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材急忙将与高警官会谈的情况告诉了郭娟,让后者做好另外的打算,并给予了一些初步的判断。
“由于涉及的人数多,加上郭豪属于公司的合伙人,这些不利因素,会使得这个案件变得复杂。”慕材凝住眉头,双手交叉,一脸严肃,陷入思考中,慢慢说道。
坐在慕材正对面的郭娟,也是一脸严肃,听完慕材分析的情况,她陷入迷惘中,原本是作出承诺,一定让郭豪在中秋之前出来的,现在时间还有四五天了,这样看来,机会渺茫了。
“钟律师,其实我还有另外一个想法。”郭娟眼光投向桌面,慢慢说道,“那就是我想找找警察局那边的关系,这几天,我联系上一个朋友了,他答应我会去找一找领导,看看能不能加快放出来。”
“嗯,这样也可以,不过,我还得提醒您,要注意风险防范,不要被落下一个干扰司法秩序的把柄就可以了。”慕材抬起眼光,放在郭娟的脸上,“作为您家人的律师,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的,所谓苦口良药,忠言逆耳,
找内部的人员帮忙,要是被对手抓住把柄,可能连人没有帮到,却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这样的案例不少啊。
我一个朋友就因为托关系去过问,还送了钱,被抓到把柄了,后面被刑事拘留了,所以呢,我就啰嗦几句,希望您能够理解。”
慕材说完,抿着嘴,看向郭娟,他必须要把这个话给说明白,因为办理刑事案件的时候,家属更多会相信走关系胜过于法律,而走关系弄不好就会带来不少麻烦。
“好的,明白,谢谢钟律师。”郭娟点点头,“我现在最着急的是,希望弟弟能够在中秋之前出来,我们……想……”
“想一家人团聚。”慕材把郭娟的话说完,“我是能够理解的。”
“所以,我一定会竭尽所能的,一定要想办法将弟弟保释出来。”郭娟的眼眶湿润,眼珠子在打转,“当年就是我带他出来打拼,我觉得有义务保证他的安全,不然真是愧对父母了。”
“你也不用这样背负重担,郭豪是成年人,是独立个体了,他的人生总得自己走,发生这样的事,谁也不想的,更不是您的错,别这样怪责自己。”慕材安慰道,他被郭娟这种爱弟之情所感动,便想了想,“这样吧,我们就分两条路一起走,
律师这边呢,我们继续跟警察局去交涉,继续去找经办警官沟通,做思想工作,促使他们同意办理保释,放郭豪出来,坚持谈几次,当尽人的本分,
另外呢,您那边也可以通过合法的方式,找熟人去跟警察局的领导去求一下情,让他们能够遵守法律规定,批准保释申请,就这样两条路一起走,我们不到最后就绝不放弃。”
“行,好的,没有问题。”郭娟猛点头,答应道,眼眶的泪水打转,最后从眼角慢慢流下来。
于是,郭娟便托其在警察局上班的阿望帮忙,阿望是郭娟的老乡,也是发小,从小玩到大。他在警察局是负责财务管理的警员,善于搞关系,整个警察局上下,他都混熟得当。
阿望也是重情重义的人,他见郭娟的弟弟这样被冤枉,也是心理觉得替郭娟抱不平,本想找高警官说情,怎奈这个高警官与阿望很早就因为某件公事合作不愉快,至今没有解开心结,彼此有梗,阿望也不便去找高警官了,这事又陷入僵局中。
郭娟得知这事,希望又再次破裂,又陷入焦虑中,阿望安慰郭娟,他会继续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直接找局长说情,这个办法,阿望没有用过,但为了朋友,他也只能试一试了。
另一方面,慕材又再次找高警官交涉,后者直接拒绝接见,让慕材吃了一个闭门羹,连材料都不接受,这如一个炸弹把慕材那颗希望之心给炸得七零八落。
郭娟看到两条路一下被堵住了,失望,沮丧,低落的情绪萦绕心间,她仿佛是被摔下万丈深渊。
离中秋节,还有三天时间了,郭洪眼看儿子郭豪应该是出不来了,便编了一个故事给妻子四红说道:
“阿豪跟我说了,可能今年中秋,他不回了,要忙于工作,中秋后应该会回。”
“他之前说好,今年一定会回的,怎么又说不回了,不回也得打个电话啊,我都没有接到电话。”四红听到阿豪不回,情绪甚是低落,敏感的她,心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儿子跟我说了,也就是跟你说了,他太忙了,就不给你电话了,这有什么奇怪。”
“这当然奇怪,他再忙,也会跟我说的,难道我自己的儿子都不了解吗?就算是再忙,他也会跟我说的,是不是隐瞒我什么事了?”四红满心疑虑得说道,她双眼睁得大大的,直勾勾看着郭洪,好像要看透他的内心。
“你别用这种疑神疑鬼的目光看我,我骗你还有钱收吗?”郭洪避开四红那双犀利的目光,转身往客厅的角落走去,在烟盒里掏出一根烟,手有点抖动,抽起烟来。
“你不信,我打个电话给阿娟,让她解释一下。”郭洪拨通了郭娟的电话,点了免提,开口边说:
“阿娟,你妈说我骗她,你跟她解释一下,阿豪是不是工作忙。”
“哦,好好。”郭娟灵机一动,“爸,你把电话拿给妈,我也跟她解释一下。”
“好勒,我这就把手机拿到她面前,你大声说一下。”郭洪拿着手机,放在四红面前的桌面上。
“妈,是这样的,我跟你解释一下,能听到吗?”
“闺女,你们不要瞒着妈啊,阿豪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妈,你放心好了,弟弟不知多好呢?他混的挺不错的,还跟我说,要买新车呢!”
“哦,还有这事。”四红的脸上一下舒展开。
“对啊,他现在在国外,那边跟我们有时差,我们这边是白天,他们那边就是晚上了,时差对不上,他就没有跟你说了。”
“是吗?”
“对啊,难道弟弟会三更半夜给你们电话吗?不像我,三更半夜还在工作,他就联系我了。”
“好吧,回不来也没办法,那就下一年中秋再一起团聚了。”四红情绪低落得说道。
“…………”郭娟说不下去了,哽咽了一下,“我得忙了,妈,就这样吧。”
郭娟挂了电话,泪水如喷泉涌了出来,犹如洪水冲垮了大坝,一泻不可收拾,“呜呜……”得哭声一阵,她如泪人一样,哭得心如刀割。
她模糊的泪眼,浮现弟弟那张微笑的脸蛋,正在对她微微一笑。
“没有到最后一刻,都不要放弃。”慕材的一句话在郭娟的脑海边萦绕,她攥紧拳头,站起身,用纸巾擦干眼泪,眼神锐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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