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看着脖子上的枷锁不由哭笑不得,不过神情却依旧淡定。
李先生再次看了唐寅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于是乎,一大一小两人,被捕快牵着枷锁,往镇上走去。
来到镇上,一打听之下,果然在镇上唯一的酒楼,找到了证人。
在云栖镇,能够拿出十两银锭的人,可是凤毛麟角。
李先生着装怪异,看起来落魄,却是在酒楼消费了一两银子,还拿出十两银子的银锭付账,酒楼掌柜和伙计自然印象深刻。
听到酒楼掌柜和伙计的证词,张夫子顿时气的冷哼不已,“贼子,贼子,竟敢窃至本夫子,着实大胆。”
随后拂袖而去。
有了人证,汪捕头更是有底气,当场将两人押回县衙,等待受审。
在被押解去县衙的路上,李先生看着神情从容的唐寅,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小子,你与此事无关,何须跑来受罪?”
唐寅顿时扭了扭脖子,回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师有难,学生自然要与之共苦。”
李先生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不错,孝心可嘉,也不枉我教你这些时日。”
显然唐寅的行为得到了他的认可。
唐寅闻言,顿时面露憨笑,眼神之中却有异光闪过。
云栖镇到县城,也不算远,也就十几里路,天黑之前,便也赶到县城。
汪捕头将两人押入县衙大牢,等待县令大人提审判案。
......
云栖镇本就不大,两人因偷盗罪名,被捕快枷号的事情,顿时就传遍了十里八乡。
好事者,很快就将此事,传回桃花村。
唐家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母亲顿时身子一晃,晕了过去。
对于普通小民来说,被衙门抓捕,可不是小事,尤其是对于眼界不高的村妇来说,犹如晴天霹雳,天塌一般。
即便是唐老爷子,也失了神,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整个唐家院子,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
二婶首先忍不住了,哭嚎着朝着老爷子喊道:“爹,小虎犯事被抓,咱家可怎么办啊?”
三婶也抹着眼泪,哭道:“是啊爹,听闻是因为偷了张夫子的银钱,偷盗之名若是坐实,咱们家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古代讲究连坐,一人犯法全家遭殃,偷盗虽然不是什么大罪,但是对于唐家来说,也是灭顶之灾,村里的人,难免会指指点点。
最关键的是,二叔二婶,可是想送自己儿子去蒙学的。
丢银子的还是张夫子,作为云栖镇唯一的秀才,唯一的夫子,孩童想要蒙学,绝对绕不开他。
若是有了这个案底,日后唐家的孩子,就别想蒙学了。
两位叔叔想到这里,顿时有了共识。
二叔站起身,朝着老爷子说道:“爹,为今之计,分家吧!”
老爷子闻言,顿时一愣,随后大怒,“胡说什么,老子还在,分什么家?”
古代讲究父母在,不分家。
二叔的话,自然让老爷子怒不可遏。
而是闻言,却是苦着脸说道:“爹,咱们家,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了,早日分家,免受牵连,您可不能糊涂啊!”
“若是不分家,你让咱家,日后怎么做人?”
老爷子闻言,顿时沉默下来。
正在此时,母亲正好醒来。
听到这话,顿时扑了过去,跪在老爷子身前,苦苦哀求,“爹,小虎还小,况且如今只是收押县衙,还未定罪,若是分了家,日后,我们娘俩可怎么活啊!”
老爷子见状,顿时心软了起来,看着母亲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大儿子。
二叔见状,连忙劝道:“爹,若是小虎真坐实了罪名,到时候就晚了。”
说着,二叔朝着三叔使了个眼色。
三叔咬了咬牙,也上前说道:“爹,二哥说的对,若是真定了罪,日后咱们唐家背着偷盗之家的罪名,你让妞妞,日后可怎么嫁人啊!”
二婶三婶闻言,也连忙在老爷子身前跪了下来,“是啊,爹,您可不能厚此薄彼,狗子和妞妞,可也是唐家的血脉啊!”
“为了小虎,您难道要看着他们去死吗?”
他们本就不喜欢唐寅母子,现在更是不遗余力的落井下石。
母亲顿时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些朝夕相处的妯娌小叔子们。
在她的心里,家里虽然有些隔阂,但是到底还是一家人,现在的场面,顿时让她的心坠入谷底。
这话,也成了压倒骆驼的稻草。
诚如此言,这个时代的人,名声对人的影响是很大的。
若是唐家真背上了罪名,狗子日后别想蒙学,妞妞日后嫁人,也找不到好人家。
老爷子顿时叹了口气,瘫坐下来,几乎连旱烟杆都拿不稳了。
母亲听到这话,也瘫软了下来。
沉默良久,老爷子无力的挥了挥手,“老二,你去将村正请来吧!”
为了唐家的颜面,老爷子最终还是做了取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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