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谈儿一向身体康健,怎么会突然没了?肯定是有人害他!”
“好了,王爷在这,岂容你哭哭啼啼的!”
骆修远脸色不好,低声呵斥了骆夫人,然后立马向陈忻行了礼。
其他的人见到瑾王亲自来了,也收起了脸上的神色,恭敬地对陈忻行礼。
苏鱼此时的目光在围着骆耘谈尸体的几人身上慢慢转过,她慢慢地将几人的神色记了下来。
拜上次近水楼的一面之缘,有好几人苏鱼都知道是谁。
归弘毅的神色有明显的愤怒和不信,归弘毅身后的三个青年,多以恐惧为主。
而站在归弘毅对面的一人,人高马大,满脸的不屑和烦躁,他身后的七八个青年,则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离尸体最近的是骆耘谈的母亲骆夫人——好在,骆夫人虽然伤心,但是被人拦着,并没有趴在尸体,对案发现场造成太大的损坏。
“苏仵作?”陈忻唤了一声苏鱼,他从进来,便看到苏鱼的眼睛一直在看知书阁,便知道,她应该是在看“现场环境”——对,这个词,还是他从苏鱼那里听来的。
知书阁的一楼大堂十分开阔,除了入口处有一张高大的柜台,三面的墙壁都做了书柜,上面摆放了各种书。
堂中摆放了七七八八的桌子,像是给学生和顾客看书、抄书用的,有点类似于现代的图书馆。
骆耘谈倒下的地方,靠近最里面的一张桌子,而上楼的楼梯,就是在这桌子旁。
“可以开始了么?”
陈忻轻声问了一句苏鱼。
苏鱼拿出自己的手套,准备开始验尸的时候,刑部尚书骆修远突然开了口,“王爷,下官有个不情之请!”
陈忻看了一眼面容悲戚的骆修远,难得没有变脸,“骆大人,请说!”
“王爷,下官不是不相信苏仵作,只是事关我儿,下官……下官想让我儿死的明白,所以,下官还请王爷允许刑部的仵作老孙,一起参与验尸!”
刑部的仵作,叫老孙,有几十年的验尸经验,验尸的技术是有的,就是那脾气……不是一般的臭。
陈忻看了一眼苏鱼,还没开口,便听骆修远继续道,“下官听闻,苏姑娘现在京兆尹当仵作,但我儿的案子,涉及到了刑部和都察院,恐怕京兆尹没有这个能耐能管吧?”
骆修远说完,还看了一眼尹鸿宝,但是尹鸿宝一点都不生气——他是吃饱了没事干,才会抢这样的案子,他最喜欢的还是管管京都百姓的家长里短!
尹鸿宝笑了笑,“骆大人说的是,所以本官在接到报案,立马便派人通知了骆大人和王爷!”——那言下之意便是,我还不想管呢!
骆修远被不轻不重地噎了回去,正在尴尬的时候,知书阁门口又传来一阵动静。
原来是大理寺卿陆梦山带着仵作王岳赶来了,巧的是,在门口,陆梦山碰到了同样匆匆赶来的左都御史归阳,和兵部侍郎左丘和。
几人进来一一行礼之后,苏鱼心中只有一个感慨,好家伙,一个案子不仅齐集了瑄国三法司的一把手,就连兵部也掺和进来了。
苏鱼再怎么迟钝,也知道这个案子牵扯的有点大,她不禁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无声息的骆耘谈一眼——估计骆耘谈也想不到,自己的死竟然惊动了这么多人。
几人对着陈忻又是一番见礼,而王岳和老孙,也一眼便看到站在瑾王身边的苏鱼,今日的苏鱼穿的是一身淡蓝色的女装,梳着简单的发髻,但是她周身清爽的气质,却让人忽视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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