到了位置是有些许的紧张。但这个时候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有硬着头皮跟着郑红旗往里走。
见郑红旗进来,孙友福就起身介绍并带头鼓起了掌,郑红旗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他面带微笑地主动伸出手与在场的每个人一一握手。他的手温暖有力,传递着自信和热情。在这个角度看起来,我不由得感觉,这郑红旗还有一股子书卷气。
用余光看了一眼桌子,确实显得十分紧凑,郑红旗介绍了吴香梅和我,与大家握了手,友福在我耳边悄声道:“你来了,兄弟就放心了”。
我悄声问道:“什么情况,咋把我们叫上来了”。
友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组织需要你的胃”。
寒暄完自然是落座,齐江海忙着安排,等到大家都坐定,才发现没有了齐江海的位置,我本想着招呼一下,但这个时候,又显得不合时宜。
郑红旗微笑着道:“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今天啊受咱们牧为书记委托啊,我代表家乡党委政府啊略备薄酒,向各位家乡在外企业家汇报咱们县里一年来的工作,深感荣幸。这第一杯酒我们共同举杯,感谢大家一年来对家乡建设的关心和支持。啊,大家都干了”。
喝了这第一杯,氛围就起来了,又交谈了几句,郑红旗又端起了杯子道:在家千般好,出门万事难。大家在外白手起家,艰苦创业,十分不易。请大家撸起袖子加油干,家里的事交给家乡政府,你们的后顾之忧我们解决,今天也是给大家壮行,党委政府和家乡人民永远是大家最坚强的后盾,期待大家在今年风生水起,红红火火。
喝了第二杯,大家脸上都不再拘束,毕竟在外拼搏的人不多也不少,能够成为县委县政府座上宾的并不多。那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是写在脸上的。
稍许就是第三杯,郑红旗道:业无高卑志当坚,男儿有求安得闲。一年来啊在各位的关心和支持下,咱们县的工商农贸一体化都取得了长足发展,四个现代化建设都有明显成效,特别是在工业强县的目标引领下,地毯总公司、外贸总公司相继成立,高粱红酒走出地区,走向全省,还成为省接待用酒。这个外资背景的韩羽公司,全国最大的人发公司环美公司都已经落户投产,成绩可喜可贺。这充分说明,咱们县本身呢就是投资兴业的沃土,期待大家啊能继续关心家乡建设,支持家乡发展,以更加实际的行动,回报家乡。啊,第三杯咱们干了。
喝了三杯酒,友福又是三杯。就进入了自由的环节。吴香梅本身县委办主任出身,喝酒劝酒都不在话下,在乡镇待了四年多,我的胃一半时间也是泡在了酒里。
在外的企业家,难得有和县长交流感情的机会,哪个不是端着满杯就觉得愧对家乡父老。酒至半场,郑红旗就看向了我和吴香梅,我和吴香梅一左一右为郑红旗挡起了酒,宾主尽兴,有两位企业家表示将会在县里考察。
而友福则早早地瘫坐在了座位上。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最后的时候,我和吴香梅一人一个二两大杯,已经难觅对手。
郑红旗看着桌面上趴着,椅子上斜坐的众人,不由得端着杯子得意一笑道:“哎,起来起来,接着喝接着喝”。
吴香梅给了我一个眼神,我们马上端着杯子,到了郑红旗跟前,吴香梅喝了酒,脸色绯红,故作娇态道:“红旗县长,您看您官场酒场场场得意,我和朝阳,向您学习,敬您一杯”。
红旗县长颇为受用地道:“咱们自己同志,不能搞内讧,这个时候要一致对外”。
吴香梅道:“红旗县长,都已经到位了,这杯酒我们安平乡敬您,感谢您对我们的关心和指导”。
郑红旗十分受用,抬手也就把酒喝了,道:“香梅,朝阳啊,今天把你俩带上是最为正确的决定。你俩表现很好,我今天高兴,喝的有点多,这样,我给你俩交个底,酒厂可以建在安平,但是必须由县建筑公司承建。至于孙向东的事,不容商量”。
我马上补充道:“郑县,可不可以孙向东继续当厂长,县里选派一个书记”。
郑红旗抚了抚金丝眼镜,吟道:“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李将军。朝阳啊,你这样提也算个方案吧”。
我和吴香梅相视一笑,忙又给郑红旗添了酒,郑红旗打着饱嗝喊道:“再来一个,再来一个”。三人碰了最后一杯酒,也就结束了酒局。
招待所里已经开好了房间,但我心里心心念念地放不下晓阳,赵经理安排人送我回家,回家的路上吐了一路。吐出来,人就舒服多了。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晓阳还没有睡,正在卧室里看书,看我进来看已经喝得红了眼,十分心痛地道“你怎么喝成这样啊?身体不要了吗?”急忙走过来扶住我,眼神中满是关切和心疼。没有一丝的责备。
虽然喝得已经要瘫了,但还是坚持洗漱,晓阳扶我到床上躺下,为我盖好被子,然后又去倒了一杯温水递给我,“三傻子,快喝点水,能稍微舒服点。”
我接过水杯,喝了几口,感觉胃里稍微舒坦了一些。看着晓阳忙碌的身影,我心里充满了感激和愧疚。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低声说道。
晓阳坐在我身边,拍着我的后背,轻声说:“以后别傻喝了,这样喝下去,早晚真的喝成傻子。”
我点点头,其实根本听不清也没记住晓阳说的什么,一把把只穿了睡衣的晓阳拉到了床上,抱着晓阳呼呼大睡起来。
这一觉睡到了中午,人醒了头倒不疼,心里暗道,昨晚实在是喝得太多了,隐隐约约记得红旗县长说的,允许高粱红在安平建厂,但想不通为啥让县建筑公司承担新酒厂的建设任务。孙向东的厂长也应该是保住了。
晓阳为了照顾我,也请了假。
我躺在床上,看着晓阳在喂奶,淡淡的幸福涌上心头。晓阳最大的好就是在我醉酒之后从不埋怨责备,而是小心翼翼地照顾,毕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又有几个真心愿意拿着酒拼了命地往自己的肚里灌。
晓阳拍了拍我的脸,道:“三傻子,认识你这么久,我第一次看你醉得跟个傻猪一样”。
猪就猪,还傻猪?
晓阳脸色一红,娇羞地笑道:“你昨天抱了我一晚上,天亮了都不让我走,你说傻不傻”。
我尴尬一笑,道:“喝多了喝多了”。
晓阳又拍了拍我的脸,道:“那晚上咱再喝点,我给你兑点黄金草?”
啊,不了不了,歇一歇,歇一歇。
晓阳放下了岂露,整理了衣服,搓了搓手,道:“三傻子,我得问问你,昨天晚上,你一直喊一个女人的名字,是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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