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泽耀的死很快就被定义为自杀,而最直接的证据就是她身旁手机界面的几句遗言。
“好累,坚持不下去了。心跳很快,血压很高,呼吸很困难。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我不想再这样无用下去了,我想当医生。”
虽是寥寥数语,但孙泽耀身边的人都对这几句话感同身受。
“确实是这样,孙泽耀是最努力的。”
“她每天起早贪黑的,感觉比所有人都卷。”
“在我看来,她就是拼命三娘,什么事都不推脱,全都拿过去干!”
“最厉害的时候,她可以连续好几天值班,感觉她路都走不稳了!”
但很快,不知是谁挑的头,舆论风向很快对准了罗主任。
“罗主任.....这我们能说吗?”
“怎么不能!小孙都被逼死了!罗主任自己的活全都堆给小孙,就好像是她的提线木偶!”
“小孙不仅要忙自己的事,还要完成罗主任的任务,能不累吗?”
“我们规培生是这样的,不仅受欺负,干的还都是和医学无关的杂活,实在气愤!”
“小孙当然抱怨过!她也是很无奈啊.....”
“太可怜了,就这样被压迫的忍无可忍,最后选择了这样的结局......”
越来越多的规培生因为这件事得到了共鸣,纷纷在网上声援孙泽耀,讨伐罗主任这样的人。
得知妹妹死讯后,孙泽辉疯了似的冲去医院讨要说法,无果后直接在医院门口拉起了条幅,不想却因此与门卫产生冲突并被痛打了一顿,直接骨折了。
部分记者看准时机,纷纷找到孙泽辉表示要借助舆论宣扬此事,但他根本无心也无力,甚至感到不知所措。
家中最引以为傲的妹妹就这样没了,孙泽辉觉得心里空了一大块。
“医院太过分了!哪能这样对待家属呢?”
听完孙泽辉的话,卢骁气愤的说。
“终是我们这样的小人物无能,出了事都没法维护自己的权益。不过骨折了又怎样?现在我还是会去医院闹的!说法必须给出来!”
孙泽辉怒不可遏的情绪感染着卢漪。
明明是靠自己努力赢得的成就,只差一步却被逼上绝路,换作谁能接受?
卢漪为孙泽耀感到悲愤而不甘。
“要开始了,准备进去吧。”
孙泽辉妻子默默走过来说道。
孙泽辉点点头,卢骁和卢漪也跟了过去。
前来悼念的人不少,但整体气氛很安静,大部分人都要掩面啜泣,而非嚎啕大哭。
卢漪突然觉得,人生最后的“仪式”似乎也能反映这个人生前的风格。
突然,一种违和的情绪涌来,卢漪共情到了强烈的恐惧感。
这种对逝者的恐惧和抗拒,让卢漪觉得十分怪异。
她回头向门口望去,发现有几个年轻人站在一起,面色凝重。
“哥,那些人是?”
卢漪悄声问。
“听泽辉说,是泽耀的同事或者同期,有的也是规培生。”
卢骁回答。
卢漪认为,在工作尤其是实习这样的环境中,同期关系是最珍贵且值得依赖的,因为在与不熟悉的同事交心之前,人一定会先与同期“抱团”。
可眼前的这些人中,却有着一股不寻常的情绪。
不仅没有为同期的死感到悲痛,反而十分畏惧还想着逃避,令人不解。
“孙泽耀当真是自杀吗?如此快速而草率,真的没有什么疑点吗?”
卢漪突然觉得心底一沉。
“你有什么资格来!你来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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