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检验,陆永霖的确是氰化‘钾’中毒,中毒量约为0.3g,在其口腔及体内除了验出酒精的成份,还检验出了某款绿茶饮料的成份,经过详细的化验分析,得出的结论是氰化‘钾’是混在了绿茶饮料中,通过口腔进入了死者的体内。另外,由于氰化‘钾’和空气中的二氧化碳作用时会变成碳酸钾,从而降低毒性,但是通过对死者体内的氰化‘钾’分析发现,其纯度相对较高,相信毒物应该是新买的,而且存放周期相对较短。
得知这一情况后,凌风迅速通知岛外的侦察员对所有能购买到氰化‘钾’的地方进行全面调查,尤其是近期有新进货的单位及商铺要重点排查,至于购买人方面能查到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而且现阶段对于陆永霖是自杀还是他杀暂时也无法确定,所以他是否有购买过氰化物也要进行调查。
不过由于氰化物在工业上应用比较广泛,也容易流入到个人的手中,所以对这条线索的出现凌风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能是当成一条辅助线索进行调查,当然,如果能从中查出些情况自然最好不过了。
“陆永霖的死亡时间是午后1点半到2点半之间,在此之前他还在酒楼里吃过午饭,并且还是一个人吃的,也就是说那个神秘女人应该是在他吃完饭后才和他见了面,之后两个人再一起去了海滨浴场,而这个女人应该也是最后和陆永霖有过接触的人。陆永霖到底和这个女人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乖乖的听话大中午的跑到海滨浴场呢?会是那天晚上和他一起吃饭的三男一女中的那个女人吗?”
凌风在脑子里快速简单的梳理了一下现阶段所得到的线索,出现的疑问很多,而所有的疑问似乎都集中在了那个神秘的女人身上,如此看来,只有先找到她,才能解开所有的疑问,但关键的问题就是这个神秘的女人有很好的反侦察能力,伪装的很好,至今没有暴露出太多对自己不利的线索,这也让寻找她成为了目前一大难题。
虽然这个女人的身份和行踪都是个谜,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看,她的神秘也不失为一条关键线索,因为如果她真的和陆永霖的死有关,那么很明显,她是早有预谋的,否则也不可能会刻意把自己伪装的那么好,以至于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与此同时,死者陆永霖的妻子廖芳也已经到了岛上,凌风也暂时放下了疑问,陪同廖芳一起到停尸间认尸。
在停尸间里,陆永霖的尸体被白布遮盖着,当法医掀起白布后,廖芳只是凑上前不耐烦的瞄了一眼,然后一语不发,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整个过程她没有惊讶,没有悲伤,仿佛那具冰冷的尸体和她毫无任何的关系,这完全不像妻子见到丈夫尸体时应该有的反应,而她这样冷漠的态度从进停尸间那一刻起就始终保持着,之后她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停尸间。
在派出所的会客室里,廖芳非常平静的坐着,平静的就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这让凌风增添了几分对她的怀疑,可是再转念一想,如果陆永霖的死真和廖芳有关,按理来说廖芳应该会进行一些掩饰,比如在看到尸体的时候哭几声,落几滴泪,可这几样她都没有表现出来,似乎又有点说不过去。
还有一点也非常的奇怪,这么热的夏天,廖芳居然穿着长衣长裤,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这一点似乎和海滨浴场负责人提供的那个神秘女人的着装打扮有几分的相似。
在沉默了片刻后,还是廖芳首先开口,她似乎猜到了凌风心里在想什么,于是问道:“警官,你是不是怀疑我和陆永霖的死有关?”
“是的,从你认尸一直到现在,我没有看到你有表现在任何一点悲伤的情绪,这完全不像一个妻子应有的表现。而且你刚才直接就问我是不是怀疑你和陆永霖的死有关,你甚至连称呼上都是直呼其名,所以我怀疑你们的夫妻关系应该存在问题,虽然我们暂时还不能确定他的死是自杀还是他杀,但是就你的种种不合常理的表现来看,你值得怀疑。”凌风直言不讳的回道。
“你不用怀疑,我和陆永霖的夫妻关系不和并不是什么秘密,你只要稍微进行一下调查就一清二楚,所以我没必要隐瞒,更没必要在你们面前装出那种悲伤的感觉。”廖芳非常平静地回道,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你怀疑我因为夫妻关系不和杀了他,我可以理解,因为在他死之前,我的确想过非常多种的方法杀他,下毒、放火、开煤气、制造车祸、甚至是买凶,可是等我冷静下来后,我又不想这么干了,因为杀了他,我也会把我自己的命赔进去,为了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
“真是这样吗?可是在案件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不会仅听你的片面之词就排除对你的怀疑。”凌风说道。
“我可以理解。”
廖芳的表情始终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是那样的冰冷、漠然。
“你为什么这么恨陆永霖?”凌风问道。
“像他那样吃喝嫖赌俱全的男人,哪个身为妻子的女人能接受呢?更何况他不仅在外面玩女人,还把那些女人带回家玩,而且说当着我的面玩才刺激,还逼着我看他们在我面前做那种事,我如果不看,他就打我,还学那些变态的东西,用皮带抽我,用烛蜡烫我,他简直就是个畜生,变态狂。”
提起陆永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廖芳的言语变得有些许的激动,不过她的表情依然冷漠,继而她挽起了衣袖,将胳膊伸到了凌风面前。
在看到胳膊的那一瞬间,凌风也终于明白廖芳始终穿着长衣长裤的原因了,因为在胳膊上,遍布着一条条青紫色的淤痕,那伤痕的纹路甚至比斑马身上的条纹还要密集,用触目惊心形容一点不为过。
“这都是陆永霖干的?”
“是的,只有他那样的冷血动物才会干出这种事。”廖芳放下衣袖,冷冷的说道,“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伤,我也不用这么热的天穿成这样。”
“那你为什么不提出离婚呢?”
“当然有,不过他不同意,他那人非常的霸道和自私,他想得到的东西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而他不想要的东西,也绝不便宜任何人。当然,他不同意只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原因是钱,我和他结婚没有领本,之间的婚姻不受法律保护,如果离婚,我只能拿走我个人的财产,我没有工作,哪来的个人财产可言,我已经习惯了富裕的生活,现在要我过回平淡的、每天精打细算的日子,甚至连买件衣服都要犹豫半天,我受不了。”
廖芳在把责任推卸给陆永霖的同时,也并没有掩饰自己对物质的追求。
“那你昨天中午12—2点间在什么地方?”
“和我男朋友在一起。”
“你男朋友?”
廖芳的回答让凌风有些意外,不过这样的答案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从陆永霖和廖芳间的关系来看,廖芳在外面有人也完全可以理解。
“是的,因为知道陆永霖要到龙潭岛,所以昨天中午我就约了我男朋友一起吃午饭,之后就到酒店开房了。如果你需要调查的话,我可以提供我男朋友的电话和我们开房的酒店的地址。”
廖芳毫不掩饰自己“红杏出墙”的行为,甚至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根本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相反,她的态度非常的坦然。
“恩,感谢的你的配合。还有,请你认一认这几张画像上的人。”
凌风将马聚财做的女人拼图像和饭店服务员做的拼图像分别递到了廖芳面前,让她进行辨认。
端详过后,廖芳摇了摇头,说道:“这些画像没有一张能看到正脸,根本没法认。”
“那以你对陆永霖的解,他有可能自杀吗?”
“他?自杀?怎么可能!除非他兜里揣着的钱一夜之间都变成了废纸,否则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自杀,他那人可在乎自己的命了。”廖芳讥讽道。
“那他有没有可能因为爱上了除你之外的某位女性,然后和对方相约自杀殉情呢?”
“殉情?这更不可能了,他要是能死心塌地的爱上一个女人的话,那又怎么会成天在外面鬼混呢?你要是说他被一群女人玩死,我倒相信,可你要是说他爱一个女人然后爱到殉情,打死我都不会信的。”
“那他有没有和什么人结仇?或者说得罪过什么人,以至于对方会想要杀他呢?”
“我不知道,这些年都是他过他的,我过我的,彼此之间根本没有交流,他在外面做的事我根本不知道,不过像他这样的人,得罪过的人一定不少,至于有没有想要杀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那你知不知道在他认识的朋友里,有没有和谁关系比较好的?”
“这个我真的不是很清楚,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最近这些年他的事我完全不了解。”
“那你在刚认识他的时候呢?总不可能他的一个朋友你都不清楚吧!”
“这个……”廖芳仔细思索了片刻后,说道:“不瞒你说,我这人喜好安静,不善于交际应酬,而我本身就没有什么朋友,说白了就是我的性格有些孤僻,所以他的朋友,我更不会有什么兴趣交往,除了当年结婚的时候见过他的一些亲朋好友外,之后和那些人就再没有任何的联系了,而他也清楚我的性格,所以从来也不会带他的朋友给我认识,出门应酬更不会带我,所以说,他的朋友我没有一个认识的,他和什么人在一起做过些什么事,我就更不清楚了。”
听完廖芳的话后,凌风认为陆永霖的行为有些反常,虽说廖芳性格孤僻,喜好安静,不善于交际,但是陆永霖也没必要一个自己的朋友也不介绍给廖芳认识吧!直觉告诉他,陆永霖这么做一定不仅仅是因为廖芳孤僻的性格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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