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奇怪?”马建国一头雾水,“有没有可能是那种交换杀人呢?”
“我也想过,可前提还是要有动机吧,目前根本找不到符合条件的可疑人员。”
话音刚落,孙军推门进来,端上了热乎乎的烧烤,香味瞬间填满了包间的每一个角落。
马建国为了能尽快赶回队里,中午只吃了一碗泡面,熬到此刻,肚子里早已空空如也了,原本还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可当烧烤的香味窜入他的鼻子里,饥饿感瞬间爆炸,他迫不及待的拿起一串肉串,尝过后竖起大拇指:“不错,不错,手艺没有退步。”
“吃饭的家伙,哪能退步啊。”孙军笑道,“那你们慢用,这晚上生意忙,我还要去楼下盯着点,有事随时喊我。”
待孙军离开后,马建国放下竹签,擦了擦嘴,打开饮料喝了口,说道:“肯定有遗漏了什么。”
“能漏了什么?我已经把案子捋了十几遍,但还是没有任何发现。”凌风边吃边说道,他希望美食能刺激一下大脑,分泌更多的多巴胺,从而让烦闷的心情得到缓解,说不定会产生新的灵感,但目前来看,这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或许死者是在遇害前才得罪了什么人,他还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身边的人。”
“我也有想过,但是调查了他近期的一些活动,也没有任何这方面的发现。死者没有任何的不良嗜好,偶尔和朋友去酒吧喝酒,也没有发生过醉酒闹事的行为。我甚至连他的车辆违法记录也查了,但最近一次的违法记录还是三年前的,保险公司方面的车辆事故记录也是四年前和公交车的一次轻微刮擦。就连他的父母都表示,他开车非常仔细,从来不开斗气车,在路上都是能让就让,停车也不会随意在路边乱停。”
“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好先生,怎么会惹上杀身之祸?这点的确有些匪夷所思。”马建国皱眉说道,“不过话说回来,目前唯一困扰我们的就是那个电话,如果能想通,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了。”
“的确如此。”凌风拿起烤串,“如果抛开那个电话,这案子的可能性就会有很多,可就是那个电话,把我们给框住了。”
包间内陷入了沉默,好在还有冒着热气的美味烧烤,不至于让二人在此刻无事可做。美味佳肴和门外不时传来的嘈杂声音也驱散了试图进一步蔓延的烦闷,也让二人默契的暂时放下一切,一边闲聊,一边品尝美食。不可否认,美食的确是个好东西,能让我们可以从生活工作的琐碎杂事中抽身出来,虽然是短暂的,但对于当今这个充满压力的快节奏的生活模式而言,已经足够了。
二人天南地北的闲聊着,虽然聊天的重点不在案子上,但他们的思绪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案件,而且随着时间推移,他们的话题也逐渐转向了类似案件的讨论。
凌风放下茶杯,起身走到窗边,来回看了眼街上依旧热闹的人群:“这都凌晨一点多了,还这么热闹。”
“夜生活嘛,没high到凌晨三四点的,都不算结束。”马建国吃饱喝足了,靠在椅子上点燃了一支烟,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他们是有的睡,不睡,我们是想睡,睡不着。”
“呵呵~有道理。”
这时,窗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远处的人群一阵骚动,纷纷朝道路两侧退开,凌风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看上去大约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手捧一束鲜花站在马路中央,他时而放下鲜花,在原地指挥交通;时而手捧鲜花,单膝跪地大喊“小丽,我爱你”,围观的人纷纷拿出手机拍下了这可笑的一幕。
“二位,还要加菜吗?”
此时,孙军推门走了进来:“我这才刚忙完,招呼不周,多多包涵了。”
“千万别加菜了,我们都吃撑了。”马建国递过一支烟,说道。
“凌哥,看那个神经病呢?”孙军落座后,点上了烟。
“神经病?你知道?”凌风好奇地问道。
“经常在这一带出没,还能不知道。听说是失恋了,不过也不能说失恋,失恋那也要恋过才有的失,他,我听说也就是暗恋,还心甘情愿给人当了一段时间备胎,最后女神结婚了,新郎不是他,受不了刺激,就精神不正常了,据说和女神是在这附近分手的,所以隔三差五就会跑来这附近发神经,不是唱歌,就是鬼叫,我们都习惯了。”
“他家人不管?就这么任由他到处跑?”马建国问道。
“听说是家庭条件不好,没钱送到医院治,又是成年人了,也不可能成天锁着吧,就任由他了,好在他也没做出什么伤人的举动。”
孙军话音刚落,一名服务员敲门走进包间:“军哥,有客人找你,说是你朋友,让你去喝几杯。”
“好,我马上就过去。”孙军说道,“二位,那你们先聊着,看看还要不要吃点什么,千万别和我客气。”
“行啦,你快去忙吧,别耽误了生意,有需要我们会喊服务员的。”马建国说道。
待孙军离开后,凌风坐回桌前:“我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方向。”
“说来听听。”
凌风整理了一下思路:“嫌疑人作案肯定会有动机,无论是有预谋的,还是一时冲动,动机都会存在,当然,精神病患者除外,但是很明显,这起案子的嫌疑人思路清晰,行为正常,是精神病患者的可能性很小。排除了这个特殊情况,那我们就可以在有可能存在的动机里找线索。首先,死者被发现时全身只有一条内裤,财物都不见踪影,满足了劫杀的条件,但奇怪的是,案发后死者的银行卡和移动支付都没有任何使用记录,如今移动支付已经是人们最常用的支付方式,包括吃饭、旅行、购物、乘车、停车等方方面面,尤其是年轻人,现在出门几乎都不带现金了,那么即使抢劫,嫌疑人能抢多少现金?如果没有抢到现金,从嫌疑人的作案时间上看,他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威胁死者说出银行卡或者手机支付密码,又或者利用死者的指纹解锁手机,可是直到现在,死者的账户都没有出现变化,这完全不符合劫杀案以财物为主的特点。”
“即使嫌疑人担心手机支付或者转账会被追踪,但也不至于连去银行取钱都不敢,更何况嫌疑人还有可能戴了所谓的‘人皮面具’,而且案发后,他也的确有足够的时间去银行取钱,如此来看,可以先把劫杀排除了。”马建国认同了凌风的分析。
“接着就是仇杀。我们首先要考虑的就是死者的性格,他没有戾气,不暴躁,亲朋好友对他的评价都一致的好,在这种前提下,我实在找不到什么人有行凶的动机,而且即使有人与死者有仇,是什么样的仇恨会上升到杀人的地步呢?”凌风稍稍停顿后,继续说道,“即使嫌疑人和死者的仇有可能是在行凶前不久才结下的,那么问题来了,那个电话是怎么回事?死者为什么会乖乖听一个和自己有仇的人的话,深夜返回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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