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森跟在对方身后，看着玻璃舱里面的失败品，“可真是浪费实验品啊！”

“你懂什么？实验数据越多，做出来的药剂风险越小。”索拉蹲在地上的尸体旁边，“难道你敢喝现在的药剂？”

汉森轻笑一声，没有直面回答对方。

索拉将“索拉”身上的防护服扒开，找到那块曾经被自己割开的伤口。

那块伤口已经愈合，但是留下了疤痕。仔细一看，疤痕却是在缓慢地蠕动。

索拉拿起他的手术刀，小心翼翼地割开伤疤的外层。

一条乳白色的虫子顺着血液流出，离开人体之后还在血泊中挣扎。

索拉面无表情将自己的手腕隔开，将虫子放置在伤口处。

虫子从翻开的皮肉中钻了进去，然后安静地待在皮肉之下。

啧，不管看多少遍都觉得恶心。索拉这个科研疯子，以身饲虫。

“那个逃走的实验体成功熬过了融合期，去找到他，精神力提升药剂马上就能研发出来了。”索拉脑海中浮现“索拉”死亡前的画面，苍白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红晕。

“哪个？”汉森不参与他的实验，也不知道他在说的实验体长什么样子，这让他怎么找。

“小男孩，身上没有编号。”

“没了？”

“嗯，不至于要我将梦蚕寄生在你身上，你才能知道吧？”索拉嘲讽道。

汉森懒得再搭理这个疯子，在他眼里，自己如果没有价值，也会被他弄成实验品。这种疯狗，被咬了，难道还要反咬他一口？

十四在搜查第四层的时候，发现原来实验室不止一间。

她从通风口跳下去，看着被关在玻璃舱的里面的“人”。

“朱莉，你看他们还有救吗？”

【你认为呢？】

“我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这么残忍杀害同类？”

【利益。】

“不知道，我有点想回基地了。”

【你师父的本意，也是让你成长。】

“我已经长大了呀！”

【十四，你还是个孩子呀！】

“那师父把我送到陌生的人类社会是为什么？”

【成长。】

“朱莉，我师父们是你的同类吧！”

【是的。】

“为什么要送我离开基地？”十四想知道真相，而不是把她蒙在鼓里。

【成长。】

“我不明白，朱莉。”

【以后你会明白的。】

“十...四，十四...”

几不可闻的声音从玻璃舱传出，十四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赛所？”这是赛所？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浑身的皮肉似乎被剥落，露出森森白骨。里面的器脏还在活动，只是肉眼可见地在腐烂。脸部的皮肤像老树皮一般，紧贴头骨。嘴巴无法闭合，露出细长尖锐的獠牙。

唯一让十四能够认出的特征，是他贴在玻璃舱的手心处，有一道伤疤。这个伤疤还是十四初见时，打架造成的。

“十四......”

“赛所，你，你怎么......”十四难以启齿，也不知道该怎么救他。

“救救老大...他们...被关在七楼...”赛所很艰难地用喉咙说话，但是一开口求人。

赛所脑子很混乱，眼睛模糊一片，他很清楚，自己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但是他不想变成怪物。

“十四...杀了我...求求...你...”他好痛苦，不仅仅是痛觉，还有神志丧失的恐惧。

十四红了眼眶，她想和赛所做最后的道别，但是没有办法，“人”已经张着血盆大口，对着十四发出嘶吼。

十四沉默不语地从空间手镯拿出工具，敲开仪器，扯断线路连接光脑。“朱莉，打开玻璃舱。”

【检测到危险，建议......】

“朱莉，打开。”十四睁大自己的眼睛，试图看清面前赛所的模样。

【舱门正在打开，做好准备。】

十四在舱门打开的一瞬间，将弩箭射向赛所。但是似乎对他没有效果。

【弩箭用71号材料制成，对人类致命，对他没用。】

现在赛所已经不是人类了。

十四只能将空间手镯中的冷兵器取出，一把由陨石矿制成的子母刀，锋利无比。母刀刀背笔直，半米长，三指宽，子刀藏在母刀刀柄，两面开刃，类似短剑。

十四左手握着母刀刀柄，右手持子刀。左手在前，右手在后，双脚错开，成蓄力的姿态。

“人”从玻璃舱出来，第一时间就朝十四奔来，速度很快，甚至出现了残影。“人”嘴里流着黏液，似乎饥饿万分，要将眼前的猎物吞之入腹。

母刀横挥，割开对方张开的大口，“人”的下巴掉落在地。

子刀冲刺，直击咽喉。

十四得手之后迅速后退，以防止“人”的攻击。

被捅穿的咽喉，血流不止，但是“人”还能正常活动，挥舞自己的利爪，势要将猎物撕碎。

她灵巧地躲避攻击，单脚借力，腾空而起。落地之后，毫不犹豫，从背后挥刀斩下“人”的头颅。

没有头颅的“人”，站立在原地静止，之后应声倒地。

血液沾染在母刀上，十四破空横扫，挥掉上面的污秽，刀身又变得干净如新。

她将赛所的尸体塞进了空间手镯，才从通风口离开。赛所还有神志的时候所透露的消息，贫民区的居民被关押在第七层。

朱莉给对方指明路线，没有再过多地言语。

到达第七层，她发现有人在看守。

这里是一间间规模一致的房间，每间房间面前都有一个人在把守。

她原本想用弩箭将这些人一一解决，但是她看见了一个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人。

索拉！

明明被她用弩箭杀死，为什么这人还活着？

她和姜哥还鞭尸，额，踩尸。

突然，走在前面的索拉似乎察觉到了异样的目光。他敏锐地抬头看向望向通风口。

十四赶紧缩颈，避开视线。

奇怪？但是一想，这么小的通风管道，联邦人员应该进不来吧！应该是自己的错觉，或者是老鼠之类的。

索拉决定先办要紧的事情。

他进入其中一间牢笼，里面关押着联邦人员。

这还是十四的老熟人，垃圾场的管理人员，小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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