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明日兽起身,第六宵柱震动,所有修炼者盘膝而坐,凝神静气。
明日兽爬出地底,仰天怒吼,巨大的力量扭曲虚空,朝着星穹而去,同一时间,南域同样传出明日兽的吼声。
明日兽一把抓向大地,握住灰褐色的皮,绕过巨大的第六宵柱,压在背部,怒吼声越发狂暴,轰,轰,轰,一阵阵心跳带动了宇宙星空,荡起涟漪,那是明日兽的心跳,它在用力回拉弹弓,将第六宵柱都倾斜。
秋南红叶不为所动,依然擂鼓,即便明日兽的心跳声都压不下这鼓声。
随着一声巨响,第六宵柱在巨大的力量下冲天而起,转瞬消失于九霄宇宙,宛如一闪而逝的流星。
同一时间,南域也有两颗流星闪过,正是第二宵柱与第四宵柱。
九霄宇宙大地,无数人抬头望着,三颗流星消失,代表战争开始,征战外方宇宙,最终会如何,即便存在三位永生上御,也没人说得清。
不是没有过溃败而回的例子,而且不止一次,何况,永生上御原本有四个。
宇九霄的宿命是征战,宙天地的宿命则是让这九霄宇宙大地,修炼的土壤越发肥沃。
东域边境,原本第六宵柱所在空荡荡的,成为一片深不见底的沟壑。
明日兽缓缓趴下,直接睡着,刚刚那一下超极限发挥,令肌肉在崩裂。
不远处,陆隐看着明日兽躺下,神色惊叹。
刚刚那一下力量比灵化宇宙那头明日兽仍自己来九霄时还大得多,不过,比不上自己。
他的力量必然超越这明日兽。
如果让他来拉弹弓不知道会把第六宵柱弹到哪里去。
这明日兽的力量必然是与距离有关。
弹弓弹射宵柱,天索荡起秋千,九霄宇宙还真与想象中不同,有种玩世不恭的感觉,但刚刚那铁血战意的一幕却做不得假。
若有一日,宇九霄征战天元宇宙,自己看到这一幕会如何作想?
下一刻,东域响起无数声音,来自各大家族,各大势力,都在感恩天地。
就连四临剑门,万象谷都在感恩天地,既是感恩,也是送别,送别那些一去不归的人。
整个九霄宇宙,此刻都在感恩天地。
更远处,剑宏也在,他属于第七宵柱,自然不可能随同参战。
见陆隐望来,他深深行礼,一句话未说。
陆隐点点头,找准方向,朝着东域天索的方位而去,是时候去西域了。
竹片漂浮高空,横跨东域,朝着母树而去。
竹片正是春秋简,春秋简之上,陆隐盘膝而坐,遥望星穹,不知在想什么。
后方,谦书努力刻字,一个“运”字并不容易刻在春秋简上,春秋简多年底蕴,不过才几个“运”字而已,他们以此字创造了看似绝对公平的赌局,也让此字暴露,为了一个万象谷,最终惹来陆隐,付出灭亡的代价。
“如果让你们春秋简再选一次,还会不会与万象谷赌约?会不会与我赌约?”陆隐声音传入谦书耳中。谦书动作一顿,目光复杂,低声道:“绝对不会。”
“那你觉得这个字带给你们的到底是什么?你们靠他带走了明小愁,却也因此惹来了我。”陆隐问。
谦书怔怔看着陆隐背影,一时间迷茫了。
是啊,运气帮春秋简得到了明小愁,也曾数次帮春秋简做到他们想做的事,但结果呢?带来了一个陆隐,毁灭了春秋简,若将从“运”这个字被书写而出,直到春秋简灭亡,看作是一条线,那么,这条线究竟给春秋简带来了什么?
他们什么都没得到,却付出了灭亡的代价。
为什么会这样?
谦书浑身无力,一种难以理解的困苦出现,仿佛有无数的声音在嘲讽他,嘲讽春秋简,他忍不住问:“为什么?”
陆隐看着星穹出神,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如果春秋简真能得到运气,为何会灭亡?运气帮他们做了很多,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那这,究竟还是不是运气?既然他们能得到运气,最终被灭亡的厄运,又来自哪里?
等等,好运,厄运,他回头看向谦书:“运,一定是好运?”
谦书与陆隐对视,瞳孔涣散:“当然。”
“结果为什么会这样?”
陆隐收回目光,春秋简,若以“运”字开头,那,便等于是以“运”字结尾,运气既然可以被控制,那么在人为控制之前,是谁在控制?冥冥中的宇宙规则吗?春秋简得到了运气,是否也触犯了什么?
既然运气可以是,那么因果,以及序列规则,是否都在触犯什么?
“继续。”陆隐淡淡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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