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事情不该你来做,宴—庭—竹!”
深吸口,宴沉压着身体的怒意,“李知,不要跟我闹。”
“好吗,腰腰。”
李知不在说话,整个人缩进冰水里。
入夜,李知下楼。
“林爷爷的葬礼在哪儿?”
南信回,“林家老宅。”
“送我过去。”
林老下午过世,现在这个时间点,林家老宅已经布置完毕,车子绕着宅子时入目都是黑白的色调。
车子停在内宅廊前,台阶平铺而上是停灵的位置。
老宅的佣人来开车门,让下了车站在车外的南信阻止,在车里静坐几分钟李知下车。
台阶前,整了整衣服才不缓不慢的拾阶而上。
在浴室,跟宴沉说的话是真的。
跟林老在吴苏芙蓉街偶遇,那日天气燥热,采购东西回家经过林爷爷的宅子时大门敞开,她只是好奇的看了眼。
林爷爷慈祥的问她:【要不要尝尝我这儿的茶点,小姑娘。】
凭着自己的本事,李知无知无畏。
进了院子,跟林爷爷结下缘分。
她的心情,就像早年乞讨时,看着被母亲疼着宠着的小孩的心情一样,恶劣,贪婪的,欢喜着林爷爷对她的疼爱庇护。
从旁人哪儿偷来的少见的亲人之情,来弥补小时候未有的遗憾。
很多次她都庆幸,能够结识林爷爷,这位长辈,老人跟她想象中的长辈一样,尽管是别人的姥爷。
那不最要,至少跟在林爷爷身边,她感受到了长辈的慈爱。
她要的不就是这个么。
有人疼着,护着,喜欢着。
所以。
她不会给宴沉找借口,反正她就是理解不了。
如果林爷爷是她姥爷,她就会倾尽所有的去留住林爷爷,就如她跟宴沉做交易时,不想李暮朝的癌症能撑多久。
不重要。
李暮朝在治疗期间有多难受。
不重要。
她只想,留着李暮朝,多一天也好,一小时也罢。
她只是希望,不多爱护她的人能陪着,活生生的陪在身边就好。
生死违背不了。
那就只能多留一小时那就是一小时。
“小姐。”
有人上前接香,让李知一把拍开,亲自走到灵堂前,左手执香,郑重的把香插进香炉。
“林爷爷,下辈子给我做姥爷吧。”她笑得乖巧,看着黑白照中慈眉善目的老人。
宴沉俯首回礼,李知没看扭头就走。
离开灵堂时,她听到有人在小声议论她,“这人是谁啊,能入灵堂上香,还甩脸。”
“面生,没见过,或许是故人孙女。”
南信在灵堂外等着,小心的跟着李知,她脚步不快,慢慢悠悠,顺着指示牌去院子。
“非得跟着我?”
南信不作声。
“宴沉是怕我跑了?”
李知停下,扭过头,很认真的眼神,“你上次被敲的哪条腿,这次我换一边,嗯?”
南信皱了皱眉,慢声,“左腿。”
李知冷嗤。
到了后院,在南信的指引下到的花厅。
“你怎么过来了。”邵慎时正在倒酒,停下,纳闷的看她。
云镜替她开口,“灵堂人多眼杂,她不适合久留。”
邵慎时说了声是,“确实不合适,林老过世,林家得乱。”
李知在沙发坐下,泡过凉水后,体温一直低,手指都僵硬,接酒杯时险些没拿住。
“怎么了你。”邵慎时有不小心触碰到她手指,特别冰。
她摇摇头,一口闷完,仰头靠椅背,手臂挡着眼睛。
知道她心情不好,邵慎时无意打扰,“林老生病的时候你一直在林家。”
她嗯了声。
“过世时也在。”
邵慎时叹了声,给她空酒杯倒酒。
这么静默几分钟,李知出声,“你知道宴沉母亲吗。”
“知道,人不怎么样。”邵慎时晃着酒杯,脑子里闪过林女士做的那些恶劣的事心情顿时不好。
“听我的,如果遇见别接触。”
李知坐起来,“宴沉早年那些事你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我们家跟林家有生意往来,林阿姨跟我母亲在结婚前很好,联排别墅我们是邻居。”
邵慎时苦笑了下,“知道现在,偶尔提起年轻的事,我母亲还会感慨一个人怎么会变得判若两人。”
“我师父听过,你跟宴沉是发小,关系好,是你小时候护过他?”
“怎么能不护,我长宴沉不说,我们俩母亲的关系又好。何况,宴大哥的事又跟宴沉有什么关系。”
邵慎时摆摆手,显然,他不想提早年的过往。
“李知,最近你多陪陪宴沉,林老过世最难受的是宴沉,如果没有林老,我说不好宴沉会怎么样。”
李知没作声,又闷了半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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