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这个时代的女子,她的这份坚韧和果敢,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的,就连很多男子都比不上。
苏鱼看着独自一人靠在树下喝酒的白述,想了想,与陈忻打了招呼,拎着桌上的杯盏,也走了过去。
“白大哥!”
月光下,苏鱼面带着微笑,向着白述问好。
正在独自喝闷酒的白述,一抬头,便看到苏鱼笑意盈盈的脸,他微微有些诧异,下意识地竟然望向王爷的方向——见到王爷并无异常,心中才微微轻松了下来。
白述再怎么迟钝,跟在陈忻身边多年,见多了瑾王对其他女子的态度,他也早发现了陈忻对待苏鱼的不同。
“苏姑娘!”白述回了一个笑容,举起手中的酒壶,隔空对着苏鱼晃了晃。
苏鱼也将自己的杯盏举了起来,二人都轻轻呷了一口酒。
最终还是苏鱼先开了口。
“白大哥,圣意不可违,但生活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与玲珑公主婚后过什么样的日子,完全取决于自己。是相互猜疑的一对怨偶?是相敬如宾的疏离君臣?还是心意相通的伉俪情深?这不是皇帝的旨意可以决定的!”
苏鱼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中有着不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深沉,那双眼睛仿佛看尽了世间百态,最后又归于这平静的生活。
没等白述接话,苏鱼笑着又举起手中的杯盏,这次她没有敬白述,而是将酒杯对着天上明月,与遥远的家乡,举杯共饮。
似乎察觉到身边之人突然的落寞,苏鱼自从来京都之后,一向表现的十分活泼,很少有这样的神情。
但是白述并不懂怎么安慰人。
好在苏鱼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刚刚那瞬间,她只是突然想到,遥远的现代,是不是也是同样一轮明月呢。
她转过头,对着白述笑了笑,“过什么样的日子,完全取决于白大哥和玲珑公主,所以,不妨与玲珑公主将话说开。当然,别拿家世不配、身份地位卑微来说事,在我看来,那只是你软弱的借口。”
苏鱼说完,就跳着走开了,因为她察觉到瑾王殿下的目光时不时地向着这边飘来。
一向感觉灵敏的她,总觉得那目光中透露着丝丝危险,离开,还是最安全的选择!
——
被关在宫里许久的陈玲珑,终于得了机会出宫。
但是这次,她却没有像以往那样一出宫,就跑到白述的身边。
皇帝的赐婚圣旨下来那天,陈玲珑先是高兴的,但是高兴之后,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公堂之上的举动,竟然让宗室逼着皇兄给她下了赐婚圣旨。
她虽然心心念念想让白述做自己的驸马,可她要的不是因为圣旨捆绑在一起的关系,她要的是白述心甘情愿与她在一起。
但是圣旨已下,断没有收回去的可能。
这让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头一次觉得面对白述,是件很难的事情。
陈玲珑打听到最近白述有任务,不在京都,这才带着宫女去了瑾王府。
一进府中,果然没有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一股失落和不甘,也伴随而来。
陈忻最近也不在府上,陈玲珑出宫是来找苏鱼的。
她虽然不知道苏鱼的来历,但是觉得小皇叔这般重视,她便有了兴趣,相处下来,又觉得十分投缘,便在心里将苏鱼当成自己的好姐妹了。
“小鱼,现在怎么办啊?”苏鱼的玉兰苑中,陈玲珑坐在椅子上,她的面前是紫荆早就奉上来的茶,但是却一口未喝。
陈玲珑早就将随行宫女赶到一边了,苏鱼自然也让紫荆退了出去,屋子里只有她们二人,陈玲珑立马放下了公主的架子,着急的问到。
苏鱼眼神柔和地看向陈玲珑,她的目光清澈入水,陈玲珑原本焦躁的心,像是突然得到了安抚般,慢慢轻松了下来。
“圣旨已下,公主按照自己的心意走,便可!没必要委屈着自己!”
苏鱼知道陈玲珑紧张的是什么,这个世道对女子多有不公,虽然陈玲珑是公主,也不例外,“感情不止一位地付出,双向奔赴的情感才有意义,我觉得公主可以与白大哥将话说开,沟通是解决问题的途径之一,就怕你们二人都憋着话不说,最后在时光的流淌中,消磨了彼此的热情。”
“沟通么?”
陈玲珑似懂非懂。
但是她觉得苏鱼那句“没必要委屈着自己”很对。
正像苏鱼对她说的,在情爱中,先爱己,后爱人,一个人如果连爱自己都做不到,那他是没有能力爱别人的。
——
这日,陈忻为了让苏鱼兑现她酒意之下说出的“请他下馆子”的承诺,特意让王府下人没有准备早膳。
苏鱼见状之后,不得已,忍痛开口,说要请王爷去街上吃早膳!
陈玲珑听了苏鱼的话,倒没有着急找白述,反而回宫想了许久。
想通了之后,一大早便来了瑾王府,刚好遇上苏鱼“大方”地请客。
从宫里着急出来的她,也没有来及得用膳。
只是他们一行四人的早膳终究没吃成,刚出府没多久,在到达太学院附近时,便看到太学院里有人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说出了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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