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驸马接到严岭消息的时候,白守德已经好转,但是整个热宝性情大变,阴沉又敏感,下人只是多看了一眼他就认为是在嘲笑他,洒扫的婆子外面笑了一声他都让人出去张嘴。
愁的白驸马白头发都成依赖了,宝珠混账,成亲前就和男人瞎混,名声受损,如今在庄子也传来暴虐的传闻,儿子也被人所害成为这个模样,怎么回事,这一年多家里发生这么多的事。
为了安抚白守德,白驸马和大长公主早早把他原来的姬妾处理了不少,就剩下两三个他最喜欢的留在府里,没有人叫就不能随意出院子,只是令大长公主和白驸马头疼的是,白守德的夫人秦氏现在一直闹腾,张罗着要和离,两人成亲这么多年也就两个女儿,白守德一直在外面拈花惹草,秦氏一直和白守德争吵。
因为白守德腿受伤,导致他走路有些瘸的原因,京都有头脸的人家并不愿意把女儿嫁过来,还是秦氏的父亲需要大长公主提拔,才同意把嫡长女嫁过来,不过秦氏并不是个好修养的人,刚成亲就对白守德的通房丫鬟非打即骂,若不是白守德那时候对秦氏正新鲜只怕当时就得吃苦头。
后来白守德外面见得更多了,对秦氏冷落了许多,秦氏不说哄着男人往家回,反而一直和白守德闹腾,弄的白守德直接搬出院子,自己带着小妾住在前面。
这也多亏秦家的前途一直捏在大长公主的手里,秦氏再泼也不敢真的对白守德做什么。
可是现在白守德不能人道了,后来四王爷对下面的官员更加用心,已经有许多人更加亲近四王爷,秦家也是其中一个,或许是四王爷的态度让秦家不再惧怕大长公主,也有可能是因为如今秦家已经是四品官员,对自己这个曾经提拔他的公主不那么尊敬了。
这次秦氏闹腾的很厉害,连大长公主和白驸马都动怒了,让人直接把她带过来。
“不知儿媳犯了何事,婆母和公公竟让人把儿媳绑过来。”
看着秦氏阴阳怪气的模样大长公主怒拍了一下桌子,震得茶盏跌落。
“放肆,秦氏,你莫不是觉得我老了不中用了,由得你秦家在我公主府上作威作福?”
秦氏是个泼辣的,但是对于大长公主她从心底里觉得惧怕,连父亲在大长公主跟前说话都是十分谨慎的,更何况自己还只是父亲舍出来谋换利益的女儿。
“儿媳不敢,只是相公如今已经是个.......儿媳还年轻,一辈子守活寡,岂不是要受尽苦头?”
秦氏刚想说白守德如今是个太监了,看着白驸马狠厉的眼神,赶紧换了说法。
“这天地下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既然是我家的儿媳,生是守德的妻,死是守德的鬼,一个女子不知廉耻,因为夫君受伤只考虑自己那些个肮脏的欲望,不知羞耻,你不是要和离,不用你折腾,我们家也容不下你,想着你到底是给守德生下两个孩子,因为守德的腿一直容忍你,谁曾想你竟然是越来越无法无天,只想着自己,那我不妨告诉你,你父亲当时把你送了来给我儿做妻,换了这么多年的权利富贵,那你既然敢不念及我们的好,拿着我们的善心反过来咬我一口,就要加倍的把从我这换来的好处换回来。”
秦氏听着大长公主的话,心里是越来越害怕,一直高傲的站在那的身子第一次惧怕的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
“婆母,婆母我错了,婆母饶了我们的,大长公主开恩呐......”
大长公主看着终于是舍下自尊跪在地上求饶的秦氏,心里只有恨。
秦氏出身于清流人家,秦家祖父一直坚守自己秦家是真正的士族,骨子里就带着高人一等的情感,秦父就清醒多了,年轻的时候一直不得重用,看清了太多的现实,所以主动向大长公主抛出橄榄枝,介绍自己的嫡长女给白守德做娘子。
大长公主因为白守德婚事一直是操尽了心,她看上的人家不愿意把嫡女嫁来,人家上赶上要接亲的她又看不上。
白守德生的像大长公主,长相普通,而且又肥胖,腿还不灵活,能挑选的人也不多,这时候秦氏的出现让大长公主眼前一亮,秦氏长得美,是白守德喜欢的那种,况且秦氏是秦家祖父祖母带在身边抚养长大的,文采规矩那都是上层的,即使一般的三品官员的女儿也比不上。
况且秦氏还是嫡长女,就是出身比较低,秦父当时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官员,大长公主总觉的门户有点低了,不过秦父当时劝说的话让大长公主心动了。
“大长公主别看下官如今是个从五品,只要有贵人肯相助,成为四品,从三品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要是机遇再好一些,到时候成为二品官员也不是不可能,那时莺儿的身份一定能配的上白少爷。”
大长公主这才反应过来,是啊,自己一直钻了牛角尖一直盯着已经是京都四品以上的官员家里看,就没有想过自己也提拔一个官员,一来儿子的媳妇身份上能更上一层,二来是自己在朝廷上的可用之人会更多。
当下就接下了秦氏的庚帖,不过秦氏这个女人,不过是表面看和贤良淑德,背地后是个记仇,心眼狭小的人,好的是她肚子争气,刚成亲就怀了孩子,虽然是个姑娘,但是家里孩子少, 都是宝贝的,秦父自己也是个聪明人,办事很细心,为着此大长公主一直对秦氏宽容几分。
更何况白守德确实在外面玩的女人太多,所以她也觉得确实对秦氏有些理亏,但是如今守德刚蒙难,还是四王爷坐下的事,她和秦家就敢仗着四王爷的势落井下石,真以为自己如今不中用了?
“去找人安排,秦家与公主府和离,自此没有任何关系,许她把自己的嫁妆抬走,但是公主府的东西一样都不准带走。”
大长公主根本不管秦氏的哀嚎,直接让人把她拖走,从书房的匣子里抽出一封信件。
“把这封信送到罗御史那,秦家现在以为攀上了四王府就对公主府不敬,那就让他知道我是不是真的退到四王爷幕后了,也震慑一下曾经归属我的人,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
白驸马看着大长公主心里只有鄙夷,被四王爷捧得太高,大长公主已经没有从前的沉稳,明明是个城府很深的人,怎么越到后来越冲动。
之前那些下面的官员也是忠诚于大长公主的,齐阳川的事让他们认识到太过忠诚,太过拼命不一定会有好下场,再加上四王爷对人总是很关心,体贴,且他舍得银钱,慢慢的许多原本坚定的站在大长公主这里的人如今倒戈向四王爷。
如今还是雷霆之势,拿出秦家的私密来拉他下马,对秦家进行报复,是会让一部分人认识到大长公主的实力,但是也会让那些本就对大长公主对自己的人不真诚的人更加确定,背叛公主府。
不过白驸马不打算提醒他,在白驸马看来大长公主只要还活着就让他十分的压抑,每日都带着假面孔,装温和,装善良,一腔热血被压制,秋梅一家也被残害,因为大长公主一直扶持四王爷,一味的信任,又不全力帮衬,逼得四王爷对白守德下手来逼迫她更加对四王爷用心。
大长公主落败或许是个好事,自己也能重新像个男人一样站起来。
回到自己的房间,看见严岭送来的藏头诗,知道他已经对四王爷下了药,但是出于谨慎白驸马还是安排人去打听一下四王府的情况,万一严岭是骗自己的怎么办?
不过就算他在骗自己也不怕,白驸马本来就没打算让严岭活着,解药?想什么的,骨玉就没有解药。这是宫中早就禁止的一种药,自己也是和大长公主成亲后,得幸去皇家的藏书楼翻阅孤本时无意中见到的。
有一种动物误食剧毒的草药,死亡后尸骨浸泡在特殊的泥土里九个月,等骨头完全呈现出黄色的时候,就会成为一种特殊的毒药,骨玉。
中毒的人就和严岭一样,会在子时之后浑身瘙痒疼痛,且一天比一天严重,谁也诊治不出来,一直到七天后,中毒人就会活活疼死,唯一能证明中过骨玉之毒的证据就是中毒人身死时尸体会立刻散发出异味,且骨头是黄色的,就和骨玉一个颜色。
白驸马从来就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当初一门心思苦读就是为了给自己拼一个更光明更伟大的未来,可是被长公主看上,他再也不能用自己的才华实现抱负,如今重新开始布局虽说有些力不从心,但是依旧不是那么苦难的事。
小厮看着白驸马的模样,心里犹豫又彷徨。
“爷,那边传信,又有奇怪的人出现在府门口,让爷您在大长公主那边安抚一下。”
这边白驸马还没有确定四王爷确实不能人道,那边秋梅就有口信传来了,因为自己出府身边大都是跟着人,很少有自己能随意去秋梅那的时间。
为了避免秋梅有事,所以把那种特殊的密语也教给身边的小厮,让他定期去那家茶馆查看,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和秋梅传过信,如今突然收到竟然又是身边有陌生人在查看秋梅和孩子的事。
好啊,大战公主对白守德被四王爷残害的事都置之不理,还有心情去监视秋梅那边,若不是自己最近顾不上去找秋梅,只怕早就暴露了, 不过自己和秋梅隐藏的很好,怎么会让大长公主怀疑?难道是身边有人告密?不应该,若是有人告密,依着大长公主的脾气早就把秋梅和孩子都杀了,等不到现在,难道是其他人?
白驸马第一时间联想到四王爷,又自己否决了,自己和秋梅的事除了身边的几个小厮,都是心腹知道,其他的人都不知道。
白驸马爷没有怀疑秋梅那边的人,若是秋梅那边的人暴露出一点只怕自己还没察觉的时候就已经遭到暗杀了,所以白驸马最怀疑的还是大长公主,觉得她现在可能只是怀疑,还没有找到实际证据,不然不可能还能忍住,当初只是知道自己家和秋梅家有婚约,就下手残害秋梅一家,如今自己和秋梅孩子都有了,她不可能忍得住,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大长公主根本就没有证据只是单纯的猜忌。
秋梅说的没错,大长公主仅仅是猜忌,那自己再殷勤一点,再深情一些,她就能打消怀疑,对自己对秋梅和孩子都好。
白驸马换上蓝色的长衫去找了大长公主,根本就没有想到是秋梅担心他服用的那种药物时间长了失去了药效,不能通过夫妻同房传递到大长公主身上才故意演的一出戏。
包括上一次搬家,也是她故意的,根本就没有人在门口晃悠监视,她原本就是对白驸马已经没有了耐心,况且孩子大了,渐渐懂事了,秋梅不希望他们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当朝驸马,期间她渗透过想要让白驸马和大长公主闹僵的意思,白驸马根本就不敢。
正好那时候小鱼来到她身边,她彻底转换了死路,觉得可以连同大长公主一起对付,虽然不能要了大长公主的命,但是四王爷和六王爷承恩公如今争斗的最是热烈严峻的时候,大长公主被药物影响到神志,虽说不是大事但是这场对皇位的争斗中,稍有差错那就是万劫不复,自己可以做那个推大长公主走上悬崖的一个人。
可是等了这么久,只听说白守德受伤,当时秋梅就很担心,小鱼给的那种药在白驸马身体里停留的越久,效果越差,他们的儿子手上,两个人不会有心情做那些男女之事,那很有可能最后大长公主不会被药物影响。
已经到这一步,秋梅实在不想放弃,当初忌惮着大长公主的身份地位无法报仇,所以接近白驸马,白驸马这个人十分自私从没有想过帮自己一家报仇,所以她觉得让白驸马被大长公主杀了,一来也能对自己家人补偿一点,二来也能让大长公主痛苦。
好不容易知道有能力让大长公主也受苦,她怎么能放弃,商量了半天也觉得当初既然是利用大长公主的人怀疑到搬的家,如今也可以用这个借口让白驸马为了保全他自己和孩子,再次去想法亲近大长公主,白驸马的目的是打消大长公主的怀疑,自己的目的是为了让这两个人为曾经秋家的人命取回一些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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