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刚刚我收到一张图，您看看。”
与此同时，县长办公室，政府办主任程开明敲门进来后，拿着手机，神秘兮兮的走到了古云山的近前，低声道。
古云山扫了眼照片，便看到是刘丽萍站在省委大院门口的照片。
这一幕，让他眉头立刻拧成了个疙瘩。
他没想到，刘丽萍竟然会闹到了省里。
但毋庸置疑的是，这下子，陆涛的压力肯定会迅速提升。
省里的领导，可不是姜文鸿这位贺家的干将，不会顾及对贺家的影响，甚至，还会通过他们的渠道，向贺思清传递讯息，让贺思清施压，迫使陆涛低头。
可以说，陆涛现在的处境堪忧了。
“咱们这位陆书记，这回算是秀才遇到兵，只怕有理也难说清了。”程开明瞥了眼古云山的表情，立刻带着调侃的笑容，低声道。
古云山放下手机，扫了程开明一眼，淡淡道：“怎么，出了这样的事，你很开心？”
一声落下，程开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表情变得尴尬起来。
他也是琅琊干部的一员，遇到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想看陆涛的笑话。
而且，在他想来，古云山既然跟陆涛不对付，那么，陆涛现在遇到了这样的麻烦，古云山肯定也是无比开心。
他拿照片过来，就是想要让古云山跟着开心开心，同时也表明下忠心，尝试探探口风，想要看看，古云山是否有愿意接纳琅琊干部的心思。
若是古云山同意的话，那琅琊干部就算是有一个主心骨了。
而且如果能够攀上古云山这样的强大外援，也许，他们这一整个体系都能迎来一次前所未有的攀升，搞不好，影响力将要扩大到不止琅琊，还会包括益都，甚至整个齐鲁。
毕竟，古云山的仕途，可绝对不会仅仅是一个县长，或者是一个正厅级，最起码，也能走到部级，而且还是实权部级的位置。
可谁知道，古云山此刻竟然会是这样的态度，着实是叫他有些措手不及。
只是，这个回答，他真是不好应付。
点头表示自己很开心，那是看县委书记的笑话，而且，刘丽萍被开除这件事，认真说起来，其实是开除的一点儿都不冤枉，这么闹腾，反而是不对的。
他要是表示开心，那不是立场和人品有问题吗？
可是，说不开心，很愤怒，那岂不是表露出了同情陆涛的态度，万一让古云山觉得他是陆涛的人，那到时候才难办，而且万一古云山其实很开心呢？
他现在，算是骑虎难下，有种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的感觉。
“出去吧！”
而在这时，古云山摆摆手，沉声道。
程开明慌忙点头称是，如蒙大赦般离开了办公室。
“混账！”古云山等到程开明带上办公室大门后，瘦削的五指猛地捏紧，脸上露出浓烈的愤慨之色，咬牙切齿道。
他知道，陆涛做的是对的，而且，陆涛做的是当下无数心中有理想有抱负，真正看到了问题所在之人想要去推进，却因为种种原因，不愿或者是不敢去推进的事情。
可是，陆涛这么做了，收获的是什么？
是上上下下的不理解，是上上下下的反对，是上上下下的看笑话。
什么时候开始，做一件正确的事情，竟然变得如此之难？
为什么那么多人不愿意做实事，只愿意搞一些虚文，就是因为，在这个时代，不做事的成本，要远远低于做事的成本。
既然不做事，也能安安稳稳过日子，也能按部就班的得到升迁的机会，那么，干嘛要做事，尤其是做那种费力又难讨好领导难安抚下级的事情呢？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大流，得过且过算了！
但越是如此，越是显得陆涛这么做之难能可贵。
为常人所不能为，这是真本事！
为常人所不愿为，这是大勇气！
但更要命的是，陆涛突然来上这么一手，把难题转嫁到了他手上。
这件事，他要是不管，那他实在是难以心安，之后也一定会为之感到后悔。
可是，如果管，他也真是难受，明明他不喜欢陆涛，来琅琊也是想要整治整治陆涛，可要是做了，就等于是成了陆涛真正意义上的搭档。
“草！”
古云山越是想心里越是犯难，最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闭上眼，沉默良久后，他睁开眼睛，拿出了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拨了过去，待到接通后，恭敬道：“刘伯伯，您好，我想跟老爷子通话。”
古云山知道，鱼与熊掌，这两者难以兼得。
什么是鱼？他跟陆涛之间的那点儿怨气，自然便是微不足道的小鱼。
什么是熊掌？关乎到新格局，改革深水区的干部考核，自然便是熊掌！
鱼，我所欲也，熊掌，我所欲也。
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
……
与此同时，益都市市委。
市委书记办公室，姜文鸿拿着桌子上的红色电话，满脸恭敬之色，电话对面，是省委常务副秘书长、省委办公厅主任蒋青松的怒喝声：“你们益都的工作是怎么做的？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期？居然让人跑到省委门口来闹事？你们的觉悟呢？你们的工作能力呢？知不知道，你们的行为，已经在老百姓中间造成了极为不好的影响，省委领导已经高度关注此事！”
“蒋秘书长，实在抱歉，这件事是我们处置不当，但不是我们市委不愿意处理，而是其中真的有些缘由……”姜文鸿等到蒋青松怒喝完之后，佯做一脸苦涩的道出了其中的原委。
蒋青松听到【陆涛】两个字，眉头立刻拧成了个疙瘩。
之前季道全和柴新生的事情闹得那么大，他怎么可能会没听说过这位陆大胆的名号。
只是，这胆子也真的是太大了。
仗着有贺家撑腰，当真是什么胆大包天的事都敢干！
“好，我知道了！”蒋青松闷哼一声，然后道：“这件事，省委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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