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听到范铁根的名字后突然觉得如鲠在喉,他知道,治安大队长确实在辖区有一些权力,也能协调不少事。
可是范铁根,那么老实的一个人,他儿子怎么像个小流氓一样。
难道权力真的是能变坏一个人?
可也就一年半的工夫,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他有意的捉弄这小子,便走过去递给他一瓶矿泉水:“小伙子,来,你先别说你爸的事,你真是范铁根范大队长的儿子?那你先喝点水。”
这小子看了一眼苏武,他并不认识苏武,不过也确实是范铁根的儿子,很狂妄。
他一摆手,一脸不屑的看着便装的苏武:“没错,我就是范铁根的儿子,我范赫,你又是谁?”
“我是谁,我和你一样,也是来买房子的,喝吧,我这个矿泉水很高档,明星都喝这个,主要成分是珍贵的h2o,在月球上,这种东西非常稀缺,价格比黄金还要贵。”
范赫将信将疑的接过苏武的水,苏武露出友好的微笑:
“我说走吧,请你吃点饭,你看范大队有没有空,有空约出来。”
范赫头一仰;“咋,你要求我爸办事?”
苏武点点头:“对,是要找你爸办事。”
........
在福山区饭怕鱼饭店的一处2楼包厢里,苏武把范赫和他这位“小女友”拉到了这,请客。
这两个人也不客气,点了十几道菜。
苏武问他能不能现在叫一下范大队,见有人下血本请自己吃饭,范赫马上掏出手机又打电话给范铁根,叫他爸过来。
福山分局治安大队大队长范铁根一接到范赫的电话就有些头大,他刚刚正在测血压。
当年他托苏武走关系送到城里上学,可没想到,儿子不学无术,去年说什么也不上学了,就在外面瞎混。
他在电话那头刚刚臭骂了自己儿子一顿,可是对于这个儿子还是毫无办法。
孩子小的时候,自己一直在部队,感觉很有亏欠。
现在回来了,很多时候想管老婆也不让管,可儿子又不知道和什么人接触了,让他更加害怕,他总担心惹出什么事了。
血压计开始电子播报;
“您的高压149、低压98、经诊断为一级高血压!请您注意您的饮食身体。”
范铁根扯开绑在衣袖上的血压计的袖带,抓起手机刚要走。
一名民警匆匆走来:
“范大,城东派出所有人报警,有村民报警说有人开车来偷豆角,还打伤了人。”
范铁根一皱眉,纳闷的问:
“那破豆角有什么好偷的?”
“范大,是咱们区商业局的两个公职人员,大半夜的跑到人家地里也不知道干啥了,就和豆角所在地的租户吵了起来,就打了起来,有个村民被打伤了。”
范铁根一听,血压更高了,他一摆手:
“得得得,你先让赵队他们处理一下,我随后就去,弄什么破豆角。”
范铁根匆忙往饭怕鱼饭店赶去,自己的这个儿子就是被老婆宠坏了,到现在有点太招摇过市了,早晚有一天会给自己惹出麻烦。
此时的范铁根并不知道,请自己儿子吃饭的人就是苏武。
他开车到饭店,随后夹着包直奔包房而去。
屋内,范赫和自己的女友正在享受着苏武的“请客”。
门唰的打开了,一见范赫又在这“蹭吃蹭喝”,范铁根恨铁不成钢,可是他又毫无办法,打,打不得,打了老婆就会和自己撕逼。
骂,骂不得,这孩子无药可救了。
于是,他只能吼:“范赫,你又在这胡闹什么?”
......
苏武抬起头来,见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范铁根,内心里其实闪过了一丝失望。
他的内心里很希望之前这个小伙子只是吹牛,并不是范铁根的儿子,他也希望来的人不会是范铁根,可偏偏来的人还真是自己的这位老下级。
子不教父之过。
孩子出现这样的问题,将是范铁根职务进步上的一大缺陷。
苏武可以断定是,范铁根的这个儿子将会是他的心病。
范铁根一见苏武,整个人就好比掉在了冰窖里,舌头也打结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再看自己儿子还在这不停的吃,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拍在范赫的后脑勺上。
“别吃了。”
范赫被打懵了,他抬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父亲,范铁根却几乎都要哭了。
“老领导,我儿子不懂事,给您添乱了。”
范铁根说完,又狠狠踢了几脚,滚回去找你妈去。
范赫和他的小女朋友被范铁根的突然发飙干懵了,范赫的嘴里还都是生猛海鲜,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那小女友拉他走了。
儿子走了,范铁根更是无地自容。
屋里就只有范铁根和苏武两个人了,他害怕苏武失望,更觉得自己愧对苏武对自己的提拔。
他拼命的啰哩啰嗦的向苏武解释了一大堆,苏武当然明白他内心的苦楚,这是传统的父母。
与绝大多数父母一样,只能通过希望小孩能走正路,可是在叛逆期却又根本管不了,特别是出现在一些小有权力的家庭中,这些子女往往容易膨胀。
实际上,范铁根知道自己的儿子特别不是物,可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教育。
两天前,在处理一起警情的时候,他亲眼看到一位17岁的少年跳楼,父母趴在尸体上哭的死去活来,那位跳楼孩子家属给孩子在殡仪馆穿衣服时,血还在滴在地上。
他又想起了以前训范赫时候,儿子威胁要跳楼。
一想到这,这更让范铁根不敢说自己孩子说深了,生怕孩子想不开。
可苏武没给范铁根留什么面子,连坐都没让他坐,盯着范铁根厉声训斥:
“老范,你儿子今天可是给我上了一课,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作为治安大队长,管不好自己的子女,将来是要出大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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