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收起雨伞,抖了抖身上的雨水,朝着唐寅笑道。
“怎么,闹脾气了?”
魏勿看到老者,连忙起身行礼。
老者摆了摆手,随后坐在魏勿的位置坐下。
魏勿见状,连忙走到一旁的空桌上坐下。
唐寅看了老者一眼,想了想,还是站起身,朝他了一礼。
“唐寅,见过庄师!”
庄墨寒微微一笑。
“你小子,什么时候,对老夫如此客气了?”
唐寅闻言,一秒都没有犹豫,一屁股坐回去,继续摆烂状态。
庄墨寒见状,苦笑一声。
“陛下也有他的苦衷!”
唐寅气恼道。
“所以,就让我背锅?你可知道,我差点死掉?”
庄墨寒闻言,沉默片刻后,这才说道。
“陛下身为皇帝,颜面不能有损,太子也不适合,只有你了。”
唐寅听到这,顿时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不过却无法反驳。
海运衙门和江南织造局,横空出世,里面的利益太大,也动了太多人的蛋糕。
无论是粮食,还是衣裳,所牵扯的利益,都是很广的。
朝堂上的官员,看似毫无瓜葛,但是谁家里,还没个几千亩地了?
谁家亲戚,还没个营生了?
这两项利益,如今被海运衙门和江南织造局,全都给抢了去,不躁动才怪。
而这些利益,天佑皇帝又不愿意放弃,庄墨寒被派到金陵来,任江浙总督,便是为了巩固这里的利益。
就只能将唐寅推到前台来,平息怒火。
于是乎,所有人的枪口都对准了唐寅。
最关键的是,整个棋局中,唐寅身在局中,却不自知。
与李令月的深谈,虽然她没有明说,然而,唐寅却是想的明白。
为什么会有人出悬赏杀他?
为什么天佑皇帝,没有表示,只将魏勿派出来保护他?
为什么李静让他留在金陵,不要回京,李令月也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一切事因,皆是利益。
得知真相,唐寅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庄墨寒见状,继续说道。
“此事,引起的民怨太重,朝廷已经受到了波及,”
“朝廷若是不稳,我大明江山便危矣......!”
唐寅冷笑一声。
“那些人,也算民?”
说着,唐寅一指茶铺内,一脸惊慌的苦力们。
“他们才是我大明的子民,那些人,不过是吸髓敲骨的蛀虫罢了!”
庄墨寒闻言,再次沉默,好一会后,这才说道。
“你放心,陛下不会让你出事的,你......!”
唐寅微微一笑,打断庄墨寒。
“庄师,这些道理,我都懂,”
“这样也好,我科举为官,不为出人头地,只想安享富贵,日后当个闲散的郡马爷,也不错,”
“至于江南织造局的主事,我会上奏请辞,请陛下另选贤能。”
唐寅的话里透露着无奈,以及无声的抗议。
庄墨寒心知肚明,却也不想自己最看好的弟子,沉沦。
庄墨寒轻轻一笑,朝着茶铺老板招了招手。
茶铺老板见状,笑着走了过来,躬身道。
“阁老,您有何吩咐?”
唐寅闻言,不由脸露疑惑之色。
这茶铺老板,竟然认识庄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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