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惯性往前滑了下,轻轻撞上前车的屁|股。

冯芜:“......”

她捂着怦怦跳的心脏,想下车去查看前车的状况。

然而车门才推到一半,她眼尖地瞧见卢行添从那辆车出现,跌跌撞撞地朝她走来。

“......”

两人目光对视。

“呀,是你啊,”卢行添眼睛一睁,“妹妹你这车技不行啊,都给我撞出脑震荡了。”

“......”

卢行添捂着脑袋,一副娇弱无力的模样扶着她车:“想吐,快帮我备棺材,要金丝楠木的。”

冯芜无语了半晌:“你干嘛!!很危险的好吗?”

“是危险,”卢行添心有余悸,“我得去医院做个检查,这样吧妹妹,我给别人送饭呢,你撞了我,你帮我送去?”

“......”冯芜面无表情,“根本就没完全撞上,你别装了行添哥!”

“哎哟,”卢行添顺势坐在地面,嚎道,“我晕,要吐,都来看啊,追尾不想负责...”

虽然周围没什么人,这路也空,冯芜依然被他的做法给惊到了。

她哭笑不得:“给谁送?”

卢行添脱口而出:“小九。”

“......”

“啊不行了不行了,”见她沉默,卢行添作势要躺下,“快帮我叫救护车,一尸两命呐妹妹。”

冯芜没好气:“你怀孕了?”

“你不帮我送饭,”卢行添振振有词,“首先我会死,其次等饭的人也会死。”

可不是,一尸两命吗。

“......”

这都什么极品。

这几个极品怎么都聚一坨了。

-

到医院顶楼,冯芜跟迎面来的张以辞和单州撞上,两人喜出望外,格外热情:“妹妹!!”

“......”冯芜默了默,将手里装着饭盒的保温袋递过去,“饭。”

张以辞和单州快速对望,两人避如蛇蝎:“突然想起来我们还有事,走了走了,再见啊妹妹。”

冯芜:“什么事?”

“治狗!”张以辞立刻给了答案,“我家狗眼睛又长脑门上了。”

单州:“对对对,我帮他按狗,他家狗劲儿真大!”

“......”

甩完这个不正经的借口,两人逃似地跑开。

冯芜在原地站了几秒,抿唇往病房走。

房门半开,男人侧身躺着,被子一半搭在地面,另一半被他压在身下。

冯芜提着袋子进门。

许是听见动静,男人眼都没睁,火大的摁不住,不耐烦:“给老子滚出去!”

冯芜没理他,踩着稳稳的步子走到桌边,将饭盒放下。

不知哪个吃了熊心豹胆的,敢在他头顶撒野,傅司九倏然起身:“你|他|妈耳聋...”了是吧。

余下几个字跟熄火的哑炮似的,紧急憋了回去。

冯芜任务完成,平静道:“没耳聋,这就滚。”

“......”

中午阳光极盛,医院附近有蝉鸣,风吹起树梢,白噪音催人欲眠。

没打算在这边逗留,冯芜将饭盒一一取出来:“行添哥给的,你慢用。”

“......”傅司九懊恼万分,可怜巴巴唤她,“我手疼。”

冯芜顿了下:“你伤到手了?”

傅司九抿唇:“那手就疼,我有什么办法。”

“......”冯芜望了他两眼,“我帮你叫人。”

“不要,”病中火气大,傅司九负气地靠着床头,“谁来把谁骂走。”

冯芜若有所思:“我帮你把门关上,你自己清静。”

说罢,她迈步往门口走,背影透着一秒都不想多留的决然。

“阿芜,”傅司九拖着调,弱弱的,“我要你喂。”

冯芜短暂驻足:“自己吃。”

傅司九:“手疼,吃不了。”

“......”冯芜再度提出,“我帮你叫人。”

傅司九:“骂走。”

这狗货跟个熊孩子似的,在这跟她玩鬼打墙,冯芜忽地转身,恼道:“你骂试试?”

男人穿着条纹病号服,脸颊尚且苍白,虚弱无比的样子,却能把任何人气死。

傅司九抿抿唇角,还是那句话:“要你喂。”

“......”

“你不相信,”傅司九别开脸,兀自生气,“那你叫啊,看有没有人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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