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说的方法应该不是通过正常的手段吧!”
周德贤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他说他认识卖迷药的,到时候只要让刘艳吃下迷药,和她发生了关系,她就自然而然的成了我的人了,可是我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如果硬来,万一刘艳事后报警,那我的前途就毁了,他说让我放心,只要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刘艳想不同意都难了,而且他也可以替我作证,到时候说是刘艳主动勾引我的,她就百口莫辩了,我也就不用担心身败名裂了。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怪我当时被情色冲昏了头脑,才会答应了他。”
“之后你就趁刘艳上晚班,赵文芳临时离开之际,引诱刘艳吃下了迷药,是吗?”
“恩,廖凯在我答应了他的计划后,就去找人买了迷药,之后就等待下手的机会。那晚赵文芳离开后,廖凯就跑来通知我,说是机会来了,然后我就把迷药放在了事先准备好的汽水里,接着就以身体不适为由把刘艳叫进了我的病房里,然后就和她说汽水是别人送来给我喝的,请她喝,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拒绝,但是在我一再的要求下,她终于喝了,之后的内容不用我说,相信警官你也能明白了。”
对周德贤而言,这是一件不堪回首的往事,相信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根本不可能旧事重提。
“明白。”凌风微微点了点头,“后来直到第二天清晨,刘艳才醒来,这一点我曾听赵文芳提到过。”
“是啊!当时她醒来后,整个人都傻了,不停的哭着,好在我那是豪华病房,隔音效果还算不错,否则的话一旦惊动了其他人,我的名誉和前途就真的毁了。她当时哭着说要报警,于是我就按之前廖凯教我的,软硬兼施,终于让她没再继续闹下去,然后我就拿了两百块给她,刚开始她没要,之后在我不停的劝说和哀求下,她终于收下了那笔钱,所有的一切都和廖凯所预料的一样,在刘艳离开后,我简直兴奋的跳了起来,但是兴奋只是一时的,接下来廖凯的出现让我清醒了,我太低估了他,因为他并不是一次性向我勒索多少钱,而是让我每个月都要按时给他一笔钱,这就等于是要我养着他,我想和他商量,但他却说没得商量,原来他早已经把和我商量迷奸刘艳的对话全都录了下来,如果我不同意,他就要拿着录音去报警。他说反正他是一文不值的破瓦罐,碎或不碎,都一文不值;但我不一样,是上等的瓷器,一旦碎了,就真的一文不值了。我为了自己的前途和名誉,最终只能答应了他。从那时开始,他就像噩梦一样的纠缠着我,我知道我永远也别想摆脱他,除非他死了,或者是我死了。”周德贤无奈的摇着头。
“其实不是你低估了他,而是正如你自己所说,当时你已经被情色冲昏了头脑,失去了最起码的判断是非的能力。”
周德贤苦涩的一笑,接着感慨道:“其实当时我已经很幸福了,有一个爱我的老婆,替我生了两个儿子,而背着她,我还包养了梁静,也算是享尽了齐人之福,可是当我看到刘艳后,居然还想着要占有她,欲望这东西真的会让人跌入无尽的深渊之中啊!”
周德贤的一番感慨之言凌风非常认同,罪恶正是源于人对情、权、钱这三样东西贪婪的欲望,虽然这个浅显的道理人人都明白,但是在遇到的时候,却往往被蒙蔽了双眼,迷失了自我,从而做出错误的决定和行为。
“那后来呢?你和刘艳之间的关系呢?”
“后来我们在一起交往了三个月左右,也正是因为这三个月的交往,让我渐渐的认清了她的真面目。原本我一直以为她是一个清纯的女孩子,如果不是因为我和她发生关系,又威胁过她,她根本不可能和我在一起,但是没想到她其实是一个非常物质和现实的女人,每个月我花在她身上的钱从来没有少于三百块,要知道这数目在二十几年前已经算非常可观了。而那个时候我的公司生意才刚扩大,很多地方都需要钱,还要养家,还有梁静,不过梁静比她懂事,而且不会那么奢侈,于是我就决定和她分手。刚开始她自然是不同意,甚至还扬言要去找我老婆闹,于是我就和她说,只要她肯同意分手,我愿意给她一万块分手费,这在那个年代可以算是个天文数字了,如果她一定要去闹的话,大不了一拍两散,到时候她一点好处也别想得到,最后她权衡了利弊,就答应了,从那以后我们就再没有任何联系了。”
“那分手的时候,她有没有怀孕呢?”
“没有,我没听她提过,如果有的话,我想她一定会说出来,从而多捞一些好处的,甚至以此为要挟不分手也说不定。。”
“那除了梁静和刘艳外,你还有别的情人吗?”
周德贤摇了摇头,说道:“吃一堑,长一智,在这上面我已经栽了个大跟头了,哪还敢再乱来啊!后来我妻子过世后,我就把梁静娶了回来,之后就再没敢出去拈花惹草了。”
“周老先生,为了查清案件的真相,我希望你所说的句句都要属实。”
“迷奸这样的丑事我都说出来了,还有什么不敢坦白的呢?”周德贤反问道,但随后,他似乎感觉出了其中的问题,问道:“凌警官,之前你说绑架案里发现的死者证实了是我的亲生儿子,而照天的DNA又只有一半和周文冰、周勇相似,难道你怀疑他是我和刘艳生的?”
“这一点不是我怀疑的,而是科学验证的结果,你可以不相信,但这的确是事实,除非你还有第三个情人。”
“怎…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周德贤激动地叫道,突然他的表情变得痛苦起来,脸色也霎时变白,双手紧紧的捂着心脏。
见状,凌风赶忙按响了床头的急救铃,很快,医生和护士就赶了过来,梁静紧跟在医生的身后。
在医生的诊治下,周德贤总算是缓和了些许。
“警官,周老先生现在需要休息,我想你还是改天再来吧!”医生说道。
“没事的,刚才是我自己太激动了,我还有事要和警官谈。”周德贤虚弱地说道。
“可是…”医生为难道。
“你就不能听医生的话吗?有什么事非要现在谈,是你的身体重要,还是谈话重要啊?”梁静在一旁紧张地说道。
“行啦,都出去吧!我自己的身体我还能不清楚吗?”周德贤板起脸,说道。
“那好吧!周老先生,你一定不要再激动了,天大的事都要以身体为重。”医生说道。
梁静见无法劝周德贤,也只能无奈的跟着医生再次离开了病房。
“警官,照天真的是刘艳生的吗?”周德贤继续问道。
“从科学鉴定的结果来看,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
“那死的那个就是我和前妻所生的儿子了?”
“是的,他应该才是真正的周照天。”
“天啊!我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啊!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啊!”周德贤痛苦的哭喊着,泪水顺着他苍白且布满皱纹的脸颊滴落。
过了许久,周德贤的情绪才稍稍有所缓和。
“我知道这样的事实很难接受,但是没有办法,事实就是事实。”凌风无奈地说道。
“可是为什么一直生活在我身边的照天会变成了刘艳的儿子呢?”
“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你能确定这次回到你身边的人就是之前被你送出国的周照天吗?”
“当然,虽然二十几年前我都没去看过他,但是他成长的照片我朋友都有寄给我,我是不可能认错的。”周德贤肯定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在周照天刚出生的时候就被人调包了,毕竟婴儿是不容易分辨出身份的。”
“调包?是谁干的?是刘艳吗?”
“应该不是,因为刘艳在孩子出生后就死了,死因是产后大出血。”
“什么!她死了?”周德贤惊讶道。
“是的,所以孩子调包的事不是她干的,应该是她身边的人,而且这个人应该还知道你和她之间的关系。”
“可是除了我和刘艳自己,应该就只有廖凯知道。”
“在你看来,或许是这样,但是你想想看,刘艳还有家人,她未婚产子,还因此送了命,她的家人会不闻不问吗?”凌风反问道。
“可是如果他们知道我和刘艳的关系,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却从没人来找过我呢?”周德贤疑惑道。
“这一点我们也还在调查中,现在刘艳的家里只剩下她父亲一个人,只有找到他,才能更进一步了解整件事。”
“你的意思是案子和刘艳的父亲有关?”
“是的,他的嫌疑是现在最大的,因为凶手除了针对你的几个儿子外,还杀害了廖凯,显然整件事凶手真正的动机是为了替刘艳报仇,这也是为什么我要向你了解当年整件事的原因。”
“作孽啊!作孽啊!是我犯下的错,为什么要惩罚我的儿子啊!为什么啊!”
周德贤痛哭着,此时他内心的痛苦相信比之前的丧子之痛更要痛上数倍,但是无论他有多么的后悔,内心有多么的痛苦,都无法挽回曾经犯下的过错,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此时后悔已经无济于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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