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灵灵，“不知道。”

“按照原计划？”

乔灵灵离开教室门口，下楼梯，

“提前行动。”

“OK。”

时凡将最后一盘菜端上餐桌，兜里的手机振动了两下，他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拿起打开。

乔灵灵发来两条信息。

一个五分钟的视频，与一张图片。

点开图片，是两个男生站着，一人在收拾东西。

迟醉坐在位置上，抬起头，两人视线对望，他们两个搭在桌子上的手有部分交叠。

这张图片明明没有丝毫暧昧，可是知道他们之前是情侣关系的人，看着却都觉得两人暧昧至极。

时凡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他垂眸看着桌子上他准备的丰盛菜肴，手指紧紧收拢，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

他的视线落在红色爱心蜡烛上，那耀眼的红色仿佛一把利刃，刺痛了他的眼睛。

时凡呆愣了片刻，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手机屏幕上，颤抖着手指点击视频。

视频有些模糊，距离有些远，应该是躲在角落里偷偷拍摄的。

他伸出手指将视频放大，画面里是一个男生给另一个男生递包子，然后又递水。

其中一个男生眼眶微红，像是被风摧残的花朵，惹人怜惜。

另一个男生眼神很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到这里并没有看出两人有什么。

但是后面，画面里，男生接过包子咬了一口。

紧接着其中一个男生举着水杯递到另外一个人唇边，而那男生很自然地喝下。

过了一会儿，举水杯的男生没有丝毫犹豫，也拿着水杯大口喝了起来。

后面是两人肩并肩站在一起，张着嘴巴，聊着天，两人氛围看起来十分融洽，合拍。

两人一般高，贴得很近，相互扭头说话时，脸几乎要贴在一起，只隔着两个拳头大小的距离。

时凡按下了视频的暂停键，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又长长地呼出，如此反复几次。

他的眼睛变得猩红一片。

他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拿着手机，手背上青筋凸起，仿佛一条条狰狞的蚯蚓，紧紧捏住了桌边。

似乎下一秒，他就要掀翻桌子。

但是他没有。

他清楚地知道，唐溪对自己的好，远不及对迟醉的十分之一。

他自己说过不会吃醋，如果他要离开便放他自由。

可是真要将人放了，他还是不愿意。

这么爱的人，哪里是能这么轻易就放手的！

他记得之前。

他尝试着将腿搭在唐溪腿上。

唐溪很明显的躲避了一下，见他有些生气才将腿他的腿搭在他的腿上放着。

因为他曾经见过迟醉很是顺畅的将腿搭在了他腿上，唐溪一点抵触都没有。

唐溪：其实是因为他腿太滑嫩了，怕自己忍不住。

而且，他们两个恩爱的时候，唐溪总是会狠狠地欺负他。

他问唐溪有那样对迟醉吗？

唐溪回答，没有那么狠过。

他对迟醉总是温柔的，对他有时却那么狠厉，不一样，什么都不一样。

唐溪：爽！所以狠。

时凡觉得自己作为长辈，理应对小鬼的初恋予以体谅，可是他偏偏没有那么大度，越想越是气不打一处来。

时凡用力一拖凳子，瓷砖地板上响起一阵刺耳的刺啦声。

他一屁股坐下，他将面前的蜡烛吹灭。

他又端起菜就想倒掉，可刚一端起，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放下了，终究还是于心不忍。

他与乔灵灵加好友是在上次海边旅游的最后一天。

她将他喊了过去，说要帮他监视唐溪。

他一开始是拒绝的，可当他得知学校里全是他的情敌时，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他点亮了屏幕，回复了一个字，

“嗯。”

乔灵灵看着这个回复，微微皱了皱眉，

“大叔，你想教训迟醉这小子吗？”

时凡，“不想。”

乔灵灵坐在车上，把车窗摇了下来，将手里的头绳像扔垃圾一样丢了出去。

“你想让唐溪乖乖听你的，不再与迟醉有任何瓜葛吗？我有办法，可以让唐溪对大叔言听计从，你想知道吗？”

时凡微微心动，抿了抿嘴唇，沉默片刻后回复道，

“不用了，谢谢。”

乔灵灵看着这条消息，手指搭在车窗上，嘴角微微上扬，笑容逐渐扩大，她轻轻吐出两个字，

“蠢货。”

时凡心想，人又怎么可能完全被掌控呢？

如果唐溪的心里真的没有他，就算打断他的腿，他也会拼了命地往外跑。

唐溪那么强大，若是真的要离开他，他根本无法阻拦。

没必要用手段将自己的爱人困在身边，那样就不是爱了，而是偏执疯狂的占有欲。

爱不是占有，爱是给他自由。

这个道理时凡在没有恋爱时，早就明白了。

他在世界上活了那么久，早就看惯了情情爱爱，可是轮到自己却是犯了糊涂。

他很想知道乔灵灵有什么办法，可是被他强行压制住了心底的好奇。

他告诫自己绝对不能那样将人束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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