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钟潇虹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张叔又郑重地道:潇虹同志啊,你在关键时刻,大是大非面前头脑清醒,发挥了极为关键的作用,避免了地区和县里陷入被动,县委对你是充分信任的,我给你的不是我的私章,是组织和群众的重托。这个时候也是组织考验干部的时候,好好工作,好好表现。
钟潇虹双手接过印章,捧在手里,眼泪啪啪直掉,从进入煤炭公司参加工作那一刻起,钟潇虹何曾有过被这样的信任。经历过黑暗的人,才能体会什么是光明,饱受摧残的人,才知道什么是温暖。
从张庆合的办公室出来,钟潇虹依然是眼含热泪,进门之前,钟潇虹感觉四周黯淡无光被黑暗笼罩,出门之后看着冉冉篝火眼里都泛着火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看着钟潇虹哭了,李亚男默不作声地站了起来,递上了自己的手帕。
钟潇虹这才觉得自己失态,忙笑了笑,接过手帕擦了擦眼,笑着道:妹妹,让你看姐笑话了,姐脸都花了。
进了张叔的办公室,头上的白炽灯泡黝黄发暗,墙面上挂着的奖状镶着镜框足足有七八个,十分显眼。大致浏览了下,计划生育先进村、提留统筹征收示范村。
张叔看着我进来,略显疲惫地道:你小子这么晚了还到这里来。
张叔啊,你这来了两天啊,我才有机会单独给你汇报一次工作。
你在公安口子上,我放心。怎么样,对修路的事怎么看?
我看群众还是被调动起来了,我包的段问题不大,路基平整的工作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只要碎石到了,压路机、沥青这些准备已经就位,能够完成任务。
张叔点了点头道:不能说问题不大,我看还是有很大的问题。现在地区那个什么龙腾公司的碎石一旦不能及时供应,70%的目标就无法完成。虽然我是后来的干部责任不大,但这个时候,不是讲责任的时候,70%的任务已经是地区给临平打了折扣,一旦完不成,地委和行署对临平的干部队伍会有很大看法。这么说吧,完成了任务临平就会出干部,完不成任务,临平就会出问题。
平安,平安有碎石。
张叔平静地道:平安修完了环线路之后,整体的碎石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我给田苗打了电话,平安现在的碎石都是一些散货,可能无法满足铺设需要,所以,现在最为关键的是要稳住地区那家龙腾公司,既要低价供应,也要稳定供应。
张叔,你这个怕是有些难吧。
再难也得按照我们的意思办,哪里有他们那样挣钱的。
说到了十一点,张叔才上床休息,出门之后,就看到李亚男在给钟潇虹讲笑话。
看着我出来,李亚男站起来道:哥,钟主任今天不走了,她晚上跟我一起做伴,在这里我害怕。
钟潇虹道:你喊他哥?哦,对,你们都是平安县的干部。
我笑了笑也就回了县城。
到了武装部住宿区,就看到家里亮着灯,我看了看表,已经近十一点,匆匆上了楼之后推开卧室的门,晓阳将自己裹在了被窝里正在看书。看我进来后晓阳没有了往日的热情,瞥了一眼,也不说话。
呀,咋生气了那?
生气?我敢生李局长的气,都十一点了你才到家。
这不是去找张叔汇报工作去了。
汇报啥工作能汇报到十一点,你不是和别人约会去了吧。
我笑着走上前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检查检查不就知道了?
晓阳脸上一红,指着腕表,羞答答地道:都十一点了,多耽误事啊,桌子上给你带的饮料,渴了吧,你去把它喝了。
啊,这么冷的天,我去喝碗热水。
三傻子,你忘了,那天在煤炭宾馆,就是这个饮料。
我走上前,拿起健力宝道:别开玩笑了,那天的饮料是放了药的。
晓阳娇羞一笑:喝一口,喝一口试试。
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喝了一口,嘴里有东西:哎呀,这不黄金草茶水配的枸杞灌进去的嘛。
哈哈哈,姐的三傻子,快上床,被窝里可暖和了……
天刚蒙蒙亮,寒烈的北风吹的耳朵都已经失去了知觉,县委副书记张庆合拿着铁锹,带着群众平整路基,只要半个月不下雪,按照张庆合的计划,能够超额完成70%的任务。
一辆黑色的轿车驶入了工地,汽车的喇叭声刺耳,人群逐渐让开了一条通道。县建设局的商局长下了车,快步走到张庆合跟前道:张书记,张书记,一早就接到了地区建委的电话,他们说,我们要求的那个价格,他们做不出来,如果咱们不同意按照之前商定的价格供货,他们就只有不再向咱们提供碎石了。
张庆合听完之后,慢慢地将铁锨扎在地上,十分平静地道:之前的账都没有结吧。
啊,张书记,按照约定还有半个月。
张庆合从兜里掏出了烟,点上了一支,抽了两口,饱含深情目光深邃地看了看干得热火朝天的群众,又深抽了一口烟才道:商局长啊,我说过新官可以不理旧账,不按市场行情办事,以后报账的事只有请正财同志为他们主持公道了,他可不能说咱老张耍流氓。
商局长愣了愣,上次开会已经领教过张书记的杀伐果断,自然是不敢置疑,回到了局里,马上就将张庆合的意思给周海英做了汇报。
周海英一听,拍着桌子骂道:这张庆合,还是咱党的干部吗?还为人民服务吗?这不是流氓嘛!流氓都干不出来这事……
这个,这个周书记啊,张书记还有一句话,不能说他老张是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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