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男人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不急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录音笔和一本笔记本，扔在了陈金水面前。他看到这两样东西的那一刻，惊恐的眼珠都快瞪出来了，飞扑上去抢到手里。

“你真把自己当卧底啦，还把查到的内容都记下来，是不是电影、电视剧看多了。”男人讥笑道。。

“你……你哪来……的？”陈金水紧攥着笔记本和录音笔。

“这有什么难的，在你家和店里我都让人安装了针孔摄像头，你的一举一动我就跟现场直播一样，不过说真的，看那些挺无聊的，真是浪费我的时间。”

男人说完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视频的内容是陈金水家着火的画面。

“我这人做事稳妥吧，我担心你会不会在家里还留下什么我没发现的证据，反正找不到了，这个家你也回不去了，就干脆一把火烧了。”

“你……你这个混蛋。”陈金水怒不可遏地骂道，之后他抓起身旁的箱子里的一把手枪，冲到男人面前，“我今天就要替吴警官报仇！”

男人不以为然地看着对方：“报仇？你真的以为报仇那么容易？你有胆量杀人？你杀过人吗？你知道杀人是什么感觉吗？我告诉你，子弹穿过身体后，人的身上就会多一个洞，然后血就从这个洞里喷出来，接着就不停的流……”

“闭……闭嘴！”陈金水握枪的手开始发抖，额上冒出的冷汗就像下雨。

“怎么？怕了？嗯，怕也是正常的，因为你没有经历过那样的画面，我不一样，在有战争的地方，这样的画面我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我甚至亲眼目睹自己的亲人就这样倒在我的面前。”男人的语气冰冷，就像是要冰封周围的一切。

“闭嘴！”

陈金水歇斯底里地吼着，虽然他曾经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还没到穷凶极恶的地步，顶多就算是个“地痞流氓”，平时说看谁不顺眼就砍了他，也就是吹牛而已，真要是干点什么会弄出人命的事，他还真没那胆量。

“要不这样吧，我们再玩个游戏吧。”男人站起身。

“别……别动，给……我……坐……坐下。”陈金水紧张的嘴巴都开始不利索了。

男人自顾自的整理着衣服：“我数到三，看看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手快，如果你赢了，死的就是我，你想走就走，也没人拦着你。一”

“闭……闭嘴……不许……数……我……没……没让你数！”

“二！”男人根本不理会陈金水。

“不……不许数……”

“三！”

话音刚落的瞬间，男人一个箭步，还没等陈金水反应过来，他一掌劈在陈金水持枪手的小臂上，力度大的几乎让陈金水感觉小臂断了，惨叫的同时枪也随即脱手，与此同时，男人一个背摔，陈金水直觉眼冒金星，毫无还手之力。

“你输了。”

男人重新坐回箱子上，整理着凌乱的衣服。之后，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陈金水片刻后，转身打开身边的箱子，拿出一把微型冲锋枪，装上弹匣，拉了一下机柄，动作熟练，一气呵成，然后说道：“这是一把MP5冲锋枪，由德国军械厂黑克勒-科赫设计制造，用的是9×19毫米的帕拉贝鲁姆手枪弹，一分钟可以发射800发子弹。现在只要我扣动扳机，只要一秒，你就会变成筛子。”

“你……你杀……杀了我，你……你也别……别想逃。”陈金水有气无力地说道。

“逃？我为什么要逃？给我一个理由。”

“你……你不逃……警……警察早……早晚会……会抓到你……”

“抓我？现在他们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怎么抓？能抓到我的警察是真的还没出生呢。”男人自信地说道。

“他们早……早晚会……会查出真……真相……”

“查出来又怎么样？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你是不是以为我是毒贩？又或者是黑社会？我相信之前你的吴警官一定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你肯定也是这么认为的吧，但这两个身份都与我无关，我一直都在帮恐怖分子做事，换句话说，我就是恐怖分子。”

“什……么！”陈金水惊讶地瞪着双眼。

“和你说的够多了，是时候说拜拜了！”

“我想起来在哪见过你了，你是……”

陈金水话还没说完，男人就扣动了扳机，飞射而出的子弹瞬间贯穿陈金水的身体，弹壳不断从枪膛里窜出。

直至弹匣打空，男人才松开了扳机，提着枪，看着血泊中陈金水的尸体，深深地如释重负般舒了一口气，随后他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枪：“唉，保险都没打开，还想拿枪杀人？你真是电视剧看多了啊，真以为随手拿起一把枪就能用？”

男人把枪放回箱子里，扭头看着尸体：“开枪也是一门学问，而且还需要勇气，可惜这辈子你没机会了。”

七章 死者的身份

凌风返回F市后，高一帆的案件也有了初步的调查进展，Q市警方提取了案发现场搜集到的毛发组织的DNA，并将资料第一时间传到了F市，通过DNA比对，证实了其中一组和乐文聪为兄妹关系，而这一组DNA数据和D市阮娴静家中搜集到的毛发组织DNA完全一致，由此基本可以确定阮娴静就是警方一直在寻找的乐文慧。

虽然身份基本得到了确认，但乐文慧的下落依然是个谜。Q市警方以案发现场为中心，搜寻了全市的路面监控，但最终还是在监控的盲点失去了乐文慧的行踪，警方动用了所有能用到的刑侦手段，但都没有查到乐文慧的下落，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

之后警方将调查重点集中在了高一帆的身上，希望能够找到突破口，但近一周的调查，结果却让人非常失望，仅仅是查到高一帆的确有帮境外犯罪集团洗钱的嫌疑和抓获了几名掮客，他洗钱的方式也不外乎就是现金换支票、地下汇兑、炒楼、古董、投资、开人头账户等等方式，并没有特别之处，至于这些钱的来路和去向仍是个谜。

凌晨两点的市局会议室内灯火通明，局长沈鑫刚从外面了解到了一个新的情况，就立刻返回局里，并通知凌风、马建国和万国富召开紧急会议。

待人到齐后，沈鑫放下茶杯：“由于案情的关系，希望你们对今晚的会议内容能够保密。”说完后，他示意秘书可以开始了，秘书便开始操作电脑，在大屏幕上播放照片。

第一张照片是一具尸体，尸体趴在一片草地上，全身湿漉漉的，草地边的护坡下就是城市的内河。尸体裸露在外的双手浮肿且泛白，很明显在水里泡了有段时间了。

“这是今天早上在内河打捞出的一具尸体，但由于内河污染严重，法医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大概在一周左右，具体时间还要进行更详细的化验才能得出结论。死因是身中三十枪身亡，弹孔基本都集中在死者胸部的范围，而且全是由近距离射击造成的。在死者的体内发现了两颗弹头，经枪弹专家鉴定，是9X19毫米的帕拉贝鲁姆手枪弹，这种子弹是目前世界各国军、警、民用使用最多的，根据死者身上的弹孔排列进行了模拟分析，应该是由MP5冲锋枪造成的。”沈鑫说道。

“MP5冲锋枪？近距离？三十枪？”

凌风等三人对此都表现的非常惊讶，这和一般涉枪案件的性质似乎有很大的区别，用到MP5冲锋枪还是头一次遇到。

“死者的身份有线索了吗？”凌风问道。

“陈金水。”沈鑫示意秘书继续播放照片。

随后播放的几张照片都是火灾的现场，前几张是陈金水的家，这在上面已经提到了，在此就不赘述了。后几张则是一个沿街店铺，也是被烧的面目全非。

沈鑫继续说道：“这两处起火的地方一处是陈金水的家，一处是陈金水经营的店面。现场勘查，都发现了汽油的成份。”

最后的三组照片是从监控视频截图的，第一组是陈金水遇袭的照片，这里也不赘述了；第二组是陈金水家楼下，四名嫌疑人全身黑色皮衣，头戴全包式的摩托帽，骑着两部街跑摩托车；第三组是陈金水店铺外，三名嫌疑人装扮和上述一模一样，同样骑着两部街跑摩托车。

三组照片，八名嫌疑人，没有一个暴露身份，且着装非常统一，暂且不论这是一个犯罪组织，又或者只是一个犯罪团伙，可以看得出，这八名嫌疑人有着非常强的纪律性和反侦查能力，做事的手法更是干净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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