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一枚棋子(1 / 1)

归港有雨 傅五瑶 1623 字 4个月前

“父亲的意思,是要和沈津辞翻脸,看看谁手腕更硬?”

李斯珩声音愈发冷,带着深深的不屑,“父亲心中应当很明白,和沈津辞硬碰硬有多蠢!”

“这件事我会想办法,无需你操心!”李听墨大步走向李斯珩,温和面容满是愤怒狰狞。

他已经老了,面对无法撼动的沈津辞,他不能不担心李家的未来,于是,他冷声说:“我倒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李斯珩,你究竟是如何想的,你当初同边月翻脸可想到今日!”

“我的地位和话语权,不需要用一个女人的遗产来巩固!”李斯珩声色冷漠,“我对边月从一开始就没有感情,若非你和母亲非要我同边月相处,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交集!”

剑拔弩张,气氛迫人。

李听墨愤怒看着李斯珩,胸口急剧起伏,低吼道:“李斯珩!你真让我失望!”

而时安安怔怔听父子二人的对话,在中间读出了豪门秘辛,心中生寒。

她眼神不安惴惴,看着李斯珩和李听墨,在这一瞬,明白了什么。

——传闻中高高在上的李家小公主边月,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枚棋子。

她正沉浸恐惧,却见李听墨冷冷望向自己,于是恐惧更甚。

“滚。”李听墨的眼神毫无温度。

时安安踉跄离开,甚至来不及等李斯珩先走出书房。

悠长的过道光线昏暗,奢华复古的欧式装潢,带着扑面而来的沉闷压抑。

时安安胸口急剧起伏,呆呆站在过道,看见李斯珩面无表情出来,才紧张走向他。

“阿珩...”时安安颤声,小心翼翼握住他的衣袖,“我不知你在李家的处境,竟然这么艰难,我今日不该去找边月....”

话未落,李斯珩已经捏住她的下巴。

男人目光平静无波,偏偏里面都是深不可测的阴霾,他面色寡淡看着时安安,半晌,声色淡漠:“你想留在李家,我便预先提醒你,没事不要招惹边月,时安安,我已经够烦了。”

时安安只将这话当作李斯珩的生活苦痛难忍。

这么多年,他面对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逢迎讨好,一定厌恶!

难怪李斯珩甚至不愿意碰边月,一定是因为厌恶到了极致,才会如此排斥!

时安安心中生出扭曲的欢喜。

他不爱自己没关系,他厌恶讨厌边月,自己就已经赢了!

“阿珩,你放心,我以后都不会去找边月,我会好好陪着你,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

时安安强撑笑脸,展露温柔美德。

可她尚未说完,李斯珩已经挣开她的手腕,径直朝着走廊深处走去。

时安安站在原地,只看着李斯珩的背影,笑容一点点扩大...

边月从酒局到家,几乎是同一时间,白温婷送的酒便到了。

只是送酒过来的,是白温婷的父亲白岳。

男人两鬓斑白不失矍铄,能看出年轻时候定然风姿卓越,是商场上的大人物。

白家在国外有上万亩的葡萄园,成立高端红酒品牌,享誉国际,又在香江投资了房地产,资产庞大。

此时,白岳毕恭毕敬的握住沈津辞的手,笑着说:“很久之前就想认识沈先生了,可惜沈先生人一直在国外,没有机会见面。”

沈津辞眉眼衿淡,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身侧的边月,之后,语调清浅散漫,“白总的女儿是我太太的朋友,日后自然有很多机会见面。”

边月难免错愕。

而白岳等的就是沈津辞这句话,顿时笑着说那之后一定要常见,沈先生要是不介意,过些时间能否在利兴集团一叙?

来庄园是私事,要是在利兴,那就是公事了。

边月听过沈津辞那么多传言,又如何会不知道男人手腕铁血,绝非感情用事的人。

可下一刻,沈津辞说:“到时白总和康宇约时间就好。”

边月被这句话惊的好半晌没有缓过神。

等到白岳离开,边月才好奇发问,她说:“沈津辞,你为什么要这么轻易答应白岳?”

沈津辞漫不经心的看了眼昏沉天色,有细而凉的雨丝飘落,他低声道:“下雨了,先进去。”

管家和康宇在旁边整理堆成山的名贵红酒,沈津辞替边月打伞,两人往回走。

路上雨势渐大,等到了大厅,边月才察觉沈津辞西装肩膀处已经湿透了。

她皱眉讶异,也忘了问刚刚的事情,只说:“你衣服湿了,去换一件吧。”

“边月,”沈津辞喊她名字,眼神不知何时开始,变得很专注,他说:“我答应白岳,是因我想让他们知道,沈太太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边月心脏一紧,愣在原地不知如何自处。

她手指掐进肉里,正在酝酿措辞,沈津辞已经举步,朝着楼上走去。

他并非想要从边月的口中得到什么答案,说这句话,也不过是为了告知而已。

而边月站在原地,再三在脑海中确认沈津辞方才的话,才敢在其中读出偏袒。

他是在偏袒自己吗?

可是...

可是为什么呢?

这份偏袒来的没有道理。

边月甚至不知道,沈津辞对自己的纵容,来源于何。

是不是无论谁成了沈太太,都会得到这样的偏袒?

边月在心里这般想。

但是很快,她的猜测,就有人给了解释。

夜色朦胧细雨连绵,谢璋小公子终于抽空,来了沈家庄园。

谢璋抿了口红茶,叹了声茶色不错,才笑着看向面前的边月。

他说:“边月,津辞这个人淡漠,什么事都不放心上,但我要是猜的没错,他两年前就注意到你了。”

边月本对谢璋没什么好脸色,毕竟两人间因那位薄命佳人,一向是针锋相对。

但这一刻,边月放下了满身刺,诧异发问:“他...他两年前便注意到我了?”

“有必要这么惊讶吗?”谢璋放下茶杯,问边月,“津辞去书房写请柬了?”

边月说是的。

谢璋便笑着背倚在沙发上,对边月打趣:“边月,你答应我以后不要总对我白眼谩骂,我就告知你两年前的事。”

边月皱眉,杏眼透出凶恶,低声威胁:“去烧炭自尽吧衰人!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对你白眼谩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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