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此言甚合老夫心意,”
“这陈直年轻之时,也是一位大才子,最终却是选了家族,”
“如今却是为他的儿子,挣一条大道出来,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唐寅歪了歪头。
“所以,庄师也想为学生争一条康庄大道?”
庄墨寒闻言,叹了口气。
“小子,朝堂争斗,比你想的还要残酷,”
“你根基不稳,此时不宜参与进去!”
唐寅苦笑一声。
“庄师,学生怕是要辜负您的一番心意了!”
庄墨寒脸色一变,猛的转过身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小子,你......!”
唐寅走上前去,朝着庄墨寒躬身行了一礼。
“庄师,学生知道您是为了我好,”
“然,在世人眼中,我早已是太子一党,朝堂上夺嫡之风已经吹起来了,”
“学生即便置身事外,一旦大局已定,您觉得学生好有机会吗?”
庄墨寒闻言,顿时恼怒的刮了他一眼,沉声喝道。
“你懂什么,自古参与夺嫡便是一条不归路,即便你赢了,也难免惹上一身腥,”
“你是老夫最为看中的弟子,老夫不想你踏上不归路,你可明白?”
唐寅看着吹胡子瞪眼的老头,不由得内心涌起一股暖流,却是依旧摇了摇头。
“庄师,您常言,为陛下鞠躬尽瘁,为百姓死而后已,”
“如今有人已经出手了,即便学生退让,又如何?”
“学生以为,风高浪急,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庄墨寒闻言,皱了皱眉,沉声说道。
“若是置身事外,就算你与太子关系匪浅,也不见得就撕破脸,大不了,你辞官归隐,老夫也可保你一世,”
“可若是如今就站队,那可就是鱼死网破了!”
唐寅眨了眨眼睛。
“陛下当年登上大位之时,庄师,也是置身事外?”
庄墨寒闻言,不由得脸上表情一滞。
当初在天佑皇帝还是皇子的时候,庄墨寒便是选的中立。
天佑皇帝上门求学,便是有拉拢之意,庄墨寒却没有将他收归门下,只是事后,收了李晋当自己的学生,以示臣服。
也因这件事,天佑皇帝虽然没有明言,但是对庄墨寒始终不如楚首辅交心。
以庄墨寒的聪明学识,士林中的地位,本应在楚首辅之上,便是因为如此,天佑皇帝在他的任用上,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
要是没有唐寅横空出世,建立钱庄司,估计庄墨寒还在朝堂的斗争中倾轧。
如今推行官学,本是天大的好事,却处处受人掣肘,还得依靠与陈家这样的家族交易,来博得支持。
一切皆因为,天佑皇帝给的支持力度不够,来源于当初的隔阂。
若是官学,换成楚首辅来主持,你看谁敢造次?
想到这些,庄墨寒忍不住认真的,上下打量起了唐寅。
半晌之后,庄墨寒摇了摇头,眼眸中浮现一丝落寞。
“罢了,罢了,或许你是对的!”
顿时了顿,庄墨寒看着唐寅,再次叹息一声,说道。
“若是事有不逮,你便和伯安回金陵,”
“老夫虽然不如那楚继业有魄力,想要要保你一命,也不算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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