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况,已经连续七个晚上了。
每次小郝都是半夜12点突然苏醒,起来跳一阵子后就晕倒,然后陷入昏迷。
医护人员都说这种情况前所未见。
期间,无论什么医疗手段都用过了,就是没办法让他苏醒。
这情况太诡异了,家属自然就会联想到怪力乱神上去。于是背着医生,找了个大师过来驱邪,可是没有用。
再后来,紫风铃听隔壁病房的一个老太太说起桑非晚的直播,于是也来到了直播间,抢了连线。
桑非晚淡定地听完了紫风铃的讲述后,道:“让我看看你儿子。”
紫风铃将镜头翻转了过去,对准了床上的人。
床上,是一位少年人,脸色很白,眼眸紧闭,手上还打着营养液。
“怎么样?有办法吗?主播?”紫风铃焦急地询问着。
桑非晚道:“确实有点问题。现在时间还早,等到快12点的时候,你再申请连线,我要看到‘她’出现,才能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
“好好!”紫风铃赶忙答应下来,“我就守着时间,到11:50的时候,我立马就申请连线。只要您能救好我儿子,我给您磕头!”
桑非晚间她神色憔悴,应该好久没有休息好了,便问道:“孩子的父亲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照顾?”
紫风铃说:“我离婚了,这些年都是我一个人带孩子。这孩子从小懂事,大学的生活费都是自己赚的。这次,要不是那么拼命,也不会连着饿两顿……是我这个当妈的没用,没能给孩子一个好的环境。”
桑非晚道:“把孩子的父亲喊来吧,这事和他也有关系。”
“啊?和他有关?”紫风铃离婚已经有十年了,离婚的时候闹得很不愉快,后来她几乎不和前夫联系了。
儿子生病后,她倒是通知了前夫,前夫也来看望过几次,每次都数落她没把孩子照顾好。
除了埋怨,他什么也不帮,根本就指望不上。
现在听说这事和前夫有关,她立马道:“好,马上通知他爸,让他来医院!”
桑非晚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就切断了连线。
曹珍此刻也在桑非晚的直播间里看直播,看到这一卦的时候,都被吓到了:“18岁的男孩子,半夜三更在医院走廊跳皮筋?这肯定是鬼上身啊!太吓人了,我简直不敢看后续。”
“可是不看后续,我又觉得胃口被吊住了,会好奇地睡不着。”
“哎呀,怎么办法?又想看啊!”
她一个人自言自语地念叨着,忽然听到外窗传来“呼呼”的疾风声。
风声太大,玻璃窗都因此晃动发出“咣咣”的声音,好像有一双手在推动窗子。
“今晚的风怎么那么大,玻璃都震得咣咣响?”
曹珍放下手机,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想看看外面是不是变天了。
窗户外,一眼就能看到远处雪山的轮廓。
山峦之上,一轮明月高悬,照尽世间沧桑。
“没有变天啊?怎么会刮那么大的风?”
她正要拉上窗帘,目光移忽然看到楼下的草坪上,隐约有一个人。
那人的身型很瘦很瘦,个子也不高,大约十几岁,未成年少女的样子。
白衣白发,头发特别的长,都拖在了地上。
曹珍想起刚才向导恩石说过,恩族人被诅咒的事,于是下意识地以为,外面的女孩也是酒店的人。
可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劲,酒店的工作人员不论是不是白头发,都穿着工作服,且都是成年人。
所以,外面的女孩是什么人?
心头疑惑,曹珍不禁又仔细地看了看那女孩,这次她看得更加清楚了。
女孩似乎很冷,双臂环抱瑟瑟发抖,每走一步都极为缓慢。
忽然,女孩好像察觉到了曹珍的目光,突然抬头向窗户的方向望来。
曹珍心头一惊,急忙想要拉上窗帘,可是来不及了,她们还是在刹那间对上了目光。
在目光对上的那一瞬间,就再也挪不开。
明明隔着窗子和十几米的距离,还隔着重重夜色,可那女孩的脸却在自己的眼前变得无比清晰。
那是一张苍白得像雪一样的脸,嘴唇却是血红血红的。
血红的嘴唇轻轻勾起,慢慢吐出一句话:“你能看见我?”
……
与此同时,桑非晚也感应到了什么,急步走到窗子之前,迅速掀开窗帘朝外看去。
窗外的草坪上空无一人,只有夜风轻轻地拂过每一株小草,温柔得像母亲的手。
桑非晚眉头皱起:她真的来了,可藏在哪里了呢?
开直播之前,桑非晚在酒店四周悄悄地布下了结界,就是防止有魑魅魍魉趁着夜色潜入。
这个结界她布得很用心,专门阻挡至阴至邪之物,即便是大妖大邪之物,也无法随意闯入。
但任何结界都是有其弱点所在,桑非晚这个结界固然强大,但是对人类无效。
所以她刚才特意叮嘱众人,不要随便走出酒店,也不要随便打开门窗,也是为了避免会引邪入室。
有了之前种种的教训,剧组的人对桑非晚的话都比较重视。
潘茂甚至还在群里连续发了几遍通知,三令五申地重复着桑非晚的话。
群里所有成员,全部答应了,保证会乖乖听话——走过夜路、撞过邪的人谁不怕呀?
【主播怎么不抽下一卦了?】
【晚晚在看什么?怎么好像一直站在窗口张望?】
【难道窗外有鬼?啊,我被自己说的这句话吓到了!】
【此时此刻,我如果能和晚晚同住一家酒店就好了。】
【楼上的,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不行,就算在梦里也不准你们亵渎我的晚晚女神!】
桑非晚收回了目光,回到书桌前继续开始直播连线。
就在她离开后不到1分钟,远处的小路上驶来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黑色轿车一直开到路的尽头,直到无法再前进才停下。
车上下来了两个男人,一其中一人穿着黑色的西装大衣,头发也是雪白的,下车的动作缓慢。
另一个看起来年轻些的男人快速走过来,搀扶住了白发男人。
不多久,两人就走进了雪山酒店,而后径直上了电梯,到了楼上恩石入住的客房前,敲了敲门。
门打开,恩石看到来人也显得很激动。
穿西装大衣的白发男人,有些喘息,但是神色很镇定:“进去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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